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兒收起來, 弘晝要是在來了就說我不舒服或不在!”
“是!”
弘晝我那么喜歡你,怎么你也,你也, 算了, 那個人是你父親, 我沒有資格去怪你, 可是我怪我自己, 只怪我自己。
十四的信來的很少,表哥他們為了十四沒有后顧之憂而疲于奔命,來我這里的時間也少了很多, 為了要避著弘晝他們我大多的時間都賴在康熙同志的身邊,因為上了年紀, 在加上常年的坐資, 每次批寫完折子, 他站都站不起來。
自從我來了,過一個時辰鬧一次, 一會要吃,一會要喝,一會要歇著陪我說話,康熙同志總覺得我打擾了他,氣的總是瞪我, 我撇著嘴接著鬧, 有很多的時候我覺得康熙同志的風度真好, 要是一般的人, 怕是要把我轟出去。
“阿瑪, 歇一會吧!”
“還鬧還鬧,被你鬧的, 要不然早就批完了!”
“我是心痛你呀!你還不領情,來這歇會,不是給你說過了嗎?你要歇一會,磨刀不誤砍柴功!”
“好,好,好,就你歪理多!”
“嘗嘗!”
“噢!”康熙同志,接過我手上的粟子糕淺嘗著。而我大口大口的吃!
“哎!我總在想,你要是個男子,我就不會這個忙,你會幫我分擔一些,可是這幾天的相處,我看你對大事也是無關緊要的樣子,我還真不放心!”
“你呀!早就不因該有遺憾,我是什么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嗎?就算是男孩子,也一樣的!好了,吃好了,出去逛逛!”
“還逛!”
“走啦,走啦!”
我拖起康熙同志向外走去,今天的陽光很好,曬的人暖暖的,康熙同志的身體越來越壞,可是他卻沒有個自覺,把自己當能機器人一樣,批改著那山一般的折子,我沒辦法,只有無賴一樣的纏著他,讓他陪,還好,從小到大,只要我鬧著要的,他都會去成全!
本想著多散散步,他會好一些,可是他的情況還是不理想,腳的腫了,我一遍遍的幫他按摩,可是怎么也不起作用,我看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害怕的吃不下,睡不著,除了陪伴,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這世上最無奈的事,就是,眼看著你最親的人走向深淵,而你無能為力。
可為什么,這樣無奈的事,我都遇上了,表哥,八哥,十哥,十四的前程,現在加上一個康熙同志。我多么希望康熙六十一年永遠不要來,可是,沒有什么能擋的住時間。
“丫頭,咱們都園子里住住吧!”
“好!”
“別擔心,朕不會有事的!”
“我哪里擔心來著!”
“你呀!”
影兒這幾天不舒服,本想讓她在降雪軒歇著,可她非要跟著我,看著面色有些蒼白的她,我心中默默的祈求著‘千萬不要有事’!
“影兒,李浩過幾天才能回來,叫別的幫太醫看看好不好?”
“主子,奴婢沒事的!”
“你非要我天天為你擔心嗎?”
“奴婢!奴婢!”
“好了影兒,主子,奴婢去找太醫!”
“好!”
看著出去的紅綃,我只好倒一杯熱茶給影兒,影兒慌忙的接過,只說不敢,我瞪她一眼,她只好喝起來。
“回主子,影姑姑怕是有喜了!”
“天啊!真的嗎?”
我開心極了,影兒與李浩成親這么多年來,都沒有消息,我自己沒有孩子,可是我多希望他們有孩子呀!
我開心的拉著影兒,要不是她還躺著,我怕要抱著她打轉了,真的太好了!
“主子,可!”
看著身邊的太醫神情,我的好心情去了一半,咬牙問道:“怎么,有什么問題?”
“影姑姑的身子弱,怕,怕保不住胎兒!”
“怎么會,影兒的身體很好,怎么會保不住胎兒!”
“影姑姑曾!”
“太醫,主子,奴婢沒事的,開始幾個月就是這樣!”
