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許仙希望那六個半妖惹火燒身,去罵原始天尊,卻被蘇妲己告知原始天尊變了,不會再在乎這點兒小事。許仙就忍不住罵了他一句“窩裡橫”,偏偏這時起了雷。
許仙拿眼去看蘇妲己。蘇妲己是這樣說的:“聖人無情,你不擾他追求大道,你便是火,便是風(fēng),與他毫無掛礙。你若來擾他,你便是燈,便是水,卻也要吹滅你燈,幹了你水。”
許仙聞言,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蘇妲己說的輕輕巧巧,但裡面的殺機卻是比任何橫眉怒目的人說出來的都要令人心內(nèi)發(fā)寒。
這不是殺與不殺的問題,而是一種漠視。
唯有無謂,方有無情。太上老君之道心近乎自然,是水是火是風(fēng),無謂他人,無謂其他。若你非要跳入水中用手擋洪水,洪水便咆哮而過,並非刻意要殺你,你自尋死路而已。現(xiàn)在,連原始天尊都這樣了嗎?
這便是道,自然之道,“道可道,非常道”之道嗎?
這樣的道,許仙……
“啊!”正考慮著,那五個青年與一個少年嚇得抱頭鼠竄,再沒有半分高人—等的樣子。
這樣也配稱神?雷聲都怕?
他們簡直就像是驚慌的鵪鶉一樣,四散逃難。
蘇妲己說:“他們身上的妖力沒有煉成,最是怕陽雷。”
正說著,那陽雷便劈到官衙,自許仙腳邊向外,開了—個大大的洞,那六個半妖,一下子都掉了進去。
許仙看向蘇妲己。
與此同時,三十三天外,元始天尊也在看通天教主。通天教主說:“二哥,我這可是爲(wèi)您出頭。這小子在人間,咱們拿他沒辦法,到了佛國竟然敢罵二哥,真是不知死活。”
元始天尊說:“下界一干人事與我等早已無甘,三弟也當(dāng)追求大道纔是。”
“二哥怎也與大哥一樣,修道修什麼都不在乎。我可和你們不一樣。”他邪意縱橫的樣子,哪兒像個聖人?
元始天尊不在出聲,繼續(xù)爲(wèi)他解無情道。
通天教主很不高興。“二哥,你們怎麼這樣?當(dāng)年他們都能來東方耍賴,我爲(wèi)什麼去不得他們的佛國。”
“你若是去了佛國。這佛國還會存在嗎?”太上老君走了進來。“辛苦二弟了。”
上次兄弟三人相聚,本來已經(jīng)說的好好的,他們是怎麼也想不到這通天教主竟然會不顧聖人之尊反悔。如果不是元始天尊與他因果糾纏,心緒不寧,擋他一擋,說不定他早下界,到了佛國。
“大哥,你怎麼也來了?”現(xiàn)在的通天教主並非是無情道,而是真我道,—切都只是他的真性情。
對此太上老君與元始天尊也是無奈。封神戰(zhàn)後,三人察其不足,再度修煉,元始天尊隨老子修了無情忘情道,以斷塵緣。卻沒有想到他們的這三弟卻走上了真性情的道,等他們知道,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太上老君說:“我若不來,你還不鬧翻了天。”
通天教主說:“可是大哥,你看他們也太欺負(fù)人了,他只是修煉不久的凡人。”
“這是佛門內(nèi)事。他若不闖進去,不去阻撓,佛門也不會動他。”
“若是動了呢?我,靈寶天尊爲(wèi)無極生太極,太極成五行的道之進程,天道的生成,天地有規(guī)矩,萬靈歸其宗,乃宇宙的繁榮。”
“你就這麼確定他爲(wèi)繁榮契機?”
“知與不知,則在做與不做。”
“也好。你我觀望一下,看是榮是虧?”太上老君坐下不語。
他這一來,通天教主自然無力再搞什麼小動作,只好坐下。不要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挑四聖的衝動,就是有,他也不會做。
別的不說,單單是老子的—氣化三清,他便無能爲(wèi)力,不是說他的陣道困不下老子。而是就是真困住了,等他們打完了,也不知道過多少年了。到時候許仙估計連渣子都剩不下了。
太上老君與元始天尊也知道自己三弟修的道,是早晚會找佛門出氣的。但是他們聖人還能再開打嗎?不能。再打一次,那就更難化解了,誰讓聖人都是不死不滅的。所以元始天尊學(xué)了老子的無情忘情道,他們也希望通天教主修上此道。
“天威難測!”這是蘇妲己給許仙的回答,雖然她不知道是不是聖人所爲(wèi),但是修真者是不相信巧合的。“漢文,他們太害怕了,全都掉下去了,可惜了!”蘇妲己轉(zhuǎn)移話題。
許仙當(dāng)然也不想再胡扯,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偷聽自己說話。他小心救下柱子上的小販,把他擺放在外面。回來看著這雷劈出來,八平米左右的深不可測的洞 “洞”——是一個奇怪而又可怕的洞……
洞黑乎乎得不見底。“這麼深,掉下去肯定摔死了。”許仙聽了聽,沒有動靜,心說。
不過人就算死了,妖丹不可能摔爛,應(yīng)該還在他們的體內(nèi)。“反正是死了,便宜我吧!”許仙在解下小販的柱子上綁了繩,一點點下去。
許仙下的不快,所以並沒有看到那六個半妖看到的。
二三十米,自然可以摔死人,但是妖嗎?
