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鋪子可以給你們最高的月錢,但是你們也必須要給與鋪子最大的回報。”
說到這里,林大山又頓了頓,看著所有人都徹底安靜下來,又才接著說道:“第一條,就是不管是誰,都不允許泄露鋪子里任何糕點的制作法子,若是違背,將會賠償一千兩銀子,以雇傭契書為證,不服氣的我會立即告官!”
這句話,倒是讓剛才還躁動的人都消停下來。
“東家,一千兩銀子是不是太貴了啊?我們就是拿出全部的家當也賠償不起?。 ?
林大山笑著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們在這里干活的人,出了鋪子嘴巴就閉的嚴嚴實實的,不允許泄露鋪子里糕點的制作法子,只要你們不泄露,那這一條就是形同虛設,懂了嗎?”
“那萬一不是我們泄露的,有人栽贓陷害呢?”
“我們林氏糕點鋪不會栽贓陷害任何一個人,但是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會中傷鋪子的人!”
林大山說話鏗鏘有力,很有氣勢。
林安然瞧著兩次都是同一個人問話,下意識的留意了那個問話的年輕女子。
林大山見沒人有異議,道:“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們若是還愿意留在這里做活的,可以上前來在雇傭契書上簽字蓋手印了,若是不愿意的,現(xiàn)在可以離開,不過我們林氏糕點鋪的大門隨時向你們敞開!”
此時,那個年輕的女子第一個上前簽下了雇傭契書。
有她打頭陣,其他人也都上前簽了雇傭契書。
這個鋪子的月錢可是全鎮(zhèn)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數(shù),他們誰都不想錯過。
反正他們是不會做出泄露配方的事情,不光是沒錢賠償,還有做人的底線。
大家伙都是這么想的,林大山很高興,找來的人都簽下了契書,隨后就帶著他們去了后院的廚房,開始教他們做米糖。
先把米糖作坊運行起來,前面