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知道陳勇已經(jīng)不會再來醫(yī)院對阿飛不利了,而阿飛也有小花和幾個酒吧里的兄弟們陪著,所以在交完費之后我和昭陽就各自回家了。
這次,在剛剛交完住院費的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錢真他媽的是個好東西,沒有那東西什么都干不了。
日子在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之間一周過去了。
本以為這幾天會受到陳勇的偷襲什么的,至少會讓我們不好過,可是奇怪的是,一星期了竟然毫無陳勇的消息,而我如果不是每天都會去醫(yī)院看望阿飛的話甚至可能就已經(jīng)忘記了還有陳勇這個人。至于我曾經(jīng)想去報復的J市的史龍,我甚至忘到了九霄云外。
看來,忘記一個人,真的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qlive酒吧在阿飛受傷之后的第二天就暫停營業(yè)了,酒吧里的調(diào)酒師,DJ和小姐們都在這不定期的時間里好好的放了一回假。當然,善良如小花者會在醫(yī)院默默地陪著阿飛。這之后每天晚上**點的時候都能看到成雙成對的年輕人興奮地走到酒吧的門口然后又泱泱地離去。
看得出來,這些年酒吧確實培養(yǎng)了不少忠實的顧客。
期間我鼓足勇氣和葉瑩打了一個電話,想問一問葉瑩報了哪個學校,結(jié)果被葉瑩支支吾吾搪塞過去然后就匆匆掛斷。
在掛下電話的一瞬間,我突然有種砸手機的沖動,可是一想到這手機是1千多塊錢買的,就頓時就心生憐愛,不忍下手了。
世態(tài)炎涼啊,談了個黑社會老大的兒子就牛成這樣,那要是談個總統(tǒng)的兒子還不得登上天啊!
不過我想雖是這樣想,可是我還是知道葉瑩是有事情才會匆匆掛電話的,只是不知為何她會對自己填報的志愿支支吾吾。
考得那么好,估計和昭陽差不多了,再怎么樣不得報個前四名的學校上上?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夏季中段,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老爸老媽在這個時候也漸漸開始忙了起來,整日整日地不見人,這雖然帶給我無比的便利,可是同時也讓我的錢花的如流水一般,很快就從腰包鼓鼓不變成了囊中羞澀。連續(xù)一周的一日四餐,餐餐在外的日子帶給我的除了滋潤還有無與倫比的恐慌,到后來我的錢竟然買不起一只像樣的圓珠筆。也幸虧阿飛的醫(yī)藥費不用我?guī)椭叮駝t,我想我會餓死。
阿飛是在他被打的第四天才醒了過來,他醒過來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哈哈哈地大笑,當我,昭陽,小花,茶壺,肥熊,曉楠看到這個渾身白色繃帶的男人身體由于大笑而不斷蠕動的樣子的時候,突然有種詐尸的感覺。
想來想去,阿飛果然是不簡單,醒來的時候并不是很俗氣的問“這是哪”或者說“我餓了”這一類狗血噴頭的話而是很豪邁地大笑。而當年輕的護士來幫他換針的時候,由于被阿飛這么一嚇,于是成功的把針扎進了自己的手里……
幾個在阿飛病床前陪伴著的兄弟們這時候都樂翻了,一個個捶胸頓足受不了的樣子,那個年輕的護士被羞紅了臉,連忙跑出去讓一個肥胖的護士阿姨過來完成了換針工作。
“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笑!”我坐在阿飛的病床前,注視著那個被繃帶纏緊的腦袋,眼神似乎有些迷離。
如果這時候旁邊有臺相機把這個場景拍下來的話,或許看起來會有些斷背。
阿飛這時候用了一下力,把自己稍稍的往上撐,道:“我高興啊!”
“高興啥?”我們問道。
“沒事瞎高興唄,哈哈哈!”阿飛這笑得弄得我們哭笑不得。
“有病!”我鄙視的看著他。
“廢話,沒病能躺這里?”昭陽敲了敲我的腦袋提醒道。
“呵呵……”阿飛開心地笑著“就會傻笑,快點把病治好,然后咱們?nèi)U了那個陳勇。”茶壺本想挽袖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是短袖,于是只能忍痛割愛,把短袖挽成了無袖。
阿飛道:“廢廢廢,就知道廢,這事兒到這里就打住,消停消停。”
曉楠一聽,問道:“那怎么行,他把你打成這樣,就這樣算了?”
“不算還能怎么著?人家可是黑社會,玩兒命的,跟咱不一性質(zhì),別沖動!”
這時,我突然想到陳勇那天在醫(yī)院對我說的話,道:“不是我們不消停,是陳勇他自己說的這事兒沒完!”
“他說也只是說說,他老爸把他發(fā)配到這里可不是讓他惹事的,你看這幾天他對你們有什么動作嗎?沒有吧,他只是想找回一點自尊而已,沒別的,既然我被打成這樣,他的面子也找到了,所以這事兒到這兒也就行了!”
“可是……”
“別可是了,你說一群混混或者一群學生和黑社會干架,這不找死嘛!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吧,等我好了,也是要好好的經(jīng)營那個酒吧呢!”
雖說心里有萬般的不甘心,可是阿飛說的也對,因此這事也就這么著了。其實說實在的,在面對陳勇的時候每個人都怕了,畢竟人家是黑社會的,整天都是做玩兒命的活,和我們這些混混學生不一樣,如果那個陳勇不再找我們麻煩的話,這事兒也就算了把。
其實我們算是比較幸運的,惹了黑社會老大的兒子,而且還是給了人那么大的羞辱最后居然也沒什么事,真希望以后不用再和那個陳勇有什么交集了。
不對,陳勇是葉瑩的男朋友,那么這樣的話,以后見面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的。只是葉瑩這么好的女孩子為什么會選擇這種人?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我還是和我的璐璐甜蜜蜜吧,雖然見一次面比較不容易,可至少電話里卻是濃情蜜意地能把牙齒給酸掉。
那天走之前問醫(yī)生阿飛這傷什么時候能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呢,更何況他這種情況更嚴重,沒有個一年半載恐怕是很難完全康復!”
我“哦”了一聲,其實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渾身繃帶在這兒,不是唬人的。于是我問一下醫(yī)生什么時候能出院,按照醫(yī)生的意思是什么時候阿飛身上的管子能全部拔除了什么時候就能出院了。
從這之后又一星期,果然是再也沒有見到陳勇,而qlive酒吧也由小花全權(quán)打點,重新開門了。這次的事情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在一個清爽的夏日午后,昭陽跑到Z市去和他媳婦兒甜蜜蜜了,而我獨自懷揣著10塊錢上街瞎逛。
在惠豐商業(yè)街里有一家奶茶店,以前我很喜歡來這里,因為這里賣奶茶的是幾個大媽。
不要以為是我的口味重,只是這幾個大媽很熱情,每次都有讓我有在家的感覺,而奶茶店里也是有空調(diào),是避暑的好地方。
這個奶茶店的門口時玻璃門,而玻璃門內(nèi)有一個厚重的簾子,為了把陽光擋到門外面以免曬到屋子里的顧客。
當我打開奶茶店的門準備撥開簾子沖進去的時候,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尖叫,然后就是“嘩啦”一聲,不知道哪里奶茶以優(yōu)美弧線灑向了我對面那個女生的身上。
我見狀,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當我抬起頭的時候,和那位女生四目相對之時,眼睛睜的老大,然后兩個人同時指著對方同時驚呼道:“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