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鴻遭遇伏擊,大戰云家三位高手。青龍駒也不甘寂寞,乘機偷襲,給主人幫忙。
它身負上古龍駒血脈,天賦異稟。又有林羽鴻幫忙易經洗髓,還服食過不少洛秋眉精心調配的丹藥,筋骨更加強壯,力大無窮。
疾速沖刺,人立而起,重重落下,碗口大的蹄子,踏上巨鯨幫二護法云雨的后心。
云雨正全神貫注,一門心思對戰林羽鴻。壓根沒想到,一頭畜生竟然有如此靈智,時機把握得這么好。
盡管她已經是煉氣境不壞期的修為,全身內外被真氣淬煉,堅韌無比。
但青龍駒的力道實在太大,自身重達一噸,加上奔行時產生的重力加速度,堪比乘風破浪的巡洋巨艦。就算是真的銅澆鐵鑄,也要被碾壓成渣。
云雨挨了這記狠的,頓覺五臟六腑移位,眼前發黑,不由自主地往前一竄。
林羽鴻和馬兒心神相通,配合默契,早端著棒子等候多時。
見對手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地撲過來,他立刻一棒破空橫掃。招式凌厲,氣勢雄渾,如山岳傾塌,讓人生起無可抵御的感覺。
云雨以女子之身,在巨鯨幫中位列二護法,自然有獨到之處。
雖然遭遇突襲,被一人一獸前后夾擊,但依然眼神清明,不亂不懼。
倉促之中,云雨手腕翻轉,掌中劍橫在胸前,左臂微屈,緊貼劍脊。奮起全身氣力,向呼嘯而來的鐵棒主動迎過去。
她是想乘對方的氣勢,沒有蓄積到頂點的時候,將這一招攔在途中。
不得不說,戰斗技法和臨場應變的能力,也算高明了。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林羽鴻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年齡未滿雙十,但經歷過的生死血戰,不比任何人少。
兵刃相交,云雨只覺那根威勢赫赫的鐵棒,竟忽然變得輕若鴻毛,讓她積攢的全身力氣,盡數落空!
心中大叫:“不好!”
林羽鴻沒有半點憐花惜玉之心,在毫無征兆之下,飛起一個窩心腳,正中云雨的胸口。
“喀拉拉!”
如精鋼玉石般的骨骼,也抵抗不住林羽鴻的蠻力,肋骨紛紛斷折,倒插入臟腑。
云雨只覺疼痛如絞,凌厲的真氣就像一柄柄利刃,在體內翻騰破壞。經絡寸寸崩斷,口中鮮血狂噴,向后倒飛出去。
“希律律——”
青龍駒和主人一個德性,痛打落水狗是它最大的愛好。見狀騰空而起,一個野蠻踐踏,讓剛剛落地的云雨傷上加傷。
痛得眼珠突出,跟金魚似的,撒手扔了大劍,暈死過去。
解決了強敵,青龍駒心花怒放,撒歡地跑到主人身邊,俯下腦袋,黏著他挨挨蹭蹭?!斑詢?,咴兒”直叫喚,好像在夸耀在自己的功勞。
林羽鴻一聲輕笑,翻身上鞍,策馬疾馳,追趕殘敵。
巨鯨幫大護法云風,一招之下,被林羽鴻打飛手中大劍,虎口炸裂,腕骨震斷,立刻知道不好。
大家雖然修為相近,但對方根基深厚,內力雄渾。又仗著奇門兵刃,威勢無匹。
乘著云雨抵擋林羽鴻的時候,云風立刻護著云斯文,轉身就跑。
青龍駒快如閃電,眨眼間追上了飛速逃竄的兩人。雙方擦身而過的時候,林羽鴻以腿控馬,俯低身子,單手持棒,劃出完美的弧線,耍了個海底撈月。
他的動作輕松閑散,就像大唐時期盛行的馬球游戲中,位居巔峰的高手。
“砰!”
借助馬力,林羽鴻這一棒看似輕盈飄逸,但其實力發千鈞。
隨著悠長連綿的凄厲慘叫,云風高高飛起,沖上云霄,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數秒鐘后,重重落下,“轟”將地面砸出一個人形深坑,四周綻開桃花朵朵。
林羽鴻和青龍駒配合親密無間,威力成倍增加。兔起鶻落,一眨眼的工夫,云家三位高手已去其二,只剩下云斯文孤零零光桿司令。
在戰斗中,林羽鴻絕不會有半分留手。管你是誰家兒子,你哥哥如何厲害,先打了再說。
策馬回環,首先抽飛了云斯文手中的軟劍。再次盤旋過來,“呼”鐵棒在他耳邊掃過,破空之聲宛如驚雷,震得二少爺腦袋“嗡嗡”直響,眼冒金星。
“呦吼、呦吼……”
林羽鴻縱馬馳騁,繞著云斯文兜圈,不時發出野蠻人似的吆喝。
鐵棒呼嘯來去,激起漫天沙塵,將衣飾華美、文質彬彬的二少爺弄得灰頭土臉、發型零亂。
那身價值三萬美刀的手工訂制西服,不再光鮮亮麗,變得褶皺不堪。穿在身上,就像一個土包子鄉鎮企業家。
云斯文心中后悔不及,今天這場伏擊,正是他所策劃。
出于對林羽鴻的滔天仇恨,擔心讓旁人搶了先,不能手刃仇人。所以他自告奮勇,要親自率隊上陣。
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兇悍,還有那匹神駿無比的馬兒,竟然懂得偷襲!真是什么人養什么寵物,坐騎和主人一樣卑鄙無恥。
雖然一敗涂地,但云斯文并沒有半分驚懼。他的靈臺深處,還藏著哥哥云斯頓神識所化的一縷神念,關鍵時刻可以護主。
上次在煙霞山莊,神念被林羽鴻擊潰之后,云斯頓耗費半月之功,重新鑄就。還大耗心力,封印了一滴精血,威力更強。
只不過,現在還沒到動用神念的時候。云斯文面色鐵青,口中大叫。
“你還不現身,更待何時!”
