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從來沒有想過給了一個人之后,會能涌過來這么多周圍的乞丐,而且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傷口看起來簡直一模一樣,就跟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似的。面對這種情況,一向很有愛的季澤龍也招架不住了,四個人連連逃竄,過了這條馬路,那一群乞丐也不過來追了。
“呼呼呼呼~”眾人喘著粗氣,湯韻雙手叉腰,彎弓著身體,單純擦著在腦門上劉海里面的汗,我整理整理剛剛被乞丐抓著的衣服。
“你看吧,我就告訴你不要給不要給,你偏不信,偏不聽,這下好了吧,被圍追堵截了吧,哼!”湯韻對我已經有點不滿了。
我把襯衫扣子解開了一點,讓里面通通風:“鬼知道那群人怎么回事,他媽的,怎么乞丐都喜歡一窩啊,難道是群居生活?”
“還群居生活,你動物世界看多了,撐著了是吧,還是說奶油吃多了腦子壞了?要么就是想象力豐富,敢問,這個狂想家今日拍了幾部末世電影啊?”
既然被擠兌,我就要擠兌回去:“嘿,還別說,沒準那《生化危機》就是哥拍的,不知道了吧,傻了吧,NC了吧,老土了吧……別佩服我啊,我很低調的!”
小樣,擠兌我,我就當你是夸我的,氣死你。
“為什么你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這時在一旁一直挽著季澤龍胳膊連跑路都沒有松開的單純姑娘單純半瞇著眼睛,在使勁兒琢磨著我們剛剛說的話。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我平時死也不會主動去看的季澤龍。
季澤龍的衣衫并不整,只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表情不大對勁,此時,他一直看向那群此時已經分散在各處的拿著破碗的乞丐,面露困惑。
“怎么了,看什么呢你?”我問道。
季澤龍回過頭靠近我的耳朵,用著10米遠的人都能聽的到的聲音說道:“你看那個女孩乞丐,你沒覺得有些熟悉嗎?”
我順著季澤龍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靠在墻邊,手中有一個破了邊的瓷碗,眼神空洞,只是這種空洞里面的東西卻十分值得別人去玩味,我看不破,估摸著至少要楊若琳這種城府近妖的女人才能讀懂里面的意思。
不過不同的是,這個小女孩不就是在學校籃球場上脫光了衣服只剩下,一條破了洞的內褲的那個神經兮兮并且激發了季澤龍這猥瑣男保護欲的小女孩了嗎?
我很吃驚地看著她。
小女孩正在拿著手里的那個泛黃的饅頭賣力地啃著,剛剛的時候她并沒有跟著其他乞丐來對我們圍追堵截!
“能不熟悉嗎?這不就是那個……”
“嗯,我就是在想,怎么在這里遇到她了,我一直以為她家是在咱們學校附近的。”季澤龍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說:“她都是乞丐了能有家嗎?”
“怎么回事?”湯韻和單純見我們冷落他們很久居然異口同聲地問道。
對于他們的契合,我沒有表示什么,只是兩個人卻驚訝地互相對望了一下,仿佛是想在對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般,死命地找啊找啊找!確實讓人蛋疼菊緊了一下。
女人的世界就是這么奇怪……
“沒什么事。”季澤龍對湯韻說道,然后注意力又在那個小女孩身上了,“不對啊,她有父母,你還記得那天她發神經的時候,她爸媽從我手里把她搶走的時候嗎?”
“記得,廢話,只是我覺得那時候那夫婦兩個有點問題。”我看向了這里周圍的乞丐們,沒發現那天過來帶走小女孩的兩個人。
南普陀寺外面的這些乞丐們,選地方也是選的好,知道在這里燒香拜佛的大都有傳說中的“善心”,講究一個“命”字和“因緣相報”。見到這些有著可憐身世的人們都不免同情心泛濫,有錢人捐的多了也算是給自己積點陰德。
就在我們一說一答之間,那個小女孩慢慢地把頭扭向了我們這里,朝著這邊看著,瞪了半天,然后咧開嘴笑了,露出了那一排潔白的牙齒,不過,旁邊少了一顆,像是被人打掉的。
“她是在看我們嗎?”我問道。
“我怎么知道!”
“算了算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乞丐有什么看頭,走啦走啦!”這時湯韻不滿道,“難道你們想要,養成?”
我狠狠地瞪了湯韻一眼:“積點口德吧你!”