看著影兒與紅綃的神情,我突然覺得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看向太醫,他也不說話了。
“說,到底怎么回事?”
“格格,奴婢沒!”
“閉嘴!沒有問你!”
“格格!”
“你也一樣,你說?”
我恕瞪著太醫,他慌忙的跪下說道:“影姑姑曾服過一種藥物,奴才不知道是什么?但知道,服過之后,很難在懷上胎兒,這次影姑發能懷上胎兒以是萬分之一的機會,要保胎兒,奴才怕!怕!”
“滾出去!”
看著太醫慌忙的退下,我看著影兒,為什么要服那樣的藥,孩子,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嗎?還是,還是你并不愛李浩,只是因為我的提議而嫁的!我迷茫的望向她。那么李浩呢?他的醫術那么高,怎么沒有發現,或者,他早以知道,只是我不知道,一旁的紅綃也紅著眼睛,她也知道,她看我看向她,她也扭過頭去。
“到底怎么回事,說!”
“奴婢曾誤服!”
她說的很誠懇,可是我越不相信,看著身邊的紅綃,我突然想起了,在從江南回來的時候,我們發現紅袖有身孕的時候,她們兩個好像比我還開心,我一直以為她們與我一樣,是為紅袖開心,可是那開心里面有著怎樣的希望,紅綃,紅綃也與林白成親多年,也沒有消息,我,我也不能有孩子,那么,那么,我們曾一起吃一起住,被下藥,我們被下藥。
那絲絲的跡象都被我串起來。不會的,李浩醫術那么高,沒有人可以對我們下藥。
“說,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卻是!”
“不要在敷衍與我,你們知道我的脾氣,如果說假話,那么,你們就出宮嗎?”
“格格!”
看著同時跪在我面前的她們,我扭開頭不去看,你們可真狠,明知道我會心痛影兒,都僵著不說,想讓我放棄,可這次我下了狠心。
“影兒不能在跪下去了,你們走吧?我會讓人送你們出宮的!”
“不要,格格,奴婢說,奴婢說,奴婢不要離開格格!”
“格格!”
“先起來吧!”
我與紅綃扶影兒起來!
“格格,奴婢曾克扣紅綿的月銀,你還為這生過奴婢的氣,奴婢不是小氣之人,可奴婢真的恨死紅綿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能串著別人給主子下藥,當李浩發現的時候,格格,你不知道,奴婢殺了她的心都有!”
“紅綿下藥,什么時候?在出事不久后發現的對嗎?”
“是的!”
“你們,你們三個也!”
“藥都下在湯里,不多,平日里是發覺不了的,可是吃的時間一長就!”
“湯,在塔米爾的時候,每次紅綿都搶著去拿湯!她!”
“出事之后,為了爭寵,側妃來告密,想借格格的手除掉她,我們才知道,李浩為我們查看,才發現,才發現,我們早以!”
“是我害了你們,是我!”
“不,格格,能陪著格格,是奴婢這一生最快樂的事!”
“奴婢也是!”
“那,李浩與林白,還有云海,他們也知道?”
“是,他們都知道的!”
“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格格,那么喜歡孩子,還有,格格,你別擔心,李浩說,他一定會想辦法的,奴婢,奴婢不是有孩子了嗎?”
“影兒,紅綃,苦了你們?”
“沒有,格格,沒有!”
紅綃看著影兒,我一個在房內,心時越不平靜,怎么會這樣,紅綿,我哪里對不起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孩子,我對拖雷有介地,就是因為孩子,我總以為那次的小產,讓我不能在有孩子,我嘴上雖然沒有說什么,可是心底還是有些怪拖雷的,哪怕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還是個最喜歡我的孩子。
為什么老天爺總是給我開這樣的玩笑,難到怕我不夠傷心難過嗎?
