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的守衛(wèi)攔下馬車,盤問進出城之人,是守衛(wèi)的一項職責,他自然不敢怠慢。李世鋒隨意地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交予那名守衛(wèi)的手中。后者定睛一看,其正面刻著一條飛翔于天際的巨龍,反面刻著一個“肅”字,當即恭恭敬敬地將玉佩交還給李世鋒,并單膝跪地,恭稱道:“屬下王大為見過肅王爺。”
周圍的守衛(wèi)見到他們的隊長跪下,整齊劃一地跪倒,齊聲道:“恭迎肅王府回城!”震耳欲聾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周邊的百姓自然瞬間明白了什么,當即跪倒,不敢發(fā)出一點點聲音。
李世鋒簡直要發(fā)瘋了,這守衛(wèi)怎么就這么沒腦子,他走出馬車。那名馬車夫早就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動彈,媽呀,老子載的是肅王爺,看其年齡應(yīng)是肅老王爺,那可是唐國大名鼎鼎的人物,啊,這回死了也值了。
“都起來吧,該干什么干什么去,本王只是回城而已,整這么大動靜作甚。”輕輕地呵斥了那名守衛(wèi)一句,李世鋒看向那名馬車夫,“馬夫,你快起來,送我回府。”
“是……是……是,肅王爺。”馬車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馬車的,一路小心謹慎,將馬車駕得四平八穩(wěn),發(fā)揮出自身十二城的本事,雖然聽聞肅老王爺一向平易近人,可萬一撞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小小的顛簸足令自己死上好幾回了。
“吁~”在馬車夫的吆喝聲后,馬車穩(wěn)穩(wěn)停下,他利索地掉下馬車,微微躬身道:“肅王爺,王府已經(jīng)到了。”
李世鋒帶著李香等三人走下馬車,并從懷里取出一粒碎銀,道:“一路辛苦你了,這是約定的銀兩。”
馬車夫哪里敢拿王爺?shù)你y子,立刻跪下,道:“肅王爺,小的不敢,送您回府是小的的榮幸,怎還敢收下您的銀子?”
“叫你拿著就拿著,我們肅王府不是仗勢欺人之輩,你賺錢不易。”李香硬將那粒碎銀塞到馬車夫手里,令后者十分感動。
“行啦,你可以回去了。”李香見其傻呵呵的跪著不動,立即說道。
“是、是。”馬車夫?qū)⑺殂y收好,拉著馬車離開肅王府門口很遠,才跳上馬車并駕著它離開。
金破二人看著這一幕,心中非常有觸動,王爺,這是不久前他們已經(jīng)知道的身份,本以為身為王爺總是有些傲氣和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可如今一看,這位年近八十的老王爺居然如此平易近人,實在難得。
回過神,金破才打量起肅王府的門面,兩頭巨大的石獅子含著石珠,守在大門兩邊,紅漆大門似乎剛剛漆過一樣嶄新,兩個銅環(huán)亮堂堂的,門上匾額寫著“肅王府”三個楷書大字,透著一分威嚴氣勢。
李香微笑著,道:“金破,如煙,你們傻站著干嘛,想做木樁子不成?居然敢在肅王府門口做木樁子,膽子忒大了點吧?嗯?”
“呵呵~”金破二人傻笑一聲,當即跟上李香的腳步,走到紅漆大門前,這時李世鋒已敲響了大門的銅環(huán)。
不一會兒,門內(nèi)有人不驕不躁地喊道:“不知哪位登門拜訪,王爺早上已出了門。”
李世鋒輕輕一笑,道:“陸箭,是我。”
“啊~”里面之人驚呼一聲,腳步一下子加快了數(shù)倍,吱呀一聲,朱漆大門終被人打開,里面之人穿戴不俗,發(fā)須花白,臉上留著一點點山羊胡子,那些皺紋正在述說著他的年齡,差不多六十余歲。他驚喜道:“老王爺,香郡主,是你們呀,快進來快進來,老奴一直在掛念您們,算算時日,這幾天應(yīng)該能到,沒想到今天便到。呵呵~老王爺,這兩位是……”
李世鋒指了指金破二人,介紹道:“這兩位是圓石城認識的小朋友,特地請他們來府里坐坐,你馬上安排人去清掃一間上好客房。”
陸箭一聽,老王爺將這兩個比香郡主還年輕的人當做朋友,心神有些恍惚,連李世鋒后半句話都沒聽進去,直到李香出聲提醒:“陸總管,爺爺讓你吩咐下人安排一間上好客房,你怎么愣在這里?還不快點!”
“老王爺,香郡主,對不住,這不是見您回來老奴有點興奮么?一間上好客房,是吧,馬上就吩咐下去。”陸箭醒過神,立刻跑開去做事去了。
李香撅著嘴,對陸箭的表現(xiàn)十分不滿意,對金破說道:“你們兩個別見笑,陸總管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爺爺,您是不是很久沒帶朋友來府上了?介紹金破和如煙的時候還把他們當做了你的朋友,難怪陸總管會吃驚地愣住?”
