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下老三,老三哎呦一聲急忙忙竄下地,我站在炕上看著滲出來的東西。溫溫熱熱的,提鼻子一聞還有一股血腥味。眼看這和血一樣的東西快滲到腳邊,趕緊下了炕。這炕席下面不一定有什么東西在作怪!
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我剛要開口沒等我說出聲,王敬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她在聽什么動靜。
眼看著眼前的炕被血一樣的東西滲透,老三一咬牙抓起炕席就掀起來:“爺爺我今天倒要看看這底下是什么東西!”
這炕下是不空的,里面全是血水,正中間還躺著一個人!就是之前我們要找的那個已經上吊了的前任檔案科長!周圍密密麻麻爬滿了動物的死尸,有的都能看見白骨和內臟。腐爛的臭味撲鼻而來,但是動物的死尸分明開在啃咬著那具尸體!
我和老三感覺胃里的東西一陣翻騰,那尸體為什么會在這里?這些血水是什么?為什么會有這種溫熱的溫度?那些動物尸體又是怎么一回事?
王敬一直看著屋外,漆黑一片什么都沒有。她突然拉住我和老三就往屋外跑:“快跑!”
我和老三沒反應過神就被她拉倒屋外客廳,眼前過了門就是屋外!
“臥槽!什么東西!”老三身形一頓,“有東西抓住了我的腿!”
我趕緊回頭,他腳腕有兩只慘白的手從地底下伸出來狠狠扣住!我彎腰就要去把手掰開,王敬瞬間從我背包里掏出之前付九給我的匕首剁在那兩只手上。那兩只手仿佛有痛覺,瞬間松開,我還聽見耳邊有女孩子的哭聲。
王敬把匕首遞給我,自己去開門。門一打開,一張枯瘦的老臉嚇的我們后退兩步!那老太太端著一只白色的蠟燭站在門口,蠟燭的火光居然是綠色的!老太太的左右站著那兩個小孩,男孩瞪著我們,小女孩摸著手腕在抽泣。
王敬把我倆護在身后,盯著她們三個,那老太太也是一直在笑,笑聲難聽至極。
“你到底是什么玩意!”老三沉不住氣了。一直耗著也不是辦法。
“很久以前,這村子里有一個瘋丫頭,人雖然瘋了但是很注意自己的相貌。”老太太沙啞的聲音響起來,“有一天,村民為了祭奠山神就把她當作了活祭品丟在山里。當天晚上她居然回來了,抱著自己的腦袋回來的,把整個村子里的人都殺了。嘿嘿嘿,都殺了。她把尸體都托過來丟進了炕里,抱著自己的腦袋做了一桌子雞鴨魚肉,倒了一茶壺的酒。”
我突然想起來那個害我差點掐死王敬的那個噩夢。那里面的女人也是抱著一顆腦袋。老三突然弓腰吐了起來。一桌子雞鴨魚肉,一茶壺的酒,還有那個炕,都能聯系起來。
老太太突然伸手一指我們身后:“你瞧,她來了。”
一股陰風從我們后腦吹來,我回頭一看,我們身后站著那個女人!我夢里的那個!她的脖子上的頭是泥捏的,上面粘著之前在墻上看到的那幅畫!
腦子一片空白。前面是老太太滲人的笑聲,身后是這沒有頭的女人。
心里一橫,我拿著匕首就向老太太刺去,沒等我捅到老太太,一只長著長長指甲的手狠狠扣住我肩膀,那指甲都陷進了肉里,疼的我差點沒哭出來。老三抓著那只手就往外拔。“唉,老三你輕點!你要把我骨頭也連帶著拔出來啊!”我一個勁的哀嚎。
王敬向著老太太飛起一腳卻踹了個空,那老太太帶著倆小孩居然不見了,但是那滲人的笑聲還在!王敬突然回頭,那老太太和那女人站在一起。
那女人怎么也不撒手,老三拿著我的匕首向女人的手一個勁的砍也沒用。那女人懷抱里的人頭一個勁在笑。
“去你爺爺的!”老三一腳就踹飛了她懷里抱著的人頭。他原本以為這女人會去撿,然后就能松手,沒想到那女人反倒騰開了另外一只手推開了老三沖著我的脖子就抓來!
王敬急了,突然大喊:“再不出來救你相公,他就要去找你投胎去了!”
沒有熟悉的陰冷那感覺,看來這次我是真要投胎去了。算了,正好下去看看我那鬼媳婦到底長什么樣!
我突然聽見一陣鐵鏈拖動的聲音,我心想這下面辦事效率真快啊,我還沒死呢就來安排接我來了?
“呦,可害的哥哥好找啊!”
付九的聲音顯得格外親切,我居然覺得有點不真實。
那女人發覺來者不善,把我丟下后退兩步,撿回了自己抱著的頭。
王敬和老三趕緊過來攙著我,付九走到我身邊,遞給王敬一卷繃帶,手里晃動著鐵鏈,緊盯這眼前這四個:“扮鬼很好玩么?”
“啥?扮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王敬給我包扎的手頓了一下。
付九一指那個老太太:“這東西是諸懷所化。諸懷最早見之于《北山經》:“北岳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其名日諸懷,其音如嗚雁,是食人。”是一種傳說中的食人妖獸。想對付它,很難啊。”
我腦子里一團漿糊,這東西來干什么,我又沒招惹它。
付九一把把我抓住拎到他面前:“你想動他,也得看看我家大老板二老板同意不同意。”
“我想吃誰,那倆小娃娃說了還不算。”那老太太冷著臉看著付九。
“死到臨頭還這么猖狂。”付九咳嗽一聲,我聽見身后出現好多腳步聲,還有熟悉的陰冷。
那老太太臉上一陣變顏變色,“好好好,你們膽敢阻我。”
“動我的人,沒我的允許,不行。”
我從來沒覺得這聲音這么動聽。
“今天我給小娃娃你個面子。”那老太太見勢不好,身形開始虛幻,“陰陽眼早晚要成我的東西。”
又是沖著陰陽眼來的。我真是死的心都有。本來打算回頭道謝,后腦突然一涼暈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好像被關在什么東西里,狹小的空間一片漆黑。我敲了敲眼前的板子,幸好不是石頭的:“有人嗎?敬姐?老三?”
突然裂開一道縫隙,刺眼的光。付九一臉笑嘻嘻的看著我,王敬和老三把我拉起來:“怎么樣?還好吧?”
我站起來,仔細一看,好家伙,我居然躺在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