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在我人品不錯的份上就收藏了吧“今天是什么日子?”梁若行突然沒來由地扔出一句。
“今天是三十號啊,明天就是國慶節,你不是過糊涂了吧?”王斌有些疑惑地問到。
“我說陰歷!”
“陰歷八月十七,前天剛過的中秋節,你看,月亮還圓著呢。”王斌抬手一指窗外,卻也愣住了,原本還圓圓的月亮,此時卻被什么狠狠地咬了一口一樣,缺了一大塊,“今天是月蝕日啊!”
“八月十七,月蝕日,怪不得,怪不得,我還以為又出了什么亂子,原來如此,快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梁若行大叫一聲,拉起王斌便向外沖,王斌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但看梁若行的神情不一般,也緊緊跟上。
一定要趕上!一定要趕上!梁若行心中狂喊,八月十七,本來就是個陰日,再加上個月蝕,極陰之日,就算是白天,冤氣四溢也不奇怪,因為受到了月亮精華的召喚,邪物的能力會得到大幅的提升,幸好王斌決策果斷,利用國慶假期將大部分人趕回了家,要不然,今天晚上學校是必要血流成河啊!
可是,能怎么辦呢?難道真的要用那個禁咒嗎?為了整個校園的安寧,有時候犧牲一兩個人是必要的!梁若行暗暗下定了決心,“當”的一聲劃破了夜的寂靜,狠狠地撞擊著兩個人的耳膜,“那是什么聲音?”梁若行不禁問到,卻看到王斌的臉色變了,連聲音也跟著發抖的身體戰栗起來,“是,是鐘!當鐘聲響起的那一刻,便是他們重又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鐘聲會敲響喪禮的開始,鐘聲引領著噩夢的腳步,大地將血流成河,圣域也會變成人間地獄!”
“什么?”梁若行奇怪的問。
“這是一首古老的歌謠,”王斌苦笑著,“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流傳的,據說是加置在這個學校的一個詛咒,當鐘聲響起的時候便是這個學校要走向滅亡的時候,因為當初這個學校就是建立在一片墳地上的,孤魂野鬼時常出沒,就是在學校的建設過程中也沒少出現農民工莫名慘死的事件,但都被一一隱瞞了,還請了很多有道行的和尚道士在學校開壇做法,但這首歌謠卻是這樣慢慢地傳了出來,只不過被人們當成了無稽之談,因為學校里根本就沒有鐘,直到兩年前,那一屆的畢業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集體為學校捐資建設了一座和鐘!”
“和鐘?”梁若行仿佛抓到了什么,心思飛快地旋轉了起來,“就是前面小廣場的那個?”
“對!”
梁若行的臉色凝重了,對那個和鐘他是有印象的,就在花園的那個小廣場里,初次見到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先不說它出現在了最不該出現的校園里,關鍵是他的構造,整座鐘由青銅鑄造,四周分別刻著“雷厲風行”四個字,在梁若行看來,這分明是鎮魂所用,而那吊起鐘的鐘塔就更加奇怪了,一般只有一個架子,但和鐘卻用了從前到后一次增高的三個架子,現在看來,那三個架子分明代表的就是三生門,傳說中的鬼門關,當三生門開,鬼界就會突破阻隔,闖入人界,引發三界大亂,當務之急便是重新封住三生門,幾乎可以確定,那個鐘就是封印所在,因為在佛教,鐘就是鎮壓的圣物,具有與生俱來的先天罡氣,是鎮魂的無上法寶。
念及此,梁若行快步跑向和鐘,抓出一把符咒全裹在了手腕上,瞬間便被濕熱的液體浸透,然而當他看到廣場上的情形時,還是被強烈的驚駭震在了當場,此刻,月蝕還在繼續,但滿天的星光總還是有的,路燈雖然昏暗,但也是足以照亮路面的,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小廣場卻被一層白霧包裹住了,里面是什么情景,從外界根本就看不到,看著那翻滾的白霧,梁若行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完了!鬼氣已經四溢,校園浩劫恐怕真的是在所難免了,不知道明天的報紙上會怎樣報道今夜的事情。
他不再猶豫,一把抓過王斌,迅速將沾滿自己獻血的符咒貼滿他的前胸后背,王斌還在奇怪的時候,砰地一下,頭部受到了猛烈的一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梁若行心中嘆道,除此之外,他實在是別無他法,王斌你若在天有靈,也會為自己的偉大而自豪吧。掏出隨身攜帶的毛筆,這支筆是在佛前供奉了整整十年,其筆毛據說是達摩祖師的毛發所治,也是法書界的至寶,以它繪制的符咒有著極高的靈力,何況梁若行用的又是自己的血。
