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發現,隨著自己的前行,四周監視的人卻是越來越多,明明看著一片清幽,但在某些隱蔽的角落里,卻是能感受到窺視的眼神,似乎自從廢了幾個富二代之后,情況變得有些不同了。
倒是身邊的女人,越發的開心起來。
跟在楚河的身邊,就如快樂的小麻雀,嘰嘰喳喳的鬧個不停。
比如現在,楚河背著行囊,走在公路的旁邊,快步前行,向著一座又一座山峰挺進,而女人開著車,跟在身后,嘴里哼著歌曲,一只玉臂搭在車窗上,眼睛幾乎不離楚河前行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無聊了,便加大了油門,與楚河并列,這朝圣公路上,車人本來就很少,十分的清靜,正好合適兩人的聊天,似乎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楚河,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楚河,坐下來喝點水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不坐車,但既然我們是同伴,我也不逼你,想來你有你的理由,不過注意點身體,這藏北高原的空氣稀薄,高原反應很強烈的。”
“楚河,我喝首歌給你聽吧,洛冰冰的歌哦,現在已經成為絕版了,真是沒有想到,前年白麗穎宣布退隱,去年洛冰冰也退了,現在娛樂圈里,已經找不到我喜歡的明星了。”
“楚河,你說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達藏宮峰,聽說像你這樣的修行者,只要走到藏高峰,就可以得到一個實現愿望的機會。”
好吧,這女人說個不停,明明冷清得有些怕人的地方,卻是讓楚河感覺有些吵雜。
只得走得更快一些,讓聲音離他遠一些,但可惜,這個女人鍥而不舍的堅定,是怎么逃也逃不開啊!
兩公里外的一個山頭上,佇立著一男一女。
這對男女十分的年青,皆是一身勁裝,表情略略有些冷漠,這會兒,男人站著等候身邊的女人,女人一身勁裝,讓身體呈現出來的性感,十分的誘人,如果不是身上有一件披風遮住,估計是可以讓人噴血的那種,這貼身的勁裝,竟然是皮衣,再加上她冷如冰的神態,是冰與火的融合。
女人此刻,站得筆挺,手里握著一副望遠鏡,望遠鏡中,出現了一輛熟悉的小汽車,那正是紀妃兒的車子,隨著望遠鏡移動,車子緩緩而行,而在車子前面,一個背著著行囊的男人,正徒步前進,男人低頭走路,看不清楚面孔,但不知道為何,給人一種相當危險的感覺。
對一個行走在黑暗中的女人來說,白狐貍對危險有一種天生的敏感。
“白狐貍,我有些奇怪,你既然故意放小姐離家出走,為何這會兒又調派如此多的人手,怎么,擔心小姐有危險?”身側的男人,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爽的問道。
女人放下了望遠鏡,回頭看了男人一眼,說道:“黑狼,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在紀家,我白狐貍只聽小姐一個人的命令,你是紀家人,而我不是。”
男人說道:“好吧,那你總需要給我一個理由,因為你一句話,我帶著這么多人,就是為了跑到這光禿禿的沙山上看風景?”
白狐貍說道:“這是小姐的命令,黑狼你應該知道,小姐對危險,有一種天生的感應,我想她是感應到危險了。”
男人,也就是黑狼,有些不相信的說道:“這里是朝圣公路,雖然小偷小摸的不少,但用不著如此鄭重其事吧,竟然需要動用大半個紀家的外院力量?”
白狐貍說道:“我不需要知道這么多,你也不需要,只要聽從小姐吩咐就好了。”
白狐貍那冷得像冰雕一般的臉龐,其實挺美麗的,但可惜,少了幾許生機,就像是這張臉,是假的,沒有人應該擁有的溫度與活力。
男人無奈,說道:“好吧,希望這一趟出來,真的不會這樣閑著,不然就虧大了,我會跟在你身后,有事說一聲,我黑狼受不了你身上的氣息,太冰人了。”
一個轉身,年青男人消失了,白狐貍又用望遠鏡,盯住了前方,或者說,盯住了小姐車子前面的那個男人,有些話,小姐只對她一個人說,也只會對她一個人說。
這一次之所以調動如此強大的力量,而且十分緊張,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按照小姐的話說,這個男人,也許就是她這一輩子苦苦尋找的幸福之源。
白狐貍這樣的人,對所謂的天意與緣份之說,并不相信,她覺得,一切都應該被掌控在手中,只有被掌控的東西,才會讓她覺得幸福。
但她并沒有勸說小姐,小姐是主,她是仆,而且她也覺得,有些事,需要去經歷,只有經歷過了,才知道是好是壞,對感情問題,她也給不出答案,受點感情的傷,也許小姐會變得更加的成熟,這未必是壞事。
這個男人真是幸運,能被紀家大小姐看中,為了保護他,竟然動用如此大的力量,甚至連紀老爺子也被驚動了,只是知道了這是孫女的意思,也只是叮囑了一句:“讓小妃不要胡鬧,玩夠了就趕快回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可以說,紀家里,最受老爺子疼愛的,就是這位大小姐了。
讓她調來這么多人,卻不準她出現,白狐貍有些想笑,小姐說的是她想安安靜靜的談一場戀愛,優秀如小姐這般的女人,也會沉淀戀愛的腐臭味中,無法自拔,這真是一個好大的坑啊!
