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起了身,他還真怕他這小身板就這么讓這只肥貓壓得一命嗚呼哀哉了。
“喵。”貓兒是極懶的,許仙起身的動作顯然驚動了它,這讓它很不滿。輕叫一聲,換了個(gè)地方,再度睡去,盤卷著身子。
只是在貓兒離開后,許仙卻看到了兩錠銀白色的金屬元寶,二十兩紋銀。
原許仙也許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他還是認(rèn)得銀子的,知道這是二十兩銀子。
這讓許仙大喜過望,顧不得那是貓兒趴過的,拿起用牙齒一咬。“銀子,真的是銀子!”
驚喜、喜出望外,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貓兒卷起身子,躲避許仙的噪音。許仙卻一把抱起它,把它抱在了懷中,欣喜道:“是你,是你為我找來的銀子嗎?”
貓兒卻站了起來,似乎是極為不滿許仙打擾了自己的睡眠,從許仙懷中掙出,自己個(gè)溜達(dá)尋找新的睡覺地方。
許仙得了銀子哪兒還睡得著,立即把銀子投入自己的竹簍,推門出屋,便向沈宅而去。
沈家很有錢。民間傳說,沈家村有個(gè)財(cái)主沈萬山,家有土地九頃,雇用長短工10多人。
有一年逢大旱,草木將要旱死,這時(shí)沈萬山家中的割草傭人,每天都割一捆油綠鮮嫩的草,日子長了,沈萬山感到很奇怪,就問割草人:“天這么旱,怎么割來這么多好青草”。
當(dāng)時(shí),他沒把割草的地方如實(shí)告訴東家。沈萬山一連幾天,跟隨割草人后邊,偷看著,見他每天都在沈家村北一華里處的沈家橋底睡覺,睡到中午無人時(shí),才去村北牛蛋山上去割草。
一天,沈萬山強(qiáng)令割草人領(lǐng)他去割草的地方,一看嶺上有一片圓形的草地上長著綠油油的草,于是就讓割草人割,割后隨即又出來了,割得快,長得快,沈萬山感到很奇怪,左思右想明白了,此山西南靠鳳凰山,鳳凰不落無寶之地,第二天帶著兩人到那里挖出了一個(gè)鐵盆。
后來沈萬山買了一頭豬用它喂豬,豬長的很快,把豬殺了以后,就用此盆洗手洗臉,一次沈萬山的兒媳婦洗臉時(shí),不慎把一戒指丟進(jìn)盆中,越撈越多,沈萬山知道后,認(rèn)為此盆是件好東西。
有了聚寶盆的沈萬三,放進(jìn)一支金釵,能取出一大把金釵;放進(jìn)一只銀元寶,就能取出一盆銀元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所以才能富甲天下。 wωω?тTk án?C ○
沈家有沒有聚寶盆,許仙不知道,不過沈家非常有錢,他是知道的。
這是一處極大的宅子,一眼看不到頭尾。而這不過是沈家在錢塘的—處宅子罷了。
許仙整整衣冠,上前扣門。
叩叩-
吱,門開了個(gè)小縫。
一個(gè)家丁探出腦袋,向外打量了—下,看到一童生。不滿道:“你是何人?有什么事么?”語氣非常不客氣。
許仙趕忙施禮言道:“在下姓許名仙字漢文,家住許家村。家中欠有貴府銀兩,特來還債。”
聽是還債的,那家丁上下打量下許仙說:“你等著。”
砰,又把門關(guān)上。
這大門是不會讓進(jìn)的,以許仙童生的身份,只會為他開個(gè)小小的旁門。
雖然大明與元不同,提倡士農(nóng)工商,但是這是明初,一切才剛剛開始,商人并不像后來那么地位低下。特別是大商人。
入了門,便有一股氣息直入許仙門頂,入識海而去。
這時(shí),把許仙撞入輪回的光卻是動了,似是什么勾起了它,又似乎是在孕育著什么。只待雷霆炸響,孕育而出。
入了沈府,說是入也不對,只不過是到了下人所在的地方。
一條小道,上面是各種的污水,這污水已經(jīng)把這小道浸成了黑色。其臟亂,實(shí)在不像是個(gè)富人之家。
許仙找來時(shí),許嬌容正漿洗著衣物。雖然許嬌容不是什么大家閨秀,但其家世也是一個(gè)書香門第,干起過重活來,分外吃力,令人心酸。
“姐!”許仙哽噎著。不知為什么,他只覺得天下間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姐姐了。
秀發(fā)蓬亂,正以十幾歲少女的氣力吃力地卷著一條浸水褥被的許嬌容為這聲音喚起容顏。“漢文,你怎么來了?”
驚喜易于顏表,奔上前兩步,卻又想起什么,驚道:“漢文,你快離開,沈少爺不喜歡外人來這兒。不過沈少爺是個(gè)好人,沈少爺說了只要我干的活兒還掉了欠帳,便送我回去。”
說到沈少爺,許嬌容是一臉的感恩。就是她也沒有想到這沈少爺竟然如此的有仁有義。
許仙說:“姐姐,咱們欠的帳,我已經(jīng)還清了。咱們可以回家了。”
“還清了?你?漢文,你哪兒來的銀子?”
“姐姐,這你就不要管了,總之,咱們可以回家了。”許仙笑著扶上姐姐。
銀子哪來的,許仙也不知道。就是是不是貓弄來的,他也只是猜測。問貓,貓兒也只會喵喵地亂叫一通。
這邊許仙正帶許嬌容回家,那邊沈府卻亂作了—通。因?yàn)橐恢币詠恚瑥膩硎菦]有病過的小少爺突然病了。
從未生過病的人一旦生病,立時(shí)是病來如山倒。那紙白的臉色,似乎已經(jīng)是個(gè)紙?jiān)乃廊肆怂频摹?
“快!請大夫!”管事立即吼下人道。
“不,不要大夫,我要姐姐。”那少年眼看著都要咽氣了,卻掙扎著說出這樣的話。
管事雙目含淚,悔之晚矣般說道:“孫少爺,不能再要了。這女子根本就是剮骨的刀。孫少爺身體很好的,但是就是迷上了這色中毒藥,孫少爺才會這么一病不起……”
“住口!你帶不帶?不帶我先咬死你!”少年發(fā)怒了吡牙威脅道。
也是奇怪,一般人最多是在左右兩邊長上一對虎牙,而這少年倒好,卻長了一對長長的門牙,就像是老鼠的牙齒一樣。
更加奇怪的是,這少年—露出這樣的兇態(tài),那管事立時(shí)隨身發(fā)抖。立即便令人傳來了—個(gè)小姑娘。
那小姑娘本是沈家的下人,叫了一聲孫少爺,低頭走了進(jìn)去。
那少年目露兇光,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美食似的,低吼一聲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