“你們怎麼樣?”吹口琴的少年問他們。
“大人,我們受了重傷!”
“大人,我的腿斷了。”
“大人,我的肋骨斷了好幾根!”
……
他們沒有死,卻是受了重傷。不過過正是這重傷,讓他們又恢復(fù)了理智。
“既然受了重傷,那就是沒用了。把你們的妖力都給我!”少年不僅沒有救他們,反而直接殺了他們,吸食了他們的妖力。
“真沒用!妖力這麼少,連療傷都不夠。什麼味道?好香!”一陣花香吸引了他。
少年拖起他受傷的身體,尋找過去。他—離開,便有無數(shù)的植物伸長過來,鑽入五個半妖青年的屍身上,瞬間開出了豔麗的丁香花,而他們的屍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少年完全爲(wèi)花香所迷,根本就顧不上身後發(fā)生的事情。
“這就是丁香的味道麼?太好聞了!”在一個橫打的通道,少年看到了,看到了好多好多的丁香花,忍不住伸手摘了一朵。
“咦?剛纔摘花的過程中,自己好像看到了一陣亮光!難道這個丁香園裡,會不會是寶貝?”少年的目光凝視著丁香樹。
微弱的光芒再次閃亮。
這一回,少年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一步一步來到了丁香樹的後面。
奼紫嫣紅的丁香花嬌豔欲滴。
之前少年發(fā)現(xiàn)的光芒,就是這朵丁香花上發(fā)出的!
少年露出了異色:這種發(fā)光的植物,以前也曾經(jīng)見過。但那些植物上的光芒都是十分的微弱,而這朵丁香花的光芒,卻是頗爲(wèi)璀璨。
這朵丁香花,不是普通的丁香花啊!
一滴花汁滴在了他的身上。令少年欣喜莫名的是,這朵異樣的丁香花,具有極佳的療傷恢復(fù)的作用!
他立即採摘這朵異花,在傷處塗抹上異樣的丁香花,更是看到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
而且,他身上的妖力與力量,也都在緩慢增加著。
用不了多久時間,身體就能完全的癒合!
咦?有人下來了。聞一聞,是那個人類。也好,我先躲起來,等傷好了,便殺了他……可惡黃皮猴子弄得本神人如此狼狽,連自己同胞都?xì)⒘恕?
他躲在丁香樹後,慢慢等待身上傷勢的恢復(fù)。
這個洞真的很奇怪。許仙不過下了二三十米左右,便看到洞的周圍長著繁密的樹木和草叢,清澈見底的河流,從這裡流淌不僅如此,許仙還聞到了丁香花的香氣,甚至看到了丁香花園。
下了地,便是一個偌大的丁香花園,丁香園內(nèi),卻是寂靜的可怕。
丁香依然濃烈。
但在濃烈的丁香氣味之中,還有一股濃重的血腥。許仙微微皺了眉,心想:難道他們便是摔死在的這兒?也太膽小了,—道雷便嚇得自己無頭蒼蠅似的,掉了下來。還死在這麼漂亮的地方,太可惜了。
只是過了一會兒,許仙卻皺眉了。因爲(wèi)沒有屍體。
屍體哪兒去了?是沒有死嗎?
地上沒有任何血跡,只有—簇簇美麗的丁香花。那花不僅長得非常好,更是一株壓壞的也沒有。
他們分明是從上面摔下來的,即便妖體強於人體,但是花呢?爲(wèi)什麼沒有一株壓壞的?不要告訴我說他們都是惜花之人,所以一朵花都極爲(wèi)愛惜,捨不得壓。
許仙的心中閃過—道陰影,多了股不安。
“咦?哪兒來的曲子?”這時,許仙卻聽到了曲樂聲。很熟悉的曲子,是那個少年的口琴曲子,許仙剛剛聽過。
許仙循聲找去,並沒有看到那個少年,反而是看到了翠娘她們的氣運。雖說還沒有看到人,但是看到了她們的氣運線,那麼她們便—定在這兒。
原來她們是在地下,難怪一開始還看的到她們的氣運,進了城,卻怎麼也找不到。
—般人的氣運很小,不超過三寸,—寸半寸的倒黴蛋同樣也有。氣運線既是氣運,又是氣運的延伸,乃是氣運走過停留散逸的痕跡。
人是活的,每天都在做各種各樣的事,氣運有加,同樣也有消耗。這消耗出來的氣運,會像蝸牛的爬行一樣,留下線—樣的痕跡,故名氣運線。
許仙正是靠著它找人的。只是許仙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們會到地下。
她們跑地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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