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比試開始,金破還未出現(xiàn)時,林昂著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一直記得金破對他說的話,千萬不要表現(xiàn)得太過熟悉。可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施展金破所教的逝閃之風(fēng)動趕回春竹苑金破的房間,卻見到一個空空如也的房間,包袱還在,隕炎劍和人卻無蹤無影。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雙拳使勁捏緊,發(fā)出咯咯的聲音,那骨節(jié)處更是泛白了,屠勝!將來一定讓你死無全尸!林昂暗中下定了決心。經(jīng)過數(shù)月的相處,兩人的交情深厚無比,他從金破那里學(xué)到了隱忍。
這日下午,還是那間昏暗的房間內(nèi),坐著四人。
除了昨晚的老婦人和有痣男子,還有兩人,左首之位上坐著一個矮胖子,白發(fā),滾圓的身子,圓乎乎的胖臉,讓人想起了安西教練,另一人坐在左首第二位,金破在的話也認識,至少有過一面之緣,正是那日撞到的老者。
老婦人看了看三人,說道:“二弟,三弟,今天叫你們一起來,主要是商量一下三年后的大事。十年前,我們開始準備,但到目前為止只有七個人選,太少了。”
圓臉胖子點點頭:“大姐,山脈內(nèi)其余幾位高級靈尊對此事都有些了解,所以正在大力培養(yǎng)年輕一輩的實力,似乎想取代我們。哎,我們盤云山脈之所以能獨立于中央三國之間,并非因為三國對我們這片土地不感興趣,而是靠著我們?nèi)藫沃绕涫谴蠼悖麄冊趺淳筒恢滥兀俊?
有痣男子陰沉道:“他們敢!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他們?”
老婦人不高興道:“三弟,休得胡來,他們早就有些蠢蠢欲動了,隨他們吧,只要注意監(jiān)視便可,若真是發(fā)生變故,立刻集合精英人馬,離開盤云山脈,這片是非之地管了十余年也夠了,要亂就亂吧。我們的當務(wù)之急是,三年后的事。”
圓臉胖子眉頭一皺,隨即舒展開來:“大姐,你叫我等過來,是不是有了一些個打算?不妨說給弟弟們聽聽,興許好主意呢?”
有痣男子也是點了點頭。
老婦人微微一笑:“主意倒不算很好,但若是在兩年內(nèi)找不到是夠的人選,我們便賭一賭吧。我們?nèi)艘还部梢該碛芯艂€人選名額,目前已有七人,缺少的兩人,我決定把其中一個賭在那個叫金破的人身上。”
一語出,驚四座。
這位老婦人正是盤云山莊莊主妙仙子,一向以穩(wěn)重著稱,如今卻把一個重大的賭注放在一個年僅二十有一的七階丹士身上,這讓跟隨其多年的在場三人都是非常驚愕。
圓臉胖子不知道金破這個人物,但在中午剛到的時候,有痣男子已經(jīng)跟他講過一次,當即不贊成道:“大姐,我不同意,第一,他與我們盤云山脈沒有任何關(guān)系,靠不住,其次,他才七階丹士,三年后最佳情況也只是一階靈師,能掀不起多大風(fēng)浪來,不合適。”
有痣男子沉吟了一會兒,道:“大姐,二哥所言不錯,這賭注未免太冒險,三年后,這小子才二十四,太年輕,就算是逆天的天賦,也不能……”
妙仙子一擺手,道:“二弟,三弟,你們稍安勿躁。這里可不止我們?nèi)愕埽醭粒阏f說看。”原來,這名老者姓王名沉。
聽到妙仙子叫到自己,他立即起身朝著三人拱了拱手,敬畏道:“莊主,童谷主,黃莊主,屬下還未見過此子,所以不好下判斷,能否描述一下此子的容貌?說不定在之前已經(jīng)見過,那么我或許能幫忙分析分析,略盡綿力。”
這位童谷主便是那名圓臉胖子,單名一個壯字,山谷位于盤云山脈西南,通天谷,黃莊主則是有痣男子,單名掘,山主位于山脈北部,名為紫心莊。
妙仙子短暫地回憶了一下,道:“那人有些清瘦,相貌平平,給我的第一感覺是非常平和老實,但他的身上有股殺氣,很淡。我看不透他,就像一個謎,另外他佩戴的兵器是一柄劍,紅柄黑鞘,一看便知不錯。”
王沉仔細聽著妙仙子的描述,腦海里突然冒出個身影,毫無預(yù)兆的,當即面色驚惶地反問道:“莊主,那小子是不是穿著一身青衫?”
