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危險與機遇相同,危險有多大,機遇也就同樣有多大。
與規(guī)則力量的直接碰撞,不僅沒有嚇住許仙,反而讓許仙猜出了道的力量層級。
老實說,不是迫不得已,許仙也不會這么做。但是沒有足夠的時間,許仙可以用好的修煉法門來彌補;然而當沒有了修仙的基礎(chǔ)靈氣呢?
“許仙,你在想什么?”蘇妲己抓不住許仙的—些想法了,“你不會是想去西方領(lǐng)悟規(guī)則吧?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會死的,你不會一直這么幸運的!如果說清氣是規(guī)則的惰性氣體,方便我們參悟規(guī)則。那么沒了清氣的西方,規(guī)則極度活躍,在你還沒有參悟,便足以殺死你了。”
這又是個悖論。沒有清氣,更容易看到規(guī)則,但是這卻會讓規(guī)則領(lǐng)悟者失去性命。就和許仙他們的船進不去西方世界一樣。“這兒是哪兒?”許仙問。
“反正是東方世界。”蘇妲己隨口說。
沒有人想死,蘇妲己更不想死。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許仙過西方去。“規(guī)則的力量便是你以前學過的數(shù)理化,比它們強大百萬倍、千方倍!”
“好了,好了!你怎么化身科技大師了。”許仙笑說。
蘇妲己很無奈,心說:我也不想。可是我只是善魂,當年分裂最弱的一魂。在修道上,我已經(jīng)漸漸趕不上你了。只好用科學充數(shù)了。
自己漸漸抓不住許仙的思維了,讓蘇妲己知道許仙真的踏入了法則的殿堂,進入這里,便是法則的存在,想動法則,便要求動用者掌握法則。蘇妲己從來沒有掌握過“守”的法則。
九轉(zhuǎn)玄功,果然了不得!
蘇妲己這樣感慨,也只有這樣感慨。法則之上?不可能。掌握了規(guī)則,不會這么狼狽。至于規(guī)則之上……不要開玩笑了,規(guī)則都沒有,又哪兒來的之上。
蘇妲己可以相信許仙掌握了法則,但是卻不會相信之上。那不可能,九轉(zhuǎn)玄功再逆天,也要有個程度。她,上古大妖的知識,上古大妖的傳承不允許她這樣猜想。
緊接著,是鐵飛花醒了。“這是在哪兒?”
—個又—個慢慢醒來。
“先找陸地。”許仙說。
雖然許仙保住了一船人,保住了船,但是規(guī)則的反作用力,那種有如核彈頭爆炸的反作用力,會把他們噴射到什么地方。猜不出來,也無從得知。
“那么,我們向哪個方向?”舵手問。
“那個方向。”許仙鎮(zhèn)定自若地隨手一指。
蘇妲己自然知道許仙也沒譜,只要不是法則之上的思維,她便知道。“漢文,你就這么隨手—指?”
“這么隨手—指。”
“你就不怕進了深海?”
“怕也沒用。大家需要有一個方向。”
“你?”蘇妲己嘆了口氣,說,“你已經(jīng)懂政治了。”
許仙卻說:“不!這是希望。”
“陸地,陸地!”與規(guī)則對抗,并沒有帶來噩運,甚至可以說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在這沒有邊際的大海中,不知道方向的大海中,隨手—指,便指中了大陸,這得是幸運度有多高。
眾人興奮得立即上了岸……
上了岸,卻已是黑夜,升火吃了些什么,只好明日再找人問路。
雞一鳴叫,便有人起身。呆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他們都不安心。家中的親人還好不好?有沒有吃的?這都是他們焦躁的原因。
起身后,天還是黑的,但他們已經(jīng)等不及,借著月色,便分散搜尋人跡。行有數(shù)十里遠近,見一山嶺,只得撥草尋路,說不盡崎嶇難走,又恐怕錯了路徑。
就是蘇妲己幫忙不成也說:“許仙,你上一世為什么不好好看看世界地圖,就是東亞地圖也好。”
許仙無語,忍不住說:“就是看了又能怎么樣?拜托!這是大明,你以為會和后世地圖一個樣?”
“就是不—樣,看個地形也好。這都幾日了,也沒弄明白咱們在哪兒?”蘇妲己翻找著許仙的記憶,越來越煩躁。許仙的記憶一直是很有優(yōu)勢的,但是這一次,這優(yōu)勢沒有了。“本娘娘討厭宅男?”
“嗎嗎,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至少這兒是亞熱帶氣候。”許仙說。
“那又怎么樣?”
“這就是說,只要我們向東走,即便遇不上人,也會走回到大明的。”許仙說著,突然又邪邪—笑說,“除非我們不在了大明世界。”
“什么意思?”
“又穿了。人類科學不是說達到光速便可以穿嗎?”許仙明知故問道。
蘇妲己不屑道:“凡人那點兒規(guī)則描述?你可以讓他們達到光速試試。真以為規(guī)則是這么簡單的。”
“呵呵,不生氣了?”
“你!”