扯開了王斌的衣服,露出他寬廣的胸膛,梁若行閉目沉思了幾秒鐘,揮筆開始在王斌的身上繪起了符咒,這是他的最后一記殺招,如今想起來師傅竟是早有準備的,下山前的一幕不禁又呈現在了眼前,他已打點好行裝準備出發,例行要向師傅辭別,已經好多天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師傅竟然開口說道,“若行,今次下山,恐有變故,為師要傳你一套保命的法門!”說著竟顫巍巍地從一直打坐的**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自己的小書房,梁若行詫異的同時也不敢怠慢,急忙跟上。
師傅的書房歷來被列為禁地,即便是極得寵愛的安娜也從未被獲準進入過,當他適應了書房的昏暗時,不禁大吃一驚,書房相當空曠,但四周的墻壁上卻掛滿了符咒,他看著師傅顫巍巍地從繁雜的符咒中挑出最古老、泛著土黃的一張,遞給梁若行,“記下來,你要牢牢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使用,因為它要以一條人命為引子!”師傅的話竟是前所未有的肅穆,梁若行心中犯著嘀咕,卻也默默地記下了,原以為,他也希望永遠不要用到這個符咒,卻沒想到,才剛來這個學校一個多月,他就要施展這個以人命為引子的咒法了,“封魔印出群魔退,鎮妖驅邪保平安,黑白無常拘惡魂,閻王殿里空悵然!”梁若行心中默念著,手腕上的血凝固了,就用自己的牙齒咬上一口,終于挨到了最后一筆畫完,梁若行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臉上卻掛著得意的笑容,“厲鬼,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和我的封魔印拼!”梁若行發狂般地狂笑起來,“封魔印出群魔退,鎮妖驅邪保平安,黑白無常拘惡魂,閻王殿里空悵然!惡鬼們,一起到閻王殿里再斗個高低吧。”梁若行舉起一把精致的匕首,對準王斌的胸口,猛地刺了下去,王斌,不要怪我,與鬼界的斗爭中總要有人犧牲,我倒寧愿這個人是我!
“借罡氣,鎮四方,除妖魔,保平安!起!”一個沉著冷靜又中氣十足的聲音驟然響起,梁若行刺下去的匕首猛地僵住了,這聲音很熟悉,也讓他很安心,知道強援終于到了,伴隨著那個聲音,廣場上的局勢漸漸地傾斜了,原本被濃濃的白霧包裹著的廣場逐漸清晰地出現在他的眼前,而那些白霧翻滾著,仿佛被什么東西追趕著四下逃竄,最終卻逃不過被驅入鐘下的命運,那個看似普通的和鐘,此時正迸發著無窮的浩然正氣,如果此時站在鐘旁的少年再意氣風發一點,那就是一幅完美的降妖伏魔圖了,梁若行想,可是此時站在鐘旁的少年,一頭金黃色的亂發,一身沾滿了泥污的袈裟,右手持著一張符印艱難地加持在和鐘上,左手捏著法訣,雙目緊閉,嘴唇翕動,豆大的汗珠順著瘦削的臉龐往下淌,沒有一點得道高僧的樣子,倒像極了招搖撞騙的小丑。
當白霧終于完全被鎮在了和鐘的底下時,施法的少年終于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和鐘旁,手撫胸口,大喊,“我的媽呀,嚇死我了,早知道是這樣,打死我也不來啊!梁若行,你死了沒?沒死就趕緊給老子滾出來接駕!”
梁若行心道,果然啊,雖然請了個強大的幫手過來,但附加著,也是一個極難伺候的瘟神,無奈地罵道,“老子沒那么容易死!”邊說邊拖著王斌挪到了和鐘旁,這才注意到,那少年竟然光著一只腳,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招來少年的一頓白眼,“我說梁若行,當初你可沒跟我說又是這么大的麻煩啊,早說清楚,你就是那你身上所有的法寶換,我也不來!”
梁若行強忍住笑,想非常嚴肅地告訴他“請你來是讓你解決另外一件事,這個case時不小心被你撞倒了。”結果終于還是忍不住笑,惹得少年抓起身邊的一把石子扔向梁若行,“叫你笑,笑死你得了!”
“得!別扔了,別扔了,我道歉還不行嗎?話說你舒磊也算是佛家第一弟子,少林方丈的關門弟子不是白給的吧?怎么搞得這么狼狽?”
被稱為舒磊的少年聞言竟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指了指鐘上的符印,“你看這是什么?”梁若行聞言望去,驚得脫口而出“大悲印!”
“不錯,正是大悲印!是我下山前,師傅特意交給我的,說你們這次遇到的麻煩不一般,恐怕要有不少人犧牲,化解起來是極困難的。”
梁若行聞言呆住了,舒磊的師傅乃是少林寺當代的方丈主持慧能法師,但聽他的法號也知道他的道行有多高,可與六祖慧能法師同享一個法號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了,法術界領軍人物的不二人選,連他都這樣說,這一劫就真的過不去了么?
“算了,先說說你這身是怎么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