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想說什么?”莊爻問。
聞野卻是毫無征兆地換了個話題:“莊荒年要接家主回江城。”
總奴頭任務失敗之后,就在等莊荒年的反應,現在倒是終于等來了。
“他沒說其他的?”莊爻問。
“他能說什么其他?”聞野哧聲,“家主外出度蜜月期間遭人刺殺受傷的消息已經傳回族里,總奴頭的尸體也在運回江城的路上,究竟是誰指使的,肯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莊荒年現在關心家主的安危,建議停止蜜月之行,接家主回家。”
“關心家主的安危?”莊爻嘲諷著重復。隨后迅速道,“直接以家主有傷在身暫時不適宜長途奔波為理由,駁回他的要求。”
聞野哂笑:“我原先也覺得現在她暫時不適合回去。但既然她留在這里有精力偷、情。不如拿這份精力回去和莊荒年斗法。萬一她最后和莊以柔一樣,來個私奔,就有意思了。”
陰陽怪調得越發厲害。
莊爻壓著氣:“姐她現在身、上有傷,確實不適合回去。”
“我做主不是你做主。”聞野又哧聲。
莊爻態度強勢:“你倒是看看你能不能越過我帶走她!”
“假臉鬼,我可能真的有必要清理一下門戶了。”聞野冷笑陣陣。
“我還是那句話,在護她周全為前提之下。我清楚自己的身份。”
說罷,莊爻結束了通話,手機攥在掌心里。望向窗外的漸明的天,定定地,沒有動。
頃刻,他低頭,伸手進口袋里,摸出一顆糖。
“強子少爺……”榮一的叫喚從背后傳出。
莊爻拉回思緒,縮起手掌,收好糖果,應聲轉身。
便見榮一朝阮舒的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頗為糾結地問:“強子少爺,為什么要把傅令元找來?”
莊爻輕輕吁一口氣:“你不也聽見了?姐需要他。”
榮一張嘴又要說什么。
莊爻率先堵了他:“榮一,以前說過的。不要b她。”
“哪里有b大小姐?”榮一并不認同,“這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莊爻平靜地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到底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明白。”
“至于你說的‘旁觀者清’……”他略略一頓,頗為嘲弄,“你確定,我們之前真的‘清’?如今擺在眼前的事實又是什么?”
榮一忿然:“無論怎樣,二爺的死是傅令元絕對抹殺不了的罪!”
莊爻就這件事本身,不置一詞,而只道:“姐她一直都戴著這副殺兄之仇的枷鎖,沒有摘下來過。”
話落,他兀自踱步回病房門口,看到褚翹趴在門前,開了一條門縫。往里張望,儼然像是在偷看。
被他撞見,褚翹也不慌亂,從容不迫地站直身體,閉上房門縫,不滿意地撇撇嘴:“我還以為能看到他們帶傷在病床上大戰三百回合。”
林璞:“……”
褚翹打了個呵欠。抬腕看看手表上的時間:“行吧,小阮子這會兒肯定重色輕友,我還是先回去補個覺,倒飭利落自己,再來探望她。”
林璞禮貌地與她道別:“褚警官慢走。”
“嗯嗯。”褚翹揮揮手。
看著她的略為有點古怪的走路姿勢,林璞皺了一下眉。又叫住了她:“褚警官,我之前就想問你,你的腳是不是受傷了?”
“啊……?”褚翹尷尬了一瞬,搖搖頭,“沒沒沒,我只是沒休息好肚子又餓所以沒什么力氣!”
媽呀。哪里是腳受傷……
她就是……
反正就是那里難受,怎么走都感覺不對勁……
睡覺!休息!她確實必須好好休息一下!
…………
不記得怎么在疼痛中熟睡過去的。
再次醒來時,房間里灑滿了陽光。一夜的雨過后,格外地燦爛。
而一睜眼,對上的就是傅令元深深凝注著她的湛黑眸子,瞳仁里滿滿當當地,映照出一個小小的她。
連續兩天睡起首先見到的人都是他,歲月靜好得仿若回到綠水豪庭的那一陣子小生活。
阮舒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什么時候了?”
“下午兩點了。”傅令元的掌心輕揉著她的額頭。“退燒了。護士已經進來過給你換了一次藥。”
阮舒毫無察覺。看來她真是睡得太沉了……
“起來吃飯,嗯?”傅令元問她的意見。
“好。”阮舒先是點頭,隨后追加。“想先刷牙。”
傅令元笑了,故意低頭吻她,毫不芥蒂地在她的口腔內一通攪。才意猶未盡地從病床上下去,進洗手間里拿她的洗漱用品。
莊爻送餐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傅令元彎腰曲背在病床前。左手拿著漱口杯,右手拿著電動牙刷。
而阮舒靠坐在床頭,安寧平靜地任由傅令元幫她刷牙。
窗簾拉開著,陽光明媚的碎金撒了一地,滿是溫馨。
莊爻定在門口,未上前打破。
兩人也確實旁若無人。
頃刻,阮舒滿嘴泡沫,眉心微蹙,像是不滿傅令元刷得太久了。
傅令元笑了笑,這才將漱口杯遞到她的嘴邊,稍稍傾斜。
阮舒就是抿了漱口水,沖洗口腔里的泡沫,然后吐回漱口杯里。
傅令元先把漱口杯和牙刷擱在病床柜上,捏住她的下巴微太高她的頭:“乖,張嘴我看看洗沒洗干凈。‘啊’一個。”
邊說著,他像牙醫哄小孩子似的,做了個“啊……”的示范。
阮舒:“……”翻了個白眼,才不愿意陪著他一起犯幼稚病。
傅令元斜斜一勾唇:“既然你不愿意用這種方法檢查,那我們就換另外一種。”
話的最后一個字尾音,吞沒在他低頭而來含住她的唇,一陣掃蕩般地檢查。
阮舒:“……”
掃完后,傅令元松開她,一邊添了添唇,一邊用指腹擦著她的嘴唇,眉眼間笑意蕩漾:“檢查完畢,刷得非常干凈。是不是該獎勵一下刷牙工勤勤懇懇的工作?”
言閉他作勢又要吻上來,阮舒別開了臉。
傅令元就在她的臉頰上輕描淡寫地吃了下豆腐,便端著漱口杯和牙刷回洗手間里清洗。
阮舒則轉回眸來,望向門口的莊爻,倒并未有任何的尷尬。
“姐。”莊爻亦無任何的尷尬,繼續自己的步伐,走到她的床前,拉出床上桌,把食物放上去,笑笑,“可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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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繼續約
我自己超級喜歡三哥給阮阮刷牙的這個場景,寫得我的心都快融化了(花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