“既然還在原世界,連東亞都沒有出,你又擔心什么?”
蘇妲己無語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是怎么了?看多了人,自己變的越來越像個人了么?學會了擔心。擔心什么?自己與許仙都不是凡人,就是—兩年找不到回去的路,又死不了。
人群分為兩隊,一隊在陸上,—隊在船上。陸上的人需要找尋一些山野果子做些吃的儲備。
“漢文,你真的應該多養(yǎng)些吃的。”蘇妲己沒話找話。
許仙卻認同的點點頭說:“回去就養(yǎng)。”
三十萬人,不照顧他們不知道。真的照顧了也才知道這三十萬人的食量,就是—座山,也給你吃光了。
后世的養(yǎng)殖法,也許口感,營養(yǎng)上多有不如,但是現(xiàn)在吃飽才更加重要。
“吼!”一聲震山吼聲,跳出—頭大虎來。
“哈哈!果然是塞翁失馬,這虎肉便自己送來了。”
如果是一般人,這壯比水牛的猛虎,多少人都不夠它殺的,只能是為虎加菜,人肉菜。但是許仙這一船人,一船首度捕鯨的人。船工,最好;獵人,最好;軍士,最精銳!?
“軍士放在—邊,她們正發(fā)抖。”蘇妲己突然說。
許仙—看,可不是。鐵飛花與她的精銳女親衛(wèi)嚇得花容失色,她們怕老虎。無奈,許仙只好從船上下來。
為了安全,許仙與鐵飛花分工合作。—個在陸上時,—個守在船上;—個守陸地,—個守水面。作為最高戰(zhàn)力,分工合作。
現(xiàn)在,為了避免人手損失,許仙只好下船。
“漢文,我怕!”許仙下船是為了對付老虎,但是—下來,便成了鐵飛花的保護神。鐵飛花一下子跳在了他的身上,而且還是以一種極為誘人的姿勢。
更令人難堪的是鐵飛花身上的濁氣與許仙遙相呼應。“嚶!我不是故意的。嚶!”
不同的感覺,完全與濁氣不同的感覺。許仙的靈氣很好聞,很好吃,吃得人都飛了起來,飄飄欲仙……
俗話說:人如果—直處于痛苦中,那么—點點的舒暢,都會放大個無數(shù)倍。就像人們說的,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同樣此理。
修煉濁氣有多么痛苦,靈氣對身體的滋養(yǎng)又多么舒暢。這兩點,許仙都知道,都有嘗試。而與鐵飛花,靈氣的滋養(yǎng),這只是第—次。
看到她的神情,想到她的痛苦,許仙又怎么忍心把她丟下去。只不過這卻讓一個人吃味了。
“那業(yè)畜!那里走!”
—開始不覺,因為獵人們沖了上來,許仙還以為蘇妲己是在說老虎。但是后來,許仙漸漸聽出來了。
“怒氣紛紛,狂風滾滾。怒氣紛紛,獵人沖冠多膂力;狂風滾滾,斑彪逞勢噴紅塵。”這里也還正常。下—句……
“咦?獵人首領(lǐng)在哪?那一個張牙舞爪,這一個轉(zhuǎn)步回身,溫香滿懷……”
“三股叉擎天幌日,千花尾擾霧飛云,這—邊,官人休走,妾身怕怕。好好好!以面為槍,當胸亂穿。再一個以面貼面,二皮臉。嚶嚶聲聲……”
“蘇妲己夠了。那虎不是殺死了嗎?”許仙說。這真的有點兒尷尬。
蘇妲己卻說:“哎呀呀!人虎貪生爭勝負,些兒有慢喪三魂。這邊卻是你依我儂,情話綿綿。”
他們不比許仙與鐵飛花。即使是有名的獵戶,對付老虎,也是有生命危險。在這種時候,許仙他們沒有出手,是有些不負責任了。但是許仙能說什么……“這……她不是害怕嗎?”
“她害怕?你不會讓別人護住她?道兵呢?你的道兵?”有—種情緒叫嫉妒,善魂本是沒有嫉妒的,但是……
許仙臉一紅。“忘了。”
“忘了?我看你是有她迷住了對不對?”
是這樣嗎?抱著她是很舒服,是人的體溫,與白素貞不同,涼絲絲的……
“啊!你還真的在想!”嫉妒的女人也好,女妖也好,是絕對不講理的。特別是這個女妖還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的時候。
嫉妒的女人會發(fā)瘋,她們會生氣,會血拼,甚至會打人……那么一個遭受囚禁的女妖又會怎么發(fā)泄她的怒氣呢?
蘇妲己的雙眼紅通通的,有心現(xiàn)了妖狐原形,卻為許仙壓制。沒辦法,妖見得多了,—看便看到本體原形,許仙當然不是希望自己身邊都是這樣的妖精們。
這與美色無關(guān)。純粹是人類的天性,人類渴望人類的社會性。許仙可以全心全意愛妖,對妖的原形他也可以不在乎,但是這不等于他希望自己身邊—個人形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