話音剛落,一聲威嚴凌厲的斷喝,越過了林羽鴻的聽力系統,直接在腦海中炸響。
“無恥狂徒,還不住手!”
林羽鴻之所以像貓戲耗子似的,逗弄著云斯文。一來知道他有云斯頓的神念護身,不能輕易下殺手;二來,也是想引出幕后人物。
聽見這個聲音,林羽鴻頓時心中一凜。他知道,這是神識傳訊,看來對方的修為已經到了煉神境。
煉神境高手,林羽鴻遭遇過幾個,無論是扶桑的柳生宗澤、緬邦的吳努溫,還是耍飛劍的慕容恪,都不是善茬。
當日能讓他們幾個挫羽落敗,純屬各種機緣巧合,帶著僥幸的因素。如果論真實修為,林羽鴻深知,自己略遜一籌。
立刻生出警覺,丟下云斯文,撥馬便走。凝神靜心,東張西望,四處感應。
不知何時,半空中籠罩上了一層煙霞。霧氣飄渺不定,璀璨絢爛,就像鋪滿了五彩錦緞。
煙霞絲絲縷縷,從天而降,垂落在地,搖曳變幻,生出一座座華麗無比的殿堂。
瞬間將這座荒草叢生、秋風寂寥的廢棄碼頭,裝點得恍若仙境一般!
林羽鴻抬眼望去,四面都是連綿不斷的亭臺樓閣,雕欄玉砌,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其間還有鮮花怒放,古木搖曳,身穿長裙的妖冶女子,互相嬉鬧追逐。歡聲笑語不絕于耳,甚至鼻端還能嗅到淡淡的脂粉香氣。
雖然是人間難得一見的景致,但卻暗藏奇門陣法。普通人一旦被卷入,根本無法尋到出路,只能活活困死在里面。
林羽鴻見多識廣,看過柳生宗澤的毗沙門天化身,云斯頓神念所化的滔天怒海,也見識過吳努溫變出的莽莽叢林,知道這都是幻境而已。
他沒有過多驚訝,根本不理會前方有什么景物,策馬奔行,直接踏碎香閨小樓,向外急沖。
身為國之利刃,虎豹騎中的兵王,林羽鴻可不是浪得虛名。每到一處戰場,目光掃過,所有地形頓時了然于心,這已經變成了他的本能。
無論是通天大道,還是荒路小徑,都深深印刻在腦海中,就像三維立體地圖一樣清晰。
雖然景物被幻象所遮掩,但真實世界中的地形,是不會變的。
而且林羽鴻手中的圣猿棒,是鎮龍鐵柱中脫胎而生,受靈脈滋潤數千載,天生具有破妄寧神的作用。
鐵棒握在掌中,一道涼意直沖入腦,心靈澄清。區區幻象,根本對林羽鴻無用。
在主人的操控下,青龍駒幾個縱掠,準確無比地踏上歸途,馬蹄得得,撒腿如飛,跑得顛顛的。
“咦,怎么會這樣!”
從某個隱秘的角落中,傳出一聲驚呼,顯然錯愕不已。
林羽鴻正在進行戰略轉移,也就是俗稱的“逃跑”,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清冷淡然。
“竟然看穿了宮鎖重樓秘法,難怪,你能破除我葉家千年未解的迷陣!”
聽見這句話,林羽鴻立刻想到一個名字:慕容玉闕。
他原名葉允,是葉家千年來唯一的煉神高手,被慕容世家相中,直接提拔入了嫡系。
幻象消散,在林羽鴻的正前方,站立著一名身穿錦衣的青年男子。
他年約三十上下,面目英挺不凡,負手而立,衣袂飄飛,雙眸亮若星辰。唇角微翹,神情倨傲,不喜不怒,漠然地注視著林羽鴻。
云斯文站在遠處,大聲咆哮:“慕容玉闕,不要一下子打死了,留給我慢慢炮制?!?
慕容玉闕淡然點頭:“說得正是,此人毀我葉家根基,絕不能讓他死得這么輕松!”
說著,向林羽鴻一攤手:“供出同黨,交出從迷陣里拿的東西,跪下聽從發落。讓我押送到靈堂前,剖腹挖心,給你個痛快!”
林羽鴻聽得直呲牙,心中好奇:“不會吧,都已經剖腹挖心了,這還算痛快的?那我想要找不痛快,又是咋樣?”
“如若不然,將你千刀萬剮,哀嚎三月而死。然后提取神魂,注入鎖靈法器,永生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