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世界,雖然看似一片光明,人心思安,和平與發展是主流。
但有光就有影,為了國家利益,為了民族未來的生存空間,在黑暗角落中,戰斗沒有一日停歇。
像宋光華這樣默默無聞,犧牲在異國他鄉的戰士,不知有多少。
林羽鴻口中喃喃念著:“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事跡,與世長存!”
抱起烈士的頭顱,毅然轉身,沒有淚水,沒有哀容,更沒有指天畫地,發誓報仇雪恨。因為在戰場上,這些都沒有意義,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來到牢房入口處,看守的休息室里,林羽鴻指揮眾人,給幾名隊員喂了補氣養血的丹丸。
又親自出手,運轉真氣疏導經絡氣血,矯正他們折斷的筋骨,用布條和木板綁扎固定。
簡單治療完畢,林羽鴻收功罷手。掃視那些蹲成一圈,滿臉恐懼,身子瑟瑟發抖的牢獄看守。
這些看守都是老江湖,從對方的神色中,察覺到濃濃的殺機。立刻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連聲求饒。
林羽鴻淡淡道:“給我一個放過你們的理由。”
為了顯示自己有用,看守們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所有知道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之后,林羽鴻漠然點頭,眼中厲芒閃過。
上官鳳儀立刻會意,揮舞長劍,左劈右砍,瞬間收了幾條性命。
剩下的人齊聲哀嚎:“英雄,你說要放了我們的。”
“不錯不錯,一諾千金,是華夏的傳統美德。”
林羽鴻神情淡然,指著美眸含煞的上官鳳儀:“我是說過放過你們,可她沒答應。”
“好卑鄙,你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會……啊!”
眼鏡宅男吳振,看著眼前這殘暴血腥的一幕,喉中不停發出“呃,噢”的怪聲,吐得直不起腰。
當他先前見到宋光華的尸體時,就開始反胃嘔吐,把幾天來吃的所有東西,全倒了出來,現在只剩下酸水了。
至于香蘭丸,情況也和他差不多,臉蛋白得跟*似的。
撲通一聲跪下,抱住林羽鴻的腿,把腦袋貼上去:“英雄,別殺我,我什么都給你。”
“我嚓。”林羽鴻怒吼:“你再摸一下我的腿,真動手了啊!”
在兩人腦袋上,分別賞了一巴掌,罵道:“連娘們都不如,趕緊起來幫忙!”
在牢房中,有幾輛平板推車,是用來運送尸體的。
眾人將傷員放上推車,沿著幽暗深邃、坑洼不平的地下通道,轉了半天,終于感受到清新的空氣。
走上地面,已經到了龍息堡的背部,這里有發電站和鍋爐,為全城提供電力和暖氣。至于燃料,除了煤炭、木材之外,尸體也是其中之一。
在這里工作的人,都是從附近山野中抓來的苦役,日復一日的沉重勞作,讓他們在精神上也麻木了。兩眼呆滯,不停重復手中的活,對周邊一切都漠不關心。
四處巡視的監工,是黑龍會中最底層的會員。他們雖然也是被高層欺負、壓榨的對象,可偏偏這些人,對付起苦役來,最是心狠手辣。
只要稍微手腳慢一點,伸縮鋼鞭立刻抽下去,惡狠狠地揪下一條肉來。
對付他們,用不著天王令,僅憑一身高層會員制服就夠了。
幾人出現時,現場負責的最高頭目,馬上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打招呼。
“長官好,有什么吩咐?”
林羽鴻趾高氣揚地說:“找一輛最好的貨車,灌滿油,我們要用。”
“行咧,馬上就得。”
頭目立刻讓手下去辦,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長官們這是要去哪?”
林羽鴻把眼睛一瞪,沉聲喝道:“這是你該問的么?”
頭目立刻弓腰縮背,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一邊說著,一邊偷眼打量這個奇異組合,眼珠四下亂轉。
林羽鴻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指著眼鏡宅男,神秘兮兮地介紹道。
“其實嘛,告訴你也無妨。看見沒,他是新來的生化武器工程師。這次,我們帶上犯人,還有那只貓,是要去秘密基地,做活體實驗。”
說著陰寒一笑:“這可是最高機密,如果你膽敢泄露半句,桀桀桀……”
“啊?”頭目驚得連連擺手:“不會不會,打死我也不說!”
車子到手后,將車廂內墊上干草,把傷員們統統搬進去,頂上加蓋了帆布。
讓上官鳳儀押著香蘭丸去車廂,林羽鴻和吳振來到駕駛室,啟動,踩油門,出發。
從運送煤炭、木柴、垃圾進出的邊門,開出了渤遼城。一出城門,所有人頓時松了口氣。
開出數里后,林羽鴻將車停在密林邊。瞅了瞅坐在副駕駛的吳振,從口袋里掏出地圖和手槍塞過去。
“拿著,上面有沿途物資補給的存放地點,如果看不懂,就讓特戰隊員幫忙。”
“這一路上,你和香蘭丸輪流駕車,日夜兼程,不能浪費一點時間。”
“要緊盯那個小白臉,如果發現他有問題,不要猶豫,馬上開槍!”