然后看向了單純,這女生笑的很甜……
我和湯韻當了電燈泡陪了這倆人一下午,但是單純和季澤龍兩個人也樂和,完全沒有被打擾的意思,就連我和湯韻紛紛說要回去都被兩個人無情地拒絕了。
倒不是我們想成人之美,只是這一天下來除了看到了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都沒有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
索然無味啊……
晚上去了趟呂厝那邊的小吃街吃飯。
其實如果按照平常,在X市區內,我們基本上是不會去路邊的小吃街吃飯的,只不過這次單純算是來X市旅游,雖說她就是在J院上學,但是平常沒什么事情根本不會出校門,別說是X市繁華區了,就連學校外面的那些小吃單純這個女生都吃地很少很少。
她是一個虔誠的食堂黨啊~~~呂厝這條街,十里飄香。
四周是高高的大樓,屬于夾雜在大樓之間,所以平時人特別多,不過好在這不是在路中間,所以在這里吃飯的人們也算是相當的自由。
燒烤,啤酒,海鮮,大排檔,麻辣燙……
這里應有盡有。
當地的小吃也多的數不清。只不過那些所謂當地的小吃,我總覺得以前自己都吃過,沒什么很大的不同。
最后四個人在一家買土筍凍的攤子前坐了下去。
土筍凍對我來說是一個恐怖的東西,是里面有海興蟲的凍品。看著這三個人吃地這么起勁兒,想想,我實在是覺得毛骨悚然。
大哥大姐們,你們吃的是蟲子啊……
湯韻吃的最兇猛……
“我說大姐,你不是轉性了嗎,吃那么**嘛?”
“好吃,好吃!”湯韻吧唧吧唧嘴,看來是這個熱鬧的氛圍讓她也顧不得自己最近苦心經營的淑女形象。本應是主角的單純倒是小口吃著,有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很溫文爾雅。
這時,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哥們兒,冤家路窄,咱們又見了。”
我本能地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又聽著這個聲音熟悉而又陌生,震精至于還不忘回頭看一看。
國字臉,有一條刀疤,一身的黑背心和破了幾個洞的牛仔褲,一臉的兇神惡煞,實在是想不出是誰,貌似是仇家,我下意識地問道:“哥們兒,誰啊你!”我抖了一下肩膀,很裝逼地不想把自己后被留給這些人,然后站起來,看到了來者一共7人,居然清一色的黑色背心和牛仔長褲,不過臉上有傷痕的也就只有剛剛搭在我肩膀上的這個人了。
湯韻早感到了事情的不妙,輕輕問了一句:“怎么辦。”我示意她和單純往后面跑,但是她沒聽,只是走在桌子的另一邊和單純站在了一起,相依為命的感覺。
湯韻摟著單純:“有他們在,不要害怕。”
而單純則沒有我之前所擔憂那樣嚇得哭起來,不過臉色自然是不好看了。臉上有刀疤的這個人退后了幾步,顯然是想和我墨跡了。
不過,就算是仇家,要打就來打啊,瞎磨機啥?
旁邊有季澤龍這個變態,我還真不是特別害怕,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單純和湯韻這倆女的,生怕這七個人不講究,干出打女生這種事情。
“這個人看起來怎么這么熟悉?還有他后面七個人中,有幾個人也似乎是在哪里見過的。”季澤龍問道,很蛋定的語氣。
這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可不是一個善茬,打架那叫一個風生水起,那叫一個劍走偏鋒,那叫一個陰狠毒辣。
記得有一次,他帶著一群國貿的后備軍殺到生化大樓的那邊,干掉了一群試圖拿許瑤來威脅我的渣滓們,而且還用極其陰險的方法從當時為首的那個刀疤男那里逼來了當時需要的情報。
……
等等!
刀疤男!?
我跟著回憶,然后再看看這個沒有頭發但是臉上有一個醒目刀疤的男人,果然是他!
靠,太他娘的巧了吧!
“幾個月前生化大樓上的人就是你吧!”我問道,盡量用稀松平常的語氣。我不想讓敵人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特別是情感動態。
季澤龍聽到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意識到了。不過我要他就站在那里別動。一切先由我去頂。
刀疤男拍拍手,然后笑道:“不錯,算是有記性,不過我看到你能安然無恙到現在,牛逼啊你!”
我點了一根煙:“吹牛逼而已。”
緊接著,我和刀疤男兩個人都出乎眾人意料地大笑起來。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
“是,你沒死,我也沒死,大家都活著好好的,打打殺殺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然后跑到對方面前,狠狠地擁抱在一起。
再然后——我和刀疤男就開始猛烈地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