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天,我們已經到過鄭氏報道,所以今早,鄭氏門口是煥然一新。
從馬路邊到鄭氏大廈裡面,鋪上大紅色的地毯。
如此招搖的做法,自然是我要求的。
不管鄭氏如何搖搖欲墜,在外人眼裡,它總是一個大公司,不過“我”死了,現在鄭氏就歸鄭清一個人了,但是她還沒有成年,有些文件,她就不可以簽字。
所以,這也是我出場的原因。
朱江親自開車到賓館接的我們,看到我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抽筋一樣的面容,我伸出手,對他笑靨如花:“朱總,我們又見面了。”
我只所以這樣說,因爲昨天我們在鄭氏見過第一面。
“你好,任小姐。”雖然心裡有什麼樣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對我這樣的笑臉,朱江分明是受寵若驚的表情。
我沒忘記他跟藍梅勾結在一起的事情,而藍梅能夠收買朱江,絕對用的不是金錢。
朱江跟了林默然這麼多年,手裡不會沒有錢。
所以,我這樣對他笑,我要的就是他的反應。
看到他的樣子,我笑的更加燦爛了。
汽車到鄭氏門口的時候,看到外面人頭攢動的情景,我捂著嘴巴對鄭清說:“居然有這麼多記者,我腿軟,等會你要扶著我走。”
“表姐,出息,你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好吧,你一出場,你的粉絲哪一次不是成千上萬,你是埋汰我,這來的人太好了是不是?”
我輕笑著。
我不經意的掃了朱江一眼,他面色陰沉,已經沒有剛纔受寵若驚的模樣了,他是裝的?
我很好奇。
到鄭氏門口,他似乎清醒過來,我們召開這麼大規模的記者會,到底要做什麼?
昨天在訂婚儀式上,是因爲記者圍著我不讓開,我才讓鄭清召開記者會,有好多人會因爲我是這麼說說而已,即便是召開記者會,也是重新介紹一下我的身份,僅此而已。
可是現在看來,陣勢浩大,似乎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昨天,鄭清出現在公司,照實把朱江嚇一跳,不過看只有我們兩個女人,應該又放下心來,鄭清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孩子,構不成任何威脅,而我,在嚇一跳之後,聽到鄭清叫我表姐,也就放下來心來,我只是鄭清的表姐,在他心裡。
可是,這一大早我們的佈置,又出乎他的意料,而我對他的笑容,也迷惑著他。
我的笑,是練習成千上萬遍才做到的笑,沒有幾個男人見了會不動心。
“朱經理。”見朱江在沉思,鄭清開口叫道。
“哦,對不起。”朱江慌忙下車,給我們打開車門。
我先下車,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讓鄭氏總經理給我們親自開車門,似乎有那麼一點點不妥。
可是,我們叫朱江安排的是司機,他卻非要自己開車,這是他自己選擇,不是我們要求。
所以,這一刻,被記者了拍下來,他也怪不得我們。
我一下車,記者們就上前把我團團圍住。
我穿的是世界級設計大師chloe的手工縫製的裙子,她的設計最有特色,所以一看就看的出來。
從腰部下來到短短的裙襬,鑲嵌著閃閃發光的鑽石,這是chloe親自挑選的鑽石,親手縫製上去,用的是純銀絲線。
大氣的設計,但是也要有氣質可以挑的起來。
我的短髮顯示出來我的野性美,這是以前的我所沒有流露出來的氣質,也是我自己所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氣質,被美蓮娜挖掘出來了。
就像孔玉說藍冰是她的貴人一樣,美蓮娜也是我的貴人,真的,我真的挺感謝她,我感謝的是她的嚴厲,她完全沒有因爲拿了鄭清跟安娜的錢,對我客客氣氣,相反,在第一天我們見面的時候,她第一句話就是問我:“你想不想拿出你交的這些錢?”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我看著她。
“想的話,就不要怕吃苦,我告訴你,能堅持半年後再從這裡走出去的人,自信到可以擁有全世界。”
我要的就是這份自信,我有倔強的性格,可是我缺乏的是自信心,遇到事情的時候,我會跟鴕鳥一樣,縮起來,以爲這是自我保護,其實這是,懦弱的一種表現。
我不想擁有全世界,但是我想給我的孩子報仇,我想爲林默然做點什麼,我還想,把鄭氏挽救起來。
我愧對鄭晟,從前,我根本沒打理過鄭氏,可是鄭晟死了,鄭清對我,接到我的求救,二話沒說,按照我的計劃行事,所以,我也要對得起她的錢。
“大家能不能到屋裡說話,第一,這天還是有點冷,你們也不想讓我打著噴嚏跟你們說話吧,第二,我想過過走紅地毯的癮,大家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讓我圓這個夢呢。”
任誰面對我這樣的笑容,都會妥協。
記者們全笑了,真的給我讓出來一條路。
我挽著鄭清的胳膊,邁著最標準的步伐,朝鄭氏大廈走去。
“她不是初雪。”對面的汽車裡,林默然痛苦的說。
他心裡的我,絕對並不會這樣張揚。
也絕對不會這麼職業化的走臺步,站在記者面前,這麼多人圍著我,我卻像是一顆閃光的鑽石,越發的絢麗奪目,而不是怯場。
他的眼前出現的是我在林氏大廈門口被記者圍觀的情景,那個時候的我,宛如一隻受傷的小鳥,驚恐卻又倔強的望著大家。
只是半年的時間,會改變一個人嗎?