策凌,你怎么愛上這樣的女人,策凌,我還你的太多太多了,多到我自己都有點恨你。
李浩回來了,聽說影兒懷孕很高興,可聽說我知道下藥的事時,還是有些怪影兒她們,看著她們,我的心很暖,她們為你擋了多少的災難,為了我的安全,付出的比我知道的要多的多。
我決定送影兒去江南,她的孩子,不光是她與李浩的希望,更是我的希望,影兒他們不愿,可是看到我的堅決,他們也只好妥協,算算日子,紅袖怕也要生了吧,我讓紅綃照顧看她們,紅綃怎么也不答應!
她們怕我一個人,我告訴他們,這不是塔米爾,這是在紫禁城,有康熙同志在,我不會有任何事的,終于把她們送走了,康熙同志從他身邊調了一個叫巴魯的侍衛貼身保護我,身邊宮女一大群,可是我還是覺得孤單,這十幾年的陪伴,慣壞了我,回去,我不會在回塔米爾了,我怕,我怕我在見到策凌與紅綿,我會殺了他們,紅綿,你為什么這樣殘忍,孩子,如果好個沒有流掉該多好,現在以十幾歲了吧!
我這一生,到底該怪誰,放不開的是我,不愿委屈自己的也是我,把一切都弄糟的也是我,老天,你還要我怎樣你才能不在捉弄與我。
康熙同志的身體更差了,為了讓他多吃點,我費盡了心力,為了哄他把藥全吃了,我開始給他講故事,《龍戰》《逝雪》他最喜歡的是《云荒往事書》里的《云散高唐》,只是可惜我沒有看完,只看到雙城之殤。
“今個把藥全喝了,快接著講!”
“好!”
我每天都只講一斷,如果他還想聽下去世,就得多喝半碗飯,多喝一口藥!
“瑤丫頭!你曾對我說過的,愛這個字比死還冷,與你與我,與任何人!我沒猜錯的話,因該是瑤姬說的吧?”
“是,是瑤姬說的!”
“他們不該那樣,那樣太苦,那累!”
“可是,如果他們都放開了,就不在是我們心中的云散高唐了!”
“是啊!就不是心中的云散高唐了,瑤姬為什么不能體諒清任呢?”
“可清任為什么不體諒瑤姬呢?”
“清任,他是君王,他以把能給瑤姬的都給了!”
“可是我感覺的出,你不喜歡瑤姬!”
“是的,不喜歡,如果她能把朱宣還給清任,清任就不會那么凄涼的死去!”
“可是除了朱宣,瑤姬也什么都沒有,可清任,至少他還有江山!還有無數個女人!”
“可無數個女人里卻沒有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是一個帝王的的悲哀!”
“不要在扯了,說的清任好像很可憐一樣!”
"清任本來就很可憐!”
“如果連他都可憐,這個世上就沒有不可憐的人了!”
“連你也覺得,一個帝王可以為所欲為嗎?”
“不是嗎?”
“一個帝王的事業,風云奔涌,大漠狼煙,他的戰車要碾出一條帶血的道路前進,他的號令裹挾著漫天的哭聲,他的屠刀要劈開陰謀的霧靄,他駕馭的航船顛簸在濁浪之中,他博大的心靈避免不了,要忍受著善與惡的煎熬。他的一切決策決擇,他的進退取舍,他的喜怒哀樂,只連著四個沉甸甸的大字‘江山為重’”
“為什么我總覺得做昏君比做明君要幸福,要簡單,要自在!”
“傻話,昏君能與明君相比嗎?”
“當然能,做一個昏君,雖然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民,但獨獨對的起自己,對與楊廣,我是很佩服的!”
“楊廣!”
“是呀!你驚訝些什么啊!你自己想想,你有與楊廣一樣的家當,你敗著試試,我保證沒敗到一半,就被你的那些臣子,兒子,叔伯給喀嚓,你以為敗家那么容易啊!”
“是啊!朕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了!”
“是啊!放心好了,我是你女兒,我會為你接著敗的!”
“你啊!”
康熙同志戳著我的額頭,一臉的無奈,終于,終于把這位大爺逗笑了,我可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