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十四號簽。”白眉白發老者說道,張將拿著竹簽走到桌案邊,提起毛筆將三人的姓名落于紙上,并在最前面寫上“十四”二字。做完這一切之后,張將重新回到原位。
時間流轉,三十六名隊長紛紛抽簽登記完畢,老者立即命人將登記本上的訊息匯總,寫于一張碩大的紅紙之上。起筆落筆間,不少人都緊張的握緊了拳頭,雖說對自己的實力頗有信心,可是遇上那些大紅大紫的熱門人物,還是有些怯戰。
不多久,對陣情況分列出來,分作兩張紅紙書寫,左邊為前九組的對陣列表,右邊為后九組的對陣列表。老者命人將紅紙貼于谷口的告示牌上,眾人紛紛齊擁而上,看看自己隊伍的對手是哪一方人物。
頓時是有人喜來有人愁,金破主動要求去看一下告示,便魍人群中擠進去,好不容易來到告示前,抬頭一看,立即傻眼了,腦海中的第一想法是,冤家路窄!原來,與他們對陣的,正是烈焰門盧江的人,其中自然包括盧庫生在內。
“張大哥,我們對陣烈焰門的人。”回到隊伍里,金破說道。
“咳咳,哥,不會這么巧吧?這么說,你跟盧庫生多半又要打一場了?”歐如煙開玩笑似地說道。
“呵呵,只要不是昨天在盛通客棧坐著的十人所在的隊伍,其他的應該能取勝。”張將信心十足地砸著拳頭說道。
“張大哥,還是別掉以輕心,盧庫生的實力我基本上了解,但兩個月時間內勤奮苦練的話,取得一定的進步還是輕而易舉的,所以,他只會比我預計的強,不會弱。”金破鄭重說道。
“金破說的沒錯,謹慎些總是沒錯的,千萬別輕視每一個對手,盧江此人向來是個野心家,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實力很強,那么他的幾個精英弟子還能差?”妙仙子聽完金破的話,頗為贊賞,卻也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是,莊主。我會小心應付的。”張將恭敬道。
“金破,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呀!看來老天爺都希望我們能再次轟轟烈烈的戰斗一場,哼!上回只是讓你受了點小傷,這一回至少讓你回家趟幾個月,哈哈。”正當金破幾人談得正歡之際,右邊傳來盧庫生的聲音,語氣之中的傲氣和鄙夷盡顯無疑。
“你……”忍不住激將的張將怒睜雙目欲拔劍相向,被金破攔住。后者擺出人畜無害的笑容,道:“盧少主,還真是大言不慚,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哦,不對,今日天氣有些轉冷,應該說,不怕天冷凍壞了舌頭。”
“哼,嘴上功夫還算不賴,希望你能堅持得比上回久些,否則這比武就會沒趣得多。不跟你廢話了,明天再見。”耍下一句話,盧庫生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歐陽如煙氣急道:“真想把他變成冰雕,還看他怎么囂張!”
“如煙,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生氣對皮膚不好,開心些,輕松些。”金破輕輕捏了一下歐陽如煙的俏臉道。
“你們別鬧了,第一組對手已經上臺了,好好看看,對你們都有好處。”妙仙子笑道。
直到中午,前兩組隊伍才比武完畢,金破牽著歐陽如煙的小手歡聲笑語地走在回客棧的路上,張將和華仙并肩站著,聊著淘汰賽的激烈。
用過午餐,金破和歐陽一邊聊著天一邊走向他們的房間。金破道:“真是沒想到,楊遠江和杜亦婷居然第一輪就對上了,可惜,朝音閣的幾人都很厲害,杜亦婷未出場便以二比一勝出,弄得楊遠江這股戰力只能傻傻坐在看臺上干瞪眼。”
歐陽如煙嘻嘻笑道:“誰讓楊遠江自視清高的?他以為朝音閣的那兩人好對付,妙莊主以前不是說過,朝音閣的武技基本全是聲波武技,此類武技專攻聽力,但凡聽得見的人,都會受到影響,不做好準備想勝出難度相當大。”
金破道:“其實也不怪楊遠江高傲,他在那個預測榜單上位列第七,隊伍里能與杜亦婷交手的可能只有他了,當然是被安排對陣杜亦婷,未料到的是,前兩戰還是惜敗了,只能說楊遠江他們沒有做好準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絕對是沒錯的。”
歐陽如煙道:“哥,下午我們還去看么?”