又過了一天,這一天,走了一百二十公里,從旭日東升到黃昏日落,正因為這個女人的嘰嘰歪歪,讓楚河不想抬頭,一直往前走,一整天,就沒有停下來過,連喝水的時候,也是如此,沒有想到,多走了二十公里。
車子停下,紀妃兒立刻下了車,向著坐在巖石上休息的楚河,只里拿著一瓶醬,有些興奮的說道:“楚河,你快看,這可是好東西,我白天加油的時候,在加油站里買的,這么荒涼的地方,竟然也有老干媽賣,老干媽配著方便面,味道不錯的。”
楚河手中的石頭,彈了出去,身形一縱,掠了過去,片刻之后人站起來,一只野兔被提了起來,很肥的一只野兔,灰色的長毛十分的柔順,看來經過一個冬天的沉睡,都有些走不動了,所以這舒服兒,才會成為獵人的目標,成為食物。
紀妃兒見了,也興奮的跑了過來,蹦蹦跳跳的叫道:“楚河,你太牛了,今晚咱們吃烤兔。”
楚河本來以為,這個女人的會感懷春秋的,本來這么可愛的兔子,怎么能吃呢?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一個吃貨,幾乎沒有不吃的東西,看到兔子的第一眼,就想起了烤兔子。
楚河點頭,說道:“今晚吃烤兔,撿柴禾去!”
“好,開工。”女人應了一聲,忙了起來,楚河提著兔子,在溪邊開膛破肚,把兔皮剝了,用枝串了起來,然后抹上佐料,放在了燃起的火堆上,再燒了一壺開水。
吃的時候,兔子分成了兩半,然后再泡了一大碗方便面,兩人熱乎乎的吃開了。
在這種荒野之中,能吃上這么熱氣騰騰的烤肉,怎么吃怎么香,反正就是胃口大開,那種心境,只有親自品嘗過,才知道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反正天地間,她這會兒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楚河,現在起風了,今晚似乎要下雨,你就不要睡帳蓬了,跟我一起睡車上吧,免得等淋濕了難受,在這種地方,晚上可是很冷的。”
楚河抬頭,感受著空氣的濕潤,他也知道,今晚應該有大雨,看了女人一眼,第一次沒有拒絕她的好意,說道:“好吧,今晚睡你車子上。”
紀妃兒心里愉悅,高興得不得了,這個男人終于不再抗拒她了,這是機會,可以與他深入接觸,更深了解他的機會。
吃好了,喝足了,寒風陣陣,夾著細細小雨,在這黑夜中呼嘯著。
兩人上了車,把坐位放倒,形成了兩個小床一般的模樣,車子里帶著女人的體香,還有一些女人的飾物,對男人來說,車子是第二個老婆,而對女人來說,車子是第二間閨房,女人的車,一般不會讓男人進入的。
楚河上了車,外面的雨已經下大了,“噼噼啪啪”作響,關了車窗,把外界的一切,隔絕了,小小的車里,一男一女面面相對,兩人之間,相隔不過一尺的距離,彼此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
兩人躺著,身上各搭著一床毯子,與外面風雨大作,寒意侵人不一樣,車里卻是溫馨一片,一臉紅潤的紀妃兒,強忍著心里的羞意,推了推閉上眼睛,裝著睡覺的楚河,楚河睜開眼,問道:“有事么?”
紀妃兒怎么會讓他這么快睡覺,說道:“這么大的雨,我哪里睡得著,楚河,陪我聊聊天吧!”
楚河很想說,我們沒有什么好聊的,但看著女人一臉期盼的樣子,不忍拒絕,說道:“聊什么?”聊天這東西,他不擅長,找不到話題,因為他對這個女人,真的不熟悉,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途中邂逅的一個同伴。
“楚河,你相信命運么?”
楚河說道:“我信。”
紀妃兒說道:“你知道么,我這一次走上朝圣公路,是受到上天的指引?”
“是么,上帝,還是如來佛祖?”
紀妃兒一笑,說道:“聊天呢,正經點,我這一次踏上朝圣公路,是受到了神婆的指引。”
“哦,神婆讓你來干什么?”楚河看著女人,這般近距離的觀看對方的臉,越發的覺得,這個女人長得真是漂亮,細膩的皮膚,吹彈可破,淡淡的清香,動人風情,成熟與生澀之間,她的身上有一種平衡,讓人不舍移開目光。
“我一直以來,都是遵照家人的安排生活,從上幼兒園,一直到大學,然后出來工作,都是如此,家人安排得好好的,保護得好好的,可以說是一帆風順,就在前不久,家里給我找了一個男人,讓我與他訂婚,這是家里精挑細選,有家世,有人才,有事業,樣樣都很完美。”
楚河說道:“那很好啊,這個世上,好女人不太好找,好男人更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