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我埋怨的趙思老師還沒表示出他應該有的道歉的誠意的時候,我面前的這只大黑貓卻在向我展示它那銳利的牙齒。大嘴一張,哈喇子都流了出來。
沒有親眼相見的人,想必是很難想象這一口的尖牙竟然是長在一只貓的嘴里。如果這是一條狗,或者是一頭狼,哪怕是狼狗呢,我都能接受。但這只是一只貓啊!不過看它的體型,似乎有這能耐似乎也并沒有太奇怪。我只能想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八個字了。
但黑貓展示它牙齒的意思,在這一刻顯露出來,雙眼綠幽幽看著我,那樣子完全是把我當成了食物來看對啊!
它用力撲打后肢,騰起身體向我跳躍過來。目標正對著我的臉。雖然貓臉太太和我互換了身體,但我卻完全沒有繼承她的本事。我連連向后躲去,卻撞到了我和趙思之前進來的門。身體一痛,哎喲一聲。這尼瑪,骨頭都要撞斷了。這門好結實。而且先前進來的時候非常容易打開,現在怎么就那么難呢!
這門完全沒有把手。而且無論怎么用力都打不開。別看我寫了那么多字,實際上時間只過去不到兩三秒。
趙思老師揮舞著火把想驅趕走那只黑貓,但黑貓仍然不管后方的危險。只是死死地盯著我。“別啊,我是你的主人啊!”
我幾乎是用力吼出了這句話。但黑貓停了片刻,就更加賣力地朝我沖過來,仿佛是因為那句“我是你的主人啊”而發了怒。哎,這是什么套路啊!先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當黑貓與我的臉只有五厘米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了它嘴上的汗毛,以及那一嘴的口氣。
我想,我這是要香消玉殞了嗎?不知道我死了以后我的靈魂會不會直接回到“鳳凰”身體里。如果是那樣的話,倒也不差。但我不能賭啊,賭輸了可沒有第二條命讓我繼續呀!
我轉過頭,不去看那跳躍的黑貓,這表現完全是一副鴕鳥狀。
“鳳凰小心!”隨著趙思老師的一聲驚呼。
黑貓張開了血盆大口,而一柄白劍似乎從天而降。黑貓好死不死地還咬住了它。
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沒死啊沒死啊!劫后余生的感覺雖然總在發生,但每一次似乎讓我更加熱愛生命了!
“邱山遠!”。天上掉下大寶劍的那一刻,我立馬知曉邱山遠和李布衣已經回來了!
果不其然,人未到劍先到,邱山遠笑吟吟地走過來。李布衣沖我一擺手,我趕緊把自己從和黑貓的糾纏中逃離開來。只剩下黑貓在與口中的劍作斗爭。
好了。我的神隊友來了!終于不用怕了!
“你們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死了?”死里逃生的我有點焦急難耐,忍不住“訓斥”他倆。“影視劇里都說了。凡是有靈異事件發生的地方,只要是團結起來,大抵結局都是好的。但萬一隊友紛紛離開,各尋出路,往往都成了各尋死路。”我將這些心理話連珠似的沖著李邱二人說了一遍,但主要的還是對著那滿臉無奈的李布衣。
“你等一下。我先去看看那只
黑貓。”
邱山遠露出歉意的表情。我叉腰而視。哼。還是李布衣好,至少沒有嫌棄我話多惹人煩。但隨著一句“什么是影視劇”,李布衣也走到了黑貓前面。
我!
黑貓嘴里還叼著那柄寶劍,看起來還不舍得丟下。
我走向前,緩和了一下心里濃濃的吐槽風,平淡地問,“它怎么還咬著這劍啊?怎么也不松口呢?”趙思和我發出了同樣的疑問,“它的牙齒特別鋒利的。按理說不應該這樣的?”
李布衣笑了笑,替那注意力集中于貓身上的邱山遠作了答。“你們仔細看,那劍上還有什么?”我定睛一瞧,發揮出老花眼的最大功效,哎喲,這劍上竟然還貼著密密麻麻的小小的符咒,不怪乎我先前沒看到,實在是這符咒竟然是用銀白色的紙張制作的。所以貼在白劍上,簡直不能直視!
“原來是這樣。”這符咒的功效顯而易見。團隊中智商最低的我,也就沒有多問,免得遭人鄙視。
“哪樣啊?”趙思趙老師倒是沒有不懂裝懂。“劍上有禁制,它不可能掙得開的。”李布衣見趙思手上還拿著火把,身上有打斗的痕跡,不露痕跡點了點頭,向他解釋道。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啊。團隊中我的智商排行應該能上一個臺階了吧!
