楊平拿出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又拿出火柴盒滑著根火柴,點上,把火柴盒放在煙盒上:“小葉紫檀手串,按中國林科院木材研究所制訂的標準,小葉紫檀木材含水率百分之十左右的時候時,密度大概是一點二克左右/立方厘米,每串手串十二顆,理論最大重也就是六十三克多點兒,理論最小重量五十三克。不是含水量過大,就是直徑大于2.0,不排除特殊原因造成的比重超大,但非常的罕有。??
現(xiàn)在市面上為了追求重量,基本都把珠子做成21mm的,甚至更大,所以七十多克的很普遍。但是一看紋路和棕眼就能看出來密度怎么樣。這些都是基于真小葉紫檀來說的。密度有了,油份又好,那就好辦了。”
他吸口煙,看著滿院打苞的藍色妖姬繼續(xù):“小葉紫檀玩的就是高油密,其他可以看淡。高油密有了,盤起來事半功倍。最好是干手盤,如果你說汗手那就絕對不要直接盤,必須用手套,鹿皮,等纖維細膩的東西盤,其實絲襪就不錯。盤一段時間放置一段時間,因為小葉紫檀會因自身的油脂和氧化而形成包漿,但自然包漿要比盤出來的包漿過程慢,光澤度差。盤到油脂滲出感覺手有粘阻感的時候,就可以放置一段時間讓小葉紫檀干燥,然后再盤。這樣就能盤出漂亮的玻璃體了。”
侯斌若有所思拿起銀質火柴盒看看:“哦……那我的海黃手持能不能盤出這樣的效果?”
楊平把煙摁熄在煙灰缸里。點點頭:“理論上是一回事兒,看你盤的功夫了。”
正說著,侯斌電話一閃一閃的。他接起來:“哦,陶院長您到了啊,好好,我來接您。”掛了電話,侯斌把火柴盒扔給楊平,“我去接我們院長,他也是文玩行家。那些舒俱來都是他帶我買的。”
楊平把木臺上的雜物收拾進屋,不一會兒客人就到了。
侯斌帶著陶院長和一位老先生進了門。楊平和海青在院子里迎接。
“這是我們陶院長,這位是我妹夫楊平,那兩顆人參就是他采的。”侯斌給大家介紹。
陶院長五十多歲,頭發(fā)搭理得一絲不茍。濃黑的劍眉,金絲邊的眼睛遮擋住犀利的眼神,一身絲麻休閑裝,手腕是一串紅亮的鳳眼菩提素珠。他走兩步握住楊平的手:“小楊,來的冒昧,哦,這位是我老朋友岳云庭,他是滬海參茸產(chǎn)品質量監(jiān)督檢驗中心主任,我專門請來開開眼界的。”
岳云庭典型的南方人。干干瘦瘦,步伐穩(wěn)健,大概是職業(yè)關系。穿著很整潔,舉止溫文爾雅,環(huán)顧一下花圃,微笑:“小楊,這花圃里打苞的是玫瑰吧?怎么是藍色的?你自己培育的?”到底是搞植物鑒定的,眼光犀利得很。
“哦。這是藍色妖姬,種著玩的。”楊平接著握手。謙虛:“咱們進去說話吧。”
進了屋,侯斌又給大家互相介紹一遍,一番寒暄之后,海蘭帶著三個孩子給大家端上茶,陶院長直夸:“孩子真懂事。”
廖媽和海青找了兩個大托盤,一個放松杉靈芝,一個放野山參端出來放在茶幾上。
吳主任沒上手,近距離地觀察了半天,點頭:“參王啊,真是開眼了,這比前年拍出三百多萬的那支好很多,比人民大會堂的那支更好得多。”
陶院長拿出副白手套戴上,拿起一顆野山參,驚嘆:“嗬,這須全展開得有一米五了吧,估計不下兩百年,沒想到東北之外也能有這么好的野山參。”
廖爸呵呵笑:“我就說這人參價值很高,他們還不信。”
楊平奇怪:“吳主任,人民大會堂也收藏人參?”
吳主任撫撫稀疏的頭發(fā),嘆口氣:“唉,真是開眼了。人民大會堂是有,那是1981年8月,在吉省烏松縣境內,曾挖出了一棵重五兩七錢的老山參,總長度達到了79.5厘米,那時候是當之無愧的古今罕見的稀世珍品。后來陳列在人民大會堂的吉省廳里面,被當作“鎮(zhèn)廳之寶”。但是比起這顆就差遠了。”
陶院長也是唏噓不已,這時候門鈴又響了。
海蘭要去開門,楊平估計是寧靜一家到了,起身攔著:“誒,我去,我去,你身子不方便。”
果然是寧靜一家,楊平趕忙去扶寧致遠:“寧伯,您身體怎么樣?”
寧致遠哈哈大笑,推開楊平的手:“我好得很,不用扶,我自己經(jīng)常遛彎兒,過些日子我就去店里呆著,有點兒事做不無聊。”
囡囡跑過來拉著楊平著急:“楊叔叔,楊楠呢。”
楊平摸摸她的頭,笑:“在屋里,我給你喊,臭寶!臭寶!囡囡來了!”
