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嫂子生前就是個極善良的人,盡管殺了那六個女生,盡管心中一口怨氣不散,但她的力量還是漸漸弱了下去,以致只能通過干擾人的心神來表達自己的冤屈,我哥雖然調(diào)查出了事情的真相,但卻知道,我嫂子的冤屈是洗刷不了了,一來,陳龍的勢力在當(dāng)時是沒有人可以撼動的,就連校長見到他也是禮遇三分,二來,當(dāng)時陳龍的身邊多了一位高人,我嫂子就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近不了陳龍的身邊。”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第四十九天,決定我嫂子命運的時候也到了,我哥早早地就等在了她的寢室外,希望能勸她放下怨念,轉(zhuǎn)世投胎,卻沒想到同時等在那里的還有陳龍身邊的那位高人,他對我哥哥說,他知道我嫂子的冤屈,也知道今夜我嫂子逃不過魂飛魄散的結(jié)局,但他可以讓我嫂子在這個世上暫存兩年,兩年里,只要她不作惡,慢慢就可化去身上的仇恨,就有轉(zhuǎn)世輪回的機會。”
“只是沒想到,那高人用的竟是極霸道的封印,制造了一個強大的結(jié)界將我嫂子封印在了二教的七樓,原本我哥以為他會勸我嫂子放下怨念,可這樣一來,我嫂子身上的怨氣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加深了,以致兩年后的今天,她竟然突破了結(jié)界的限制。”
梁若行看著李茜鬼畫符一樣的記錄,皺著眉頭辨認(rèn)了半天,才拋下紙片,唏噓不已,原本以為,周光只是一時興起才調(diào)查起這件事來,卻沒想到,原來是早有準(zhǔn)備;原本以為社團聯(lián)合會的創(chuàng)建者只是看不慣學(xué)校的所作所為,原來竟是和他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原本以為,冤魂定是作惡多端,才被告人封印,卻原來,冤魂也是受害者,只是不知道那所謂的高人為什么要這樣做呢?難道他不知終有一日結(jié)界會被沖破,到那時,冤魂出來作亂就更加難以收拾了嗎?
還有,那個高人會是誰?會是那個道士么?不可能啊,那個道士死了至少有50年了,那會是誰呢?師傅么?也不對,周光明明說的是“他”啊。
“會不會是師傅呢?”安娜猶豫著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師傅不是兩年前出山過一次么?而且你遇到的那個道長不也說正是兩年前,師傅就在這里么!”
梁若行嘆了一口氣,“安安,第一,一個鬼的話有多少是可信的?第二,以師傅的為人,她絕不會做這種事情,第三,你沒看到是‘他’嗎?別忘了,師傅是女子啊。”
“哥,第一,鬼的話可不可信,只要打個電話問問師傅不就知道了?第二,我總覺得那次師傅出山后是作了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才要一天到晚參禪打坐,都不逼著我們練功了,第三,我們只是聽到周光說‘ta’,他并沒有明言是哪個‘ta’。”安娜隨即撥通了師傅的電話。
長久以來,梁芳已經(jīng)習(xí)慣了清修,若不是安娜吵著每天都要和爸媽打上一通電話,她寧愿親自跑上幾里路去辦事也不會裝電話的。所以直到電話重?fù)芰说谌危材认胍艞壍臅r候,梁芳才接起了電話,“喂!”
“喂,師傅師傅,我是安安啊,您老身體還好吧,最近有沒有想我啊,沒我陪你,你一定很寂寞吧,要不我明天回去陪你吧。”安娜像蹦豆子一樣說個不停,一開始的時候梁芳還靜靜地聽著,到聽說安娜要回來陪她時,趕忙道,“不用不用,你師傅的身子骨硬朗著呢,你在學(xué)校里好好照顧自己就夠了。”心里卻在想,讓你回來我就是249+1,有你在,我連坐下來打坐一會都不行。
“哦,我知道了。”安娜原本高漲的情緒一下子落了下來,撓的梁芳心里直癢癢,嘆口氣說道,“說吧,這回又是什么事?”
“師傅,那個,我想問問你,兩年前你不是出山過一次么?”
“對啊!”
“我就是想問一下,那次你到了哪里去了啊?”
“哦,那次啊,我忘了。”
原本提心吊膽地等著答案的三個人一下子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死老太婆!”是安娜,“師傅!”是梁若行,“哼!”是李茜。
“不要沖動嘛,人老了,記性不好嘍,要好好想想,我去了哪里了呢?”
“對對,你去哪里了,快好好想想。”
“我去哪里了呢?這件事情得從我為什么出山說起,有因才有果嘛,話說我為什么出山呢?有那么一天啊,我正在打坐,忽然感到心緒不寧,煩躁不安,掐指一算,壞了,原來昨夜吃錯了東西,壞肚子了,壞肚子就要上廁所啊,可是,人老了,記性不好了,忘了帶必要的東西,我就翻口袋啊,這一翻,才發(fā)現(xiàn),壞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做了,老同學(xué)聚會啊!對了,我想起來了,老同學(xué)聚會,我那次出山,就是因為老同學(xué)聚會!”
電話那頭,三個人早已經(jīng)呵欠連天了,聽梁芳終于想起了那次出山的原因,這才又強打起精神,“那,師傅,你那次同學(xué)聚會具體在什么地方啊?”
“什么地方啊?那次聚會可是盛況空前啊,幾乎每一個能到場的人都到了,塞滿了整整一個教室啊。”
“師傅,我問你,你們在什么地方聚會啊!”
“咦?你這孩子,才走了幾天啊,居然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看不出來,我不說了教室了嗎?那自然就是在學(xué)校啦!”
“唉——”梁若行再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吧,師傅,那那次聚會,你有沒有做什么呢?”
“做什么?聚會就是吃飯喝酒,還能做什么?哎,等一下,你們打聽這些干什么?”
“師傅,學(xué)校死人了。”梁若行語氣沉重地說道。
“哦,我還是不明白,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哪個學(xué)校一年不得死兩個人啊。”
“可是,師傅,是非正常死亡啊!”
“哦,非正常死亡啊,你們兩個小鬼把我的法寶偷了個一干二凈,要是還擺不平,要我這老太婆去有什么用啊?”
“師傅,你還是沒明白啊,我們是想問你,兩年前,你是不是封印過一個冤魂!”
“冤魂?有啊,而且還不止一個呢,其中有一個冤魂非常厲害,為師和她大戰(zhàn)三百回合才把她封印住,怎么,難道她又出來作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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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聽到師傅果然和冤魂有關(guān)系,梁若行心里就猛地抽搐了一下,“是啊,師傅,封印破了,可是,師傅,當(dāng)年你為什么超度她呢?封印不是會造成更大的冤屈嗎?”
“為師當(dāng)年急著回山嘛,也知道日后你們肯定會參與到其中,一定會調(diào)查這件事情,那我還費那么大勁做什么?留給你們這些后輩弟子去解決吧,何況,我想,書香圣潔之地嘛,總會慢慢感化她的。”
“可是,師傅!”梁若行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師傅也沒有把事情的全部真相告訴他啊,原來果真是師傅所為,也難怪冤魂口口聲聲要讓梁氏一脈就此滅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