我從失明到不會說話的一個傻子成爲這樣的閃光點,讓他怎麼相信這是我?
“林總,世界上絕對沒有這麼想象的兩個人,就算是孿生姐妹,絕對有不一樣的性格,但是不會有一樣的眼神,我記得我第一次到夜校找鄭小姐的時候,她看著我的眼神,跟那天的眼神好相似,所以,林總,你要堅持住。”
要不是袁助理陪在林默然身邊,“我”被宣佈死亡的那一刻起,林默然能不能熬過來,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是我後來知道得事,在我確定袁助理是自己人之後,我找到他,他對我講述林默然在“我”被宣佈死亡之後的種種頹廢情景。
被袁助理這麼一說,林默然又充滿信心的看向鄭氏大廈那邊。
人已經進去了,記者們也都進去了,門口只有保安。
“林總,她們都進去了,我們走吧。”袁助理問道。
“走。”
他還要去找藍梅,對她解釋昨天的事情,藍梅從昨天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接過他的電話,要不是......他怎麼會怕藍梅。
他林默然怕過誰?
他沒想到藍梅會一直派人監視他,更沒想到他已經小心更小心了,卻還是被藍梅看出幾分。
到現在,他還不確定藍梅到底是不是孔玉,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藍梅已經不再是當初看到鄭初雪就沉不氣的那個藍梅了,現在的她,做事深藏不露,一直到她找到她們,才用他們來威脅他。
爲了他們,他咬著牙答應跟她訂婚。
他也認真的對藍梅說過,不要逼他,逼急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這樣的話從林默然嘴裡說出來,也震撼了藍梅,她要的是他的身份,還有完成她少女時期的一個夢想,她自從做了健而美的總裁,就知道生活是美好的,而她絕對不可以再浪費一絲時間,她要好好享受自己得到的這一切。
“只要你跟我訂婚,我自然是好好待他們。”
這是他跟藍梅之間的承諾。
但是,現在,因爲一個像鄭初雪的女人,他違背了自己的承諾,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但是,他不能欺騙自己的心,真的。
“那件事,進行的如何了?”
“對方很狡猾,一點線索也沒有,不過林總你放心,我已經讓張黎回來了。”袁助理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張黎回來了,她一定知道任如夢是不是鄭初雪,自己心裡這塊石頭也可以落地,假如不是,那麼訂婚儀式繼續舉行,但是,只不過是訂婚,結婚是絕對不可能,在訂婚到結婚這個過程中,他要把他們找到。
這是一個只屬於林默然的秘密,只有袁助理知道,朱江都不知道。
卻被藍梅看出蛛絲馬跡,林默然有些後悔那一段時間的頹廢。
汽車離鄭氏大廈越來越遠。
此刻,我站在大廳的舞臺上,妖嬈多姿,亭亭玉立,看著大家,任他們拍照。
“好了,現在我要對大家宣佈一件事。”鄭清手裡拿著一份資料對大家說。
記者們坐好,望著鄭清。
她雖然鮮少出現,可是大家都知道,她現在是鄭氏的當家人。
“我”死後,鄭氏的股份就全部屬於她的了。
“大家好,我是鄭氏的鄭清,我相信大家應該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哥哥是鄭晟,是鄭氏的創辦人之一,這家公司是我哥跟他的女朋友鄭初雪一同創辦,我哥把公司贈與給初雪姐跟我,只可惜初雪姐半年前出事,所以這家公司現在是屬於我的。”
朱江死死盯著臺上的鄭清,真想找人把她拉下來,可是,他沒有權利那麼做,他拼死拼活,鄭氏就差一點就屬於他的了,偏偏這個時候,鄭清回來插一槓。
“我還沒到成年,我現在就是想回來打理公司,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我現在宣佈,我把公司贈與給我的表姐任如夢小姐,這裡還有我哥臨終前的同意贈與書籤字,所以這份協議,在三個月之前,就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