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鬼地的震動又增大了一些,并夾雜著一陣陣猛烈的撞擊聲,正是來自于剛剛星言的符咒飛出的地方。而只一愣神的功夫,嬰孩便已飛到了王斌的眼前,千鈞一發(fā)之際,哧啦一聲,鬼地撕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正對著嬰孩飛行的方向一束強烈卻異常寒冷的白光穿透了結(jié)界,迎頭轟響那個嬰孩,間不容發(fā)地替王斌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
當(dāng)阿草感覺到鬼地被強大的外力轟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到了不安,裂痕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本能地撲向了自己的孩子,卻還是慢了一步,一聲尖銳的慘叫傳來,嬰孩被白光團團圍住,在白光的強紅之下,孩子可憐地縮成一團,在白光中不斷地翻滾,嚎叫,慢慢地成為了白光的一部分。
“媽媽!”尖銳的慘叫不時傳進阿草的耳朵,她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啊——”一聲慘烈的尖叫,她猛地仰起頭,原本扎起的馬尾被強大的力量振開,披散下來,竟比剛剛見到她時的秀發(fā)還要長,只是在發(fā)梢的地方泛著一抹綠幽幽的光,臉色也迅速變青,雙手的指甲瘋長,只片刻,她就露出了女鬼的真正面目。阿草本不想如此發(fā)怒,但那白光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白光收拾完了小鬼,慢慢地收攏凝聚,幻化出了她本來的形態(tài),竟也是一個面容俏麗的女鬼,只是她顯然更注意自己的形象,一張鵝蛋臉上肌膚潔白似雪,一對沒有黑眼人的眼睛伴著她嫵媚的笑容輕輕地眨阿眨,讓人仿似看到了她的眼波流轉(zhuǎn),櫻桃小口的嘴角輕輕地向上挑起,露出動人的微笑,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將近170公分的身高,更讓人有一種驚艷的感覺。王斌皺眉想了想,這個女子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阿草看清了眼前的這個女子時,憤怒讓她失去了理智,“哼,軒妹啊,不是連著幾個小白臉你也想嘗試一下吧?”
“呵呵,那可不好說,嘗慣了那些高大威猛的角色,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啊。”那個被稱作軒妹的女子毫不掩飾地說到。星玄等人俱是心驚,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似乎早就相識,關(guān)系決不是一般的萍水相逢。
“你三番五次到姐姐這里來搶東西,姐姐都沒說什么,可這次你居然連我的孩子也給收了,軒軒,你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阿草的語氣中已經(jīng)充滿了憤怒,但軒軒卻仍舊是那幅好整以暇的樣子,“喲,瞧姐姐說的,我這不是正巧趕上了嘛,要說你那孩子,養(yǎng)了多少年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我也知道你是恨鐵不成鋼啊,既然這樣那就不如我代你解決了,了卻了你一樁心事。”
“你——”阿草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揮手一道青光閃過,斜劈向軒軒的面門,軒軒掩口輕笑,輕飄飄地閃身躲過了這一波攻擊,青光轟在了鬼地外的結(jié)界上,整個鬼地又一次不穩(wěn)地搖晃了起來。星言和王斌勉強穩(wěn)住身形,重傷后的星玄險些被晃倒在地。
“姐姐何必如此,別傷了這些人,那樣我享用起來就失去樂趣了呢。”
“欺人太甚!”阿草一聲冷哼,猱身而上撲向軒軒,軒軒也不敢大意,一躍而起,兩個人戰(zhàn)在了一起,一青一白兩道光芒在鬼地中不停地交錯糾纏,不時傳來某個人的悶哼,盛怒之下的阿草下手毫不留情,招招攻向軒軒的要害,軒軒的實力本就在阿草之下,這次來的目的又稍有些秘密,因此更是一上來就落在了下風(fēng),臉上雖然還保持著輕松的表情,但嘴卻是緊緊地閉上了。
阿草又是一道青光閃過,這一次她運足了十成功力,軒軒不敢怠慢,凝神戒備,雙手在胸前劃了個半圓,一道白光沖天而起迎上了那道青光。這兩記殺招都是運足了功力的,撞到一起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個道理卻是顯而易見的,星玄不顧自己重傷后法力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一口咬破了舌尖,噗的一口血噴向半空,以指尖蘸血,虛空畫符,口中急急念到:“圣祖開天,道法自然,元始天尊,萬物本源,老子附體,廣成降仙,天師符錄,護我周全,列祖先師,佑我平安,結(jié)!”一道金黃色的結(jié)界在他們面前呈現(xiàn),星言趕忙幾張符咒貼了上去,對大師兄又多了幾分敬佩,這個結(jié)界是本門的最強守護結(jié)界,歷代也沒有幾人練成,師兄竟然年紀(jì)輕輕就布下了這個陣法,而且還是在法力受損嚴重的情況下。
