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響起的“小心”二字,令短暫失神的藍袍老者終于回過神來,久經戰斗的他瞬間便察覺到右后方的一道勁風正朝著自己襲來,短槍隨即回身掃去。
“叮~”最后還是差上一點點,雖然兩者發出清脆的響聲,黑衣人的短劍還是在藍袍老者的后背上劃開了一個口子,卻免去了被一劍穿心的滅頂之災。
黑衣人見自己的偷襲未能得手,馬上飄身后退數步,等到穩站在五六米外,藍袍老者忍著背上的疼痛正好轉過身面對著他。
“不知哪位朋友提醒,老夫在此謝過。”藍袍老者朗聲謝道。
“哼,哪個混蛋敢壞老子的事兒,有種的快站出來,讓老子刺上幾劍,不,刺上幾劍都難消我心頭之恨,我會讓你嘗遍我所知的所有酷刑。”黑衣人怒罵著,要是那一劍得手,自己老早就逍遙地離開了。
北邊,一棵大樹后,金破輕拍著自己的胸口,長呼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暗罵自己一句,別人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人家是靈師,打起來,不出兩三招就能掛掉自己,哎呦,這嘴一下子沒管住,若被發現,老者還輸掉的話,自己哪里還有活的機會,現在走?不行,人家現在都開始注意周圍的環境了,這時離開再隱蔽也會被發現,怎么辦呢?
正在金破暗自擔驚受怕之際,黑衣人和藍袍老者見林中無人應答,暫時放下此事,四目相對,火藥味更加濃烈。沉默了一陣之后,黑衣人率先開口道:“哼,老家伙,若不是那混蛋相助,你早就成了我劍下亡魂,我現在最后跟你說一遍,你即刻自刎,省得我動殺手。我還要找出那畏畏縮縮的混蛋,不殺他難以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藍袍老者絲毫不懼道:“哼,只會偷襲,把你師傅的臉都丟盡了。不過,還是稱贊你一聲,飄身訣居然已經練至大成,估計坤老也就這點水平,觀你的動作應該在不到四十歲,還是很不錯的。說,為什么要上鐵筆峰偷竊?”
被老者用短槍指著,黑衣人的怒氣更勝:“老家伙,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已經給你兩次活命的機會,居然都放棄,好,好,鐵筆峰的人真是固執的很,那個姓梁的也是這樣。”
藍袍老者一驚,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姓梁的?梁師侄是你殺的?我知道了,你是方海云,哈哈~五年前,你的師父坤老沒有廢去你的武力,只把你逐出化云山,對你是這般仁慈,而你呢,五年后居然對我鐵筆峰開始先行報復,好好,你盡管來,我接著就是。尋你這個殺人兇手已有數年,居然這么碰到,我會替梁師侄報仇的。”
黑衣人,扯下蒙面布,露出一張方形臉,左眼角小指長刀疤甚是明顯,眉毛一揚,不屑地說道:“哼,要怪就要怪那姓梁的,那么幸運地得到了暗影絕,那可是暗殺界的寶貝呀!哈哈~他這個白癡,竟然找到我想讓我替他講解一番,可惜那小子也不傻,一直都是半句半句的說出來,還連不起來的,我只好逼著他讓他把秘籍拿出來。哼,他居然把它毀掉也不肯給我,那還能留著他作甚,當然是殺之而后快。”
“畜生,你今天非死不可!”