“呵呵,他們確實算是我的朋友呀。金破,如煙,走吧,進去坐坐,時間已不早,我讓廚房多準備些飯菜,今天你們二位可是貴客。”李世鋒不去理會到處蹦跳的李香,帶著金破和歐陽如煙走進大廳。
整個大廳布置得非常威嚴大氣,一走進來,便令金破感受到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長久以來積壓起來的氣勢似乎在一瞬間爆發(fā)出來。
李世鋒徑直走到主位坐下,見金破和歐陽如煙依舊站著,連忙道:“你們二人站著作甚,快坐,吳鑿,快給客人倒茶。”
不一會兒,一名約二十七八的男子身著王府家丁服飾,端著茶杯茶壺之類走了上來,給李世鋒老王爺?shù)股弦槐虏瑁俳o金破二人倒了一杯。這時,李香從外面走了進來,嬌聲道:“爺爺,你干嘛丟下我一個人在那里?”
李世鋒呵呵一笑:“還說呢?才剛到家里,就跟發(fā)瘋似的狂奔亂跳,也不怕金破和如煙笑話,你爺爺當然得趕快把他們帶遠點。”
李香無話可說,氣呼呼地坐下。李世鋒接著對金破二人說道:“今天呢,就在府里好生休息。明天的話,我必須進宮去面見一下皇上,畢竟在圓石城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刺殺事件,唐國有推不開的責任,務(wù)必將其中的陰謀查探清楚。”
“李老有此心,真是百尊前輩們的福氣。”金破贊道。
大約在大廳閑聊了半小時左右,陸箭小跑著進來,對李世鋒行禮道:“老王爺,客房已經(jīng)準備完畢,不知是現(xiàn)在領(lǐng)兩位貴客過去,還是等到王爺回來用過晚膳再領(lǐng)過去?”
“現(xiàn)在過去,父王不會生氣的。”李世鋒還未說話,李香便插嘴道。
陸箭看了看李香,最后目光還是定格在李世鋒身上。后者說道:“先帶金破和如煙下去吧,等用完膳的時候,務(wù)必提前通知他們。”
“是,老王爺。”陸箭恭謹?shù)溃S后對金破二人抱拳說道:“兩位,請隨老奴來。”
李香蹦跳著走到歐陽如煙身邊,拉著后者的手,道:“如煙,走,先去你們的房間看看,然后去花園坐坐。”
片刻工夫后,陸箭重新回到大廳,李世鋒依舊端坐在上位,慢慢品著上好茶葉,雙目微閉,似乎在思考一些要緊事。待李世鋒睜開雙眸,陸箭抱拳道:“老王爺,聽聞圓石城那邊發(fā)生了不少命案,不知道老王爺和香郡主有沒有受傷?”
李世鋒放下茶杯,相當感激地說道:“陸箭哪,你看金破和如煙的實力如何?”
聽到李世鋒這么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陸箭一時未能反應(yīng)過來,沉默片刻,道:“他們二人年紀輕輕,似乎比香郡主還要小一點,但實力卻與香郡主相若,甚至還要強一些,憑這點足以說明,他們是某位百尊精心培養(yǎng)的弟子。老王爺對他們另眼相看,不算是奇怪。”
李世鋒站起身,走到陸箭身旁,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看著大門外的天空道:“陸箭,你說的大致上都對,他們跟隨著某位百尊參加了百尊大會,但卻不是弟子身份,憑這個,老夫可不會將他們當做是朋友。關(guān)鍵是幾天前,那伙黑衣人發(fā)動了第二波暗殺,香兒正在那家客棧內(nèi)。”
“啊~”陸箭倒吸一口氣,須知李世鋒膝下唯有一子,即當今肅王爺李元慶,后者僅有一女,正是李香,倘若李香被害,你說說肅王府會變成什么樣。
李世鋒責怪道:“不要這么心驚肉跳,香兒不是好好的么?”
陸箭立即抱拳道:“是老奴失態(tài)了。”
李世鋒繼續(xù)道:“陸箭,你是我肅王府最老的一批家丁之一,也是看著香兒長大的,對肅王府付出了很多,故有些事情知道便可,千萬別宣揚出去。金破和如煙,當時算是救過香兒,這份恩情和他們的天賦足以令我去結(jié)交這對伉儷,就說是香兒新結(jié)交的好友便好。今后幾日,他們?nèi)藭コ抢锼奶幫嫠#闩蓭讉€忠誠的、有點實力的護衛(wèi)一路跟蹤并保護他們,不能讓他們受到一點傷害。”
陸箭立即單膝跪地,道:“老王爺放心,老奴會精心安排的。”
“起來吧!”李世鋒淡淡一笑,看到陸箭起身,隨即又問:“元慶去做什么了?”
陸箭恭謹?shù)溃骸巴鯛斔辛藥讉€好友去飲酒去了。”李世鋒微怒:“這混小子,盡不干正經(jīng)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