他們這邊的結(jié)界剛剛布好,那邊的青白兩道光芒也轟地撞到了一起,剎時眾人只感到一陣地動山搖,咔嚓嚓鬼地碎裂的聲音響起,瞬間便有數(shù)道光芒從裂縫中灑了進來,王斌此刻卻無心觀賞鬼地中的任何景色,他只感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視線越來越模糊,一股大力排山倒海地向他們襲來,迷蒙中一只柔嫩小巧的手抓住了他的大手,他趕忙緊緊握住便失去了知覺。
而在后山二教的重建工地上,清晨早起上工的工人們爬上了還沒有建好的樓頂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兩男一女三個學(xué)生模樣的人躺倒在樓板上呼呼大睡,奇怪的是三個人的手竟緊緊地握在一起,頭朝內(nèi)腳朝外地圍成了一圈,工頭連忙過去叫醒這幾個人,王斌他是認得的,這個孩子對工作總是一絲不茍,對工程質(zhì)量的要求近乎苛刻。好在這個工頭也是個開明的人,要不然還真會借機好好修理一下他。
王斌揉了揉疼得要命的腦袋,推醒了還在睡著的星玄和星言,相對于這兩個人的巨大消耗,他在鬼地中什么也沒有損失,除了那部2000多塊的新手機,是以比他們兩個清醒的更早一些。
他拍了拍工頭的肩表示感謝,便帶著星玄和星言下了樓,他并不打算向工頭解釋什么,因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才走出幾步,卻聽到工頭站在樓頂喊他,有些訝異地回過頭,卻看到工頭的半個身子都懸浮在外面,臉上詭異地笑著,沖著他大喊:“傳說復(fù)活!”奇怪的是,其他人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依舊忙著手里的工作。王斌眨了一下眼,眼前哪有什么探身喊他的工頭,工頭正在另一面緊張地指揮工人呢,使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嗎?
“主席!”遠遠的,一個社聯(lián)的干部就迎了上來,“主席,這幾天你去哪了?到處都找不到你。”
“哦,我——”王斌剛一張口便被星玄打斷了,他急急地問到:“等一下,你說幾天?”那個干部奇怪地看了一眼星玄,又詢問地看了看王斌,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才說到:“你都走了三天了,我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手里已經(jīng)壓了一堆工作了,對了,今天早上還有人報告說通道那邊好像有什么問題,讓我們抽時間過去看看。”
星玄、星言和王斌聽到“三天”時,都愣住了,三天!他們竟然在鬼地里待了整整三天,那里的時間與空間究竟是怎樣計算的呢?尤其最后還將他們送到了后山。至于那個學(xué)生說的通道的事,他們則根本就沒有注意。
那一青一白兩道光芒碰撞過后,軒軒和阿草身形都虛了一下,阿草有些虛弱地問到,“走了嗎?”
“走了!”軒軒一臉苦笑,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只勉強支撐著,隨后兩個人靠著墻壁滑下來坐好,軒軒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阿草,阿草沒有接,只反問到:“還有用嗎?”
軒軒沒有回答,只說到:“他說過,你的孩子早晚會是個禍害,不如提早解決了,免得到時候下不了手,惹出更多的麻煩來,如今我們的大限不遠了,主陣破后,他的力量已經(jīng)下降了太多。”
“可那畢竟是我的孩子!除了那三十幾個人,他沒再殺過誰啊!他的力量既然已經(jīng)下降,那何必不直接殺了他們,干嗎還一點點引著他們往下走!”
“當(dāng)初你我何嘗不想放下心中的一點怨念,安心地轉(zhuǎn)世輪回,可你還記得他把我們禁錮起來時說的話嗎?”
阿草默然不語,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神秘的人說過的話:“我可以幫你達成一個未完成的愿望,可你要犧牲輪回,后人會永遠記住你們,流芳百世,或遺臭萬年!”
這句話她一直在悟,卻一直沒有悟明白。
軒軒又把那個瓶子往她的面前遞了遞,“拿著吧,最后一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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