藍袍老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不僅是為了奪回鐵筆峰的寶物,更是要為自己的師侄報仇雪恨,這位梁師侄與老者關系甚好,且為人忠厚。
五年前,梁師侄已是九階丹士的實力,那時與方海云同階,卻不明不白的在化云山與鐵筆峰之間的路上死去,很慘,四肢僅余兩肢。而同一年,方海云竟擅闖化云山禁地,欲偷竊山門重寶,被周坤抓了個現行,看在師徒份上,未廢去其武力,只是逐出山門,消失了五年,再次出現在此地。
更是令老者未曾想到的,眼前這化云山的棄徒居然還是殺害梁師侄的兇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騰龍劍法,鐵筆峰的主修武技,三品,老者自小酷愛短槍,便學會了以短槍代劍的槍法,其中更比騰龍劍法多出了數招,威力不見得有所增加,卻在多變的方面有所勝之。
另一處,赤炎虎與入地鼠,斗得熱火朝天,看雙方的外形便可分辨出均有傷在身,嘴角同時留著一些血液,赤炎虎是紅色的,入地鼠是黃-色的,正是雙方的屬性表現。
入地鼠身上的凝土鎧甲此時坑坑洼洼的,像是花生殼表面一樣,小小的雙眼也顯得沒有之前那么精神,那兩只前爪上的凝土之爪也被斷去。赤炎虎身上更是出現了多達五處的傷口,有長有短,鮮紅色的**正不斷的往外滲出,沿著皮毛滴在土地上,“呲”,頓時在地上留下一個極小的洞,可見其溫度之高。
在自己的主人沒有下達停手的命令之前,它們是不會停止戰斗的,除非有一方不能再堅持下去,被擊潰而消散,或者自己的主人不再擁有戰斗之力。因此,一黃一紅兩道身影正不知疲倦地戰斗著。
赤炎虎一道咆哮火柱噴出,入地鼠見不能躲開到一側,自然只能靠著自己的身體去硬抗,“轟”,入地鼠相對嬌小的身材頓時被擊退數步,卻依然沒有對它造成明顯的傷害。
火柱沒有完全消散,僅是被入地鼠折射向無人的某個方向,“呲”,剩下的火能力還是能夠在樹木上留下一些破壞的痕跡。你現在站在兩獸戰斗的地方,朝著四面八方仔細看一圈,竟能發現十數處被或燒焦,或燒穿的地方,地面也是相當的不平整。
藍袍老者的短槍比之前更加詭異快速幾分,方海云盡管有飄身訣在身,也僅僅恰好躲開短槍的一擊,連續數次之后,方海云就顯得有些慌亂,身法雖未亂,短劍卻是沒有規則的亂刺。
靠著本能去防守,消耗的武力自然要比流暢進攻時更多,再加上,方海云的實力本就比藍袍老者低一些。種種跡象表明,方海云大敗在即。
然而,事實永遠會給你一點驚訝。
“暗影絕第一式~”
方海云低沉地大喝一聲,身法突變,本來藍袍老者對前者的身法變化漸漸地已有些掌握,心中正盤算著,頂多再來十招,必能將其擊斃于自己的劍下。可,正當準備給予對方最為關鍵的一擊之時,方海云的身法居然變得模模糊糊。
正如方海云口中所喊,這正是暗影絕的第一式,無影,別看上去很強大,卻是有一很大的缺點,不能進攻。這招僅能極快的速度變化自己的位置,等待獵物松懈才能發出致命的一擊。
可惜,藍袍老者的防守雖不能說無懈可擊,卻也不是隨便能攻破的,時間一長,方海云有些焦急。其實,藍袍老者的防守并不是沒有漏洞,唯一只能怪,方海云為人有點奸詐,戰斗經驗就有些相形見絀,自是不能發現。
“哼,看你能堅持多久!”藍袍老者咆哮著說道,“你不要以為你能逃走,剛才提醒老夫的那位朋友肯定還在此處,你一旦逃走,必定會受到他的阻攔。哼,你以為你是他的對手?他是不屑對付你,才躲在一處。”
說話間,藍袍老者的短槍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槍花,時刻跟隨著方海云的方向。要不是方海云此時的速度夠快,否則必定傷在此槍之下。
“老頭,嘴上還是這么愛占便宜,看你的實力也不過如此,我懶得陪你,走啦。”方海云雖沒有自信打敗藍袍老者,逃走卻是有十成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