吳振聽得心中驚恐:“這么說,你不跟咱們一塊走啊?”
“白癡。”林羽鴻脫口罵道:“一塊走,走得了么?我和鳳儀回城去干票大的,轉移所有人的視線。他們幾個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吳振滿臉猶豫:“可是我怕……”
“啪!”林羽鴻一巴掌甩過去,狠狠瞪著他:“叛徒,在牢里哭著喊著要美人計,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吳振委屈地低下腦袋,嘴里嘀咕著:“就算他們真用美人計,我也是吃過就算,絕不會投降的。”
林羽鴻差點被他氣樂了,對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無語:“你就沒想過,如果他們把過程錄下來,滿世界傳視頻,你說自己沒叛變,誰信?到最后只有一條路,就是賣、身投靠,懂不?”
“啊?”吳振傻眼了:“竟然會這樣,我咋就沒想到呢?”
林羽鴻直搖頭,用手指戳著他的頭,語重心長地告誡道。
“現實不是游戲,不能夠取檔從頭再來。在戰場上,性命就像肥皂泡,根本不值錢,說沒就沒。唉——總之,你很傻很天真,今后長點腦子吧。”
望著遠去的貨車,消失在地平線上,林羽鴻向上官鳳儀伸出手掌。
“妹子,敢不敢和我一起,殺個回馬槍?”
上官鳳儀身形扭轉,碎發飛揚,用劍鞘拍了一下林羽鴻的手。
“還問什么,說走就走。”
“那讓我們并肩攜手吧!”
“呸,想得美。”
在龍息堡的大廳中,酒宴還在繼續。原本這個慶功宴,不是如此隆重冗長。
但因為柳生宗澤突然宣布心有所感,閉關領悟武道至境,所以大家心情特別好,齊聲說要喝個盡興。
“哈哈,柳生大人出關之后,肯定武功大進。我扶桑一派,要盡心輔佐他,登上總會長的寶座。”
“不錯,黑龍會雖然號稱三雄并立,可總會長納蘭杰,不是云游四方,就是閉門潛修,從來不管具體事物。二會長瓦西里,長年駐守彼得堡,只有我們柳生大人,才是大家的主心骨。”
“一起舉杯,祝愿大人早日天下無敵。”
眾人紛紛舉杯,熱鬧非凡,卻沒注意到,有兩個身影已經悄悄潛入。將大廳的四扇門戶,都從里面反扣起來。
在所有人中,只有夜叉藤田剛還保持清醒。他癡迷武道,擯棄了所有享樂。
美食、酒色、金銀財寶,統統不沾,一心身化夜叉,鍛造殺戮、暴虐之念。先入魔道,再幡然頓悟,然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面容猙獰,雙目如電,在場中掃掠而過。忽然間眸中精光爆閃,伸指一點。
“嘿,那個華夏人,你怎么還在這?”
林羽鴻正手持錫壺,在席中往來穿梭,給眾人杯中續酒。聽見呼喝,緩緩抬起頭來,滿臉堆笑。
“夜叉大人,是香蘭丸大人派我前來,服侍大家的。”
藤田剛揮揮手,厭惡道:“八嘎,看見你就惡心,立刻給我滾,離開渤遼城。”
“大人。”林羽鴻哭喪著臉,哀求道:“不要趕我走,我對扶桑、對柳生家族很忠心的。”
“忠心?可笑。”藤田剛冷聲道:“一個背叛自己民族的支那人,也懂得忠心?”
眾人都是仰天大笑:“哈哈哈,你在支那的時候,也是這樣討好主人的么?”
“你如果你真的忠心,就來啃了我腳下的這根骨頭。”
對于這些冷嘲熱諷,林羽鴻毫不在意,一臉卑微地向前幾步,來到藤田剛的面前。
點頭哈腰道:“我的忠心,能用行動向大人證明。”
藤田剛在席位上,頗感興趣地直起身子:“哦,是么,怎么證明?”
“就是……這樣!”
突然間,林羽鴻撒開持壺的雙手,掌心多了一把不滿三尺的短劍,劍刃瑩光流轉,鋒芒如霜。
“壯士吟第四式,匹夫之怒,天下縞素。”
隨著酒壺砰然墜地,二十公分的劍刃,完全沒入了藤田剛的心口。
他雖然有不壞期的修為,號稱銅皮鐵骨,金剛不壞。但事發突然,完全沒有預兆,根本來不及運功抵抗,易水寒貫體而入,如插腐土!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呆住了,傻傻地看著藤田剛驚訝的表情,和他胸前的短劍。
林羽鴻一擊得手,即使以他多年歷練出的心境,也不禁欣喜無限。
正想發力扭轉,把心臟攪成碎片,卻發覺短劍紋絲不動。輸出真氣,也無法侵入對手的經絡臟腑。
“啊,這是怎么回事?”
藤田剛在短促的錯愕之后,立刻醒悟過來,臉上露出猙獰笑意,唇角紋著的兩根獠牙,不停顫動。
“哼哼,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你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