“吱呀”,房門被金破推開,口中同時說道:“反正沒事,就去……”
“你個娘的,是誰干的?”還未把回答歐陽如煙的話說完,金破暴怒喝道,震得近旁的前者耳朵嗡嗡直響,連忙將半開著的門完全打開。
客房內,衣服被扔了一地,雜亂無章地散開著,四張凳子被砸壞了兩張,另外兩張都是靜靜的躺在角落。桌上的茶壺和茶杯全部親切地五體投地地吻著地面,十分的虔誠。床上的被褥一半躺在床上,一半拖在地上,枕頭早已飛到了門口,雪白的枕套沾上了點點塵埃。
歐陽如煙看著房中情景,連忙想起一樣東西,正準備高高躍起,卻被金破阻攔下來:“別動,先把我們的衣服收拾收拾,剩下的先別動,然后去找老宋,該怎么解決怎么解決,此事必須查清楚。”
“嗯!”歐陽如煙點點頭,當即快走幾步,拾起離門口最近的一件淡青色長衫。
“這……哥,他們太過分了,你看。”歐陽如煙將長衫示意給金破看,只見長衫已是支離破碎,少說也有十二三個窟窿,哪里還能穿?
“哼!”金破一跺腳,腳下青磚頓時裂成蜘蛛網一般,拳頭握得緊緊的,骨關節都泛了白,但內心的一絲冷靜沒有令其發狂,深呼了一口氣,靜靜道,“丫頭,還是先收拾吧,衣裳壞了可以再做。”
“哦。”歐陽如煙對金破如今還能隱忍感到不滿,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居然還能沉住氣,不過她對他向來信任得很,便沒有多講什么,默默的轉身將地上的所有衣裳全部撿了起來。細細檢查一番后,她發現僅有約三分之一的衣裳被毀掉了,其余的都完好無損。
歐陽如煙一邊折疊著衣裳,一邊不時回頭看看坐著的金破,說道:“哥,你覺得這事兒是誰干的?”
“不知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誰都有可能,郭巖鳴,方海云,甚至邪鬼宗。”金破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收拾完的話,去找老宋問問,今天上午有沒有異常的客人來過,另外,這里的損失該賠還是賠,這些帳遲早會找來人要回來。”
“嗯,那么我們走吧。”歐陽如煙說道。
不一會兒,金破和歐陽如煙帶著老宋和妙仙子來到房間。見到房間內的亂象,老宋心痛不已,從他還是小廝開始到現在,客棧何曾發生過此等事件。
金破說道:“老宋,損失是在我房間內發生的,您待會兒算算損失多少,我照價賠償。但,這事發生在客棧內,時間是我們不在的上午,您有沒有看到怪異的人進出,比如穿著或者舉止之類。”
“先容老頭想想,”老宋有些發呆,良久才反應過來,說道,“記不起來了,我一直在前廳,你們離開后,除了三四撥吃早飯的客人外,就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老宋,你能確定?”金破追問道。
“金破,別看我年紀有點大,但我的耳朵和眼睛都非常好使,絕對錯不了。至于住店的客人,除了你們十余人,就沒有別人了。”老宋微怒道。
“老宋,您別生氣,我也是著急才會有此一問,您別往心里去。“金破尷尬道。
“既然不是正常進入客棧的,那么只有兩種可能,一,翻墻進來的,二,通過客棧內的人通過后院大門進來的。“妙仙子分析道。
“應該只有第一種,后院大門只有一種情況下會打開,就是每日凌晨菜農們送菜來的時候,而我們客棧的菜都是我親自點算檢查的,對那幾個菜農都是熟悉得很,今天早上沒有見到什么生面孔。“老宋肯定說道。
“我出去看看。”語罷,金破拔腿飄身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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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他又回來了,歐陽如煙上前問道:“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金破點了點頭,道:“別的線索沒有,在院子的西側圍墻上留著一排腳印,觀其大小,是一個人的,但從房間內的情況來看,對方至少有兩人。這說明,另一人的實力很強,或者很謹慎。”
“如此來說,對方竟是有針對性地找你們的?金破,跟我說說,你在圓石城除了與郭巖鳴有過一點小摩擦之外,還有什么事我是不知道的。”妙仙子淡淡說道。
“自從妙莊主警告過我們之后,我們甚少出去,之前出門給如煙買過一些胭脂,也沒跟人沖突呀。這就奇怪了,難道是其他人?亦或者是他們找錯了房間?”金破裝模作樣地疑惑道。
“老宋,你先給金破二人換了房間,這件事我讓二弟去查一查。”妙仙子說道。
金破和歐陽如煙暗自長呼一口氣,假若妙仙子打破沙鍋問到底地追問下去,二人遲早會招架不住,幸好后者只是隨便問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