黑貓叫不出來,頭卻晃得厲害,似乎想要盡快擺脫這白劍的束縛。可是無論它怎么動作,那口中的白劍還是赫然不動。黑貓卻被自己晃悠地有些昏頭,四腳有些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那樣子仿佛就是被縫上了嘴巴,不過用劍縫的話,還是第一次見到。
它那雙眼睛倒仍然是綠幽幽的,不過看起來卻是充滿了疲倦。我心里終于不再擔心害怕了。
“那貓臉太太你們找到了嗎?”趙思老師見黑貓暫時失去了戰斗力,心里的石頭似乎也放下了,但語氣仍很是沉重。
觀看黑貓有一會兒的邱山遠說道,“這只貓留著,貓臉太太就會回來的。”
“也對。畢竟有這么一只寵物——”
我還沒說完呢,李布衣的聲音卻是悠悠傳了過來,“誰告訴你,貓臉太太是這只貓的主人的?”
額。又猜錯了嗎?
“但是剛才這只黑貓來的時候,看到我并沒有傷害我,而且對于我的命令還聽得進去。所以我才那么以為。難道我猜錯了?”
邱山遠點了點頭。“是啊。完全猜錯了。貓臉太太只是黑貓圈養的罷了。要不然她也不會暗地里和你互換身體。我估計她是想自己活著,離開黑貓的控制。”
我撫摸下巴,“這么說,貓臉太太會回來的?”
“把問號去掉。是一定會回來的。”李布衣很篤定。
地下的通道里的光亮不是太亮了。火把幾乎已經被我和趙思老師先前的與貓大戰中毀壞了。
“幾點了?能不能睡個覺?”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情不自禁打了個哈欠。原諒我不知道打哈欠是可以傳染的。趙思老師也打了個哈欠。就連那聚精會神只有偶爾瞥我一眼的邱山遠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但李布衣似乎不為所動。
對哦。他是鬼。是不用睡覺的吧?
“娘子,你如果困了的話,就先睡吧。有事我一個人能撐得住。”
也不知道是我心大還是怎么的,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困意就更濃重了一些。簡單打了聲招呼,便靠在墻,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李布衣和邱山遠回來讓我的神經放松了一些,先前的恐懼害怕以及各種各樣的五味雜陳的心里包袱暫時被我放置在一邊。睡一覺,恢復一下體力,對于醒來之后的日常也是有很大的幫助吧。
迷迷糊糊的。
我聽到那三個男人的聲音。
李布衣:她的心真大。說睡就睡。
邱山遠:不過這樣也好。睡得著總比睡不著要好。
趙思:看她睡那么香,我也想睡一會了。
邱山遠:你們倆先睡一下。待會我叫你們。
李布衣:待會?
邱山遠:天快亮了。不過你對著這一張貓臉的老太太叫娘子,說實話,我有點想吐。
李布衣:找打是不是?
趙思:我也是有點想吐。
———————————————————————————————————————我雖然想和他們做一下互動。但我只能聽得到他們說話,卻不能有所回應,使不上力氣和他們交流。我想,應該是我太累了的緣故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離我半米處,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了密密麻麻的老鼠。我平生最怕的動物除了狗就是老鼠,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爸在廚房抓住了一只老鼠,嚇得我一天沒敢進廚房。更為詭異的是我面前的這些老鼠手里竟然拿著一根稻草,人性化地向我跪拜。
我靠在墻邊,只有一個半圓的空間能讓我活動。為首的一只老鼠個頭最大,竟然向我跑過來,而且不一會兒便坐在了我腳上,我“啊”了一聲,出了一聲冷汗。
“怎么了?”第一個趕到我身邊的人是李布衣。他似乎沒有睡。其他兩男的也趕過來,一臉倦容,似乎被我的叫聲吵醒。
我尷尬地低下了頭,“不好意思,我做了個噩夢。”
“夢到什么了?”李布衣半蹲在我面前。
我將我夢里的場景仔細講了一遍。李布衣還在醞釀詞語打算安慰我的時候,邱山遠卻意外尖叫了起來,“萬鼠朝宗!這是要弄死你啊?不對啊,它們和你沒仇啊!為什么會給你托夢呢?”
“什么萬鼠朝宗啊?”
“那稻草是香。它們是在向你朝貢。”
我打了個寒顫。雖然什么都聽不懂。但那句“這是要弄死你啊”我是聽得清清楚楚。
“哎,邱道士。你說會不會是?”李布衣頭上頂了個大大的問號,雙眉緊鎖,媽的,這小子似乎顏值比以前提升了不少啊!
邱山遠沒有立刻回答。思索了半天,臉上的陰云比剛才我說出夢境之后更甚。趙思先前那副沒有睡醒的模樣徹底沒了,一張臉也透露出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