黃掘看到了王沉的臉色,大聲道:“王沉,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臉色都鐵青了?”
妙仙子沒有理會黃掘的話,簡短回了一句:“那日看到的時候確實穿著青衫,王沉,你難道真的見過他?快說說你的看法。”
王沉的臉色漸漸回轉(zhuǎn),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語無倫次道:“莊主,一定要拉攏此子,此子將來不得了,不得了,天下會因為他而變色的。”
此話一出,妙仙子、童壯、黃掘呆立當場,都是一個表情,微張著嘴,雙眼微睜,瞳孔放大,吃驚的表情。
妙仙子第一個會轉(zhuǎn)過來,沉聲道:“王沉,說過的話可是要負責(zé)任的,雖然我盤云山莊現(xiàn)在急需天才級人物,可是也不是隨隨便便找一個就好的,我只是把他當做暫時的棋子,而在你看來,此子會非常得不得了?”
王沉咽了一口唾沫,立即將當天發(fā)生的事一一告訴了三人,接著說道:“他扶住我的時候,我沒什么感覺,但我主動去碰他的時候,我的武靈自動轉(zhuǎn)動起來,這讓我非常吃驚,以前從未發(fā)生過。莊主,二十年前跟隨您之后,您對我的武靈情況應(yīng)該非常了解,我將其取名為感應(yīng)盤,九成區(qū)域能探測一天之內(nèi)的所有痕跡,而剩下的一成區(qū)域能探測一個人的體質(zhì)。”
黃掘急道:“王沉,你的意思是,他的體質(zhì)有問題?”
王沉點點頭:“不是小問題,是大問題。他是,他是,他是劫脈之體,同時,同時也是天靈之體!”
聞言,黃掘大喝道:“大可能,兩種截然相反的體質(zhì)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王沉,是不是那小子給了你什么好處,故意讓你這么說的?”
王沉渾身一顫:“黃莊主,屬下對莊主忠心不二,一個臭小子能給我什么好處?莊主,屬下的武靈從未出過錯,這二十年來,您應(yīng)該看到的。”
妙仙子單手虛按,制止了王沉的言語,說道:“我相信你,先坐下。如此情況,實乃是天下罕見,他應(yīng)該有什么機緣,我們不必探究下去。二弟三弟,你們現(xiàn)在覺得如何?”王沉依言重新落座。
童壯自震撼和驚訝中回過神來,說道:“可取。但,他與我們沒有什么關(guān)系,怎么樣才能令其真心誠意全心全意地替我們出力?”
聽到此言,黃掘輕輕笑了笑:“二哥,之前,我只是跟你說過大姐對一個年輕人有點興趣,但還未告訴你,昨晚,有人想在盤云山莊殺金破。大姐派人護住了那小子。”
童壯喜道:“大姐,真有此事?”
妙仙子點了點頭:“我想金破這人不是笨蛋,應(yīng)該能想到是誰救下了他?兩年后,我會親自去找他,到時候就看他有多強的實力了,若是到了丹劫頂峰,就再幫他一把,好讓他出現(xiàn)在三年后的大會上。好了,現(xiàn)在我們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找到第九人,最好能找到第十人,最后候補人員。”
童壯和黃掘立即起身抱拳道:“是,大姐。”
“你們這么見外作甚,坐下說話即可。”妙仙子淺淺一笑,隨即朝著房間內(nèi)的某陰暗角落道:“陳堃。”
那處角落剎那出現(xiàn)一道漆黑身影,跪倒在地,恭敬道:“屬下在。”
妙仙子道:“派人好好監(jiān)視那小子,若是他偷偷離開山莊,立即到天音樓找到黃掘莊主麾下暗衛(wèi)副隊長程其為,讓他跟蹤那小子,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的任務(wù)只是監(jiān)視,不準出手相助,遇到危險立刻退回,不得逗留。好了,你先退下吧。”
陳堃抱拳應(yīng)了聲是,一下消失在角落。
圓臉的童壯呵呵一笑:“大姐的衛(wèi)隊長實力更有精進了,恭喜啊。大姐,原來你和三弟都已經(jīng)有了安排。只是,既然選擇了他,為何遇到危險還不幫他一把。”
妙仙子臉色一冷:“二弟,我知道你心中有些不滿,但論到跟蹤本事,那程其為卻是我三人手下最為出色的一人,派他去我放心,你就不要多心了。至于為何不助他一下,如果連眼前的麻煩都不能躲過去,我們也就沒必要留意他了。”
童壯臉色有些難看,咽了口口水,道:“知道了,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