臭寶聽見囡囡來了,匆匆忙忙跑出來,驚喜:“囡囡?!你來啦。”倆小孩跑去一邊竊竊私語。
寧靜笑瞇瞇地看著楊平,也不說話。
大家進了屋,楊平很科學地一一介紹:“這位是寧伯,我的忘年交,靈境珠寶的老總,這位是寧伯母,呃,寧伯的女兒,呵呵,囡囡,寧伯的孫女……”反正都是寧伯的家屬,和他沒啥關系。
陶院長去過靈境珠寶,笑著和寧致遠交談:“久仰大名啊,您店里的鎮(zhèn)店之寶我可是仰慕已久了。”
寧致遠呵呵笑:“哪里哪里,我可是剛從你們醫(yī)院出來,多蒙照顧。”
陶院長哈哈大笑:“我們是來看看小楊的大手筆,極品野山參,連吳主任都沒見過,這要是公布出去一定會震驚全國的。”
吳主任搖搖頭。嘆氣:“唉,這野山參公布出去也就是震驚全國,小楊這里還有震驚全世界的東西呢?”
寧致遠驚奇地看一眼楊平:“哦。是這些靈芝嗎?有這么珍貴?”
吳主任搖搖頭解釋:“這幾顆靈芝是很好,松杉靈芝,價值嘛,也就是幾千塊錢而已。”
海蘭最關心:“吳主任,那這里還有什么能震驚世界的?”
吳主任指指門外:“震驚世界的是花圃里的那些藍色玫瑰,就是不知道長成以后會不會還是這么藍。就現(xiàn)在打苞的顏色看,這么妖艷的藍色。絕對可以震驚世界了。”
海青不信:“不會吧,滿大街都有賣藍色妖姬的啊?”
吳主任笑了:“那些都是染色的。純正的自然生長的藍色玫瑰世界上就沒有,日本花了三億美元研發(fā)藍色玫瑰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成果。你們說,這些打苞的玫瑰如果長開還是這么純正的藍色,會不會震驚世界?”
廖媽給嚇住了:“哎呦。前些天我還把擺衣服的水澆花圃里。”
楊平寬慰:“沒事兒沒事兒,這就是種著給海蘭開心的,沒那么夸張吧,吳主任。”
“這不是還沒長成嘛,所以也不敢肯定,”吳主任喝口茶解釋,“希望真能長出純藍色的玫瑰吧。”
大家松口氣,原來還是鏡花水月啊,只有楊平心里琢磨。這藍色妖姬長出來到底是不是好事兒?太高調了,不符合他的做人準則——低成本做人。
寧靜剛來還不知道這野山參的價值,但也聽說過人參對癌癥患者有好處。本著有棗沒棗打三竿子試試的想法試探:“嗯,楊先生那這顆人參能不能轉讓給我們一顆?我父親胃癌剛痊愈,我想給他補補身子。”這位腦子也不差,楊先生,嘿嘿。
陶院長驚了一下,還是耐心給她解釋:“小寧。這顆人參的價值估計在五百萬以上……”
寧靜啊了一聲:“這么貴啊,那我可真買不起了。”
楊平哈哈大笑:“沒事兒。今兒算寧伯趕上了,我一會兒去買只烏雞,今晚上就在吃,我做靈芝人參烏雞湯。走的時候寧伯切些走。”空間里還有三十八顆呢,自己人不吃留著干嘛。
陶院長不答應了:“誒,小楊,剛才也給你說了這野山參的價值了嗎?要吃咱們買些小的野山參不行嗎?這野山參我是買不起,但送拍也是可以的。”
廖媽也訓斥:“吃什么吃,這么精貴的東西也不怕吃了折壽。”
海蘭心里又是高興又是又是心疼錢,拉拉楊平:“別吃這個了,有靈芝燉烏雞就很好了。”
海青和侯斌震驚中還沒緩過勁兒。
楊平呵呵笑:“不是我矯情,哪怕這東西再貴,到最后還不是進人肚子了嗎?誰能吃?李超人還是比爾蓋茨?咱們就不夠檔嗎?”
“咳咳,”吳主任說話了,“小楊,我說一句啊,你的東西你絕對有權利處置,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和小陶合起來收購一顆行不行?”
陶院長豁然開朗,一拍手:“對啊,我一個人買不起,合起來可以啊。小楊怎么樣?”
楊平真無所謂,今天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野山參的價值知道就行,賣給陶院長也是做個順水人情,但面上還是為難的樣子。
侯斌為難,欲言又止,海青拉拉海蘭低聲:“你給你家楊平說一聲,如果可以就給我們個面子唄。”
海蘭點點頭,上次呂書記的事讓她明白了人情的重要,她咳嗽一聲:“楊平,陶院長既然想買,你就賣了吧。”
楊平裝做狠狠心:“好吧,陶院長,吳主任你們既然開口了,這面子我得給,你們打算要哪一顆?”
吳主任指指其中略大的一顆:“就這顆了,但是我還得拿回去鑒定一下,可以吧?”
陶院長聽得都有些臉紅,扶扶眼鏡掩飾一下:“呃,小楊,這價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我們先寫張收據(jù)。”
“不用不用,我姐和姐夫在院里經(jīng)常受您照顧,這點兒事還能不信任您?”楊平能這么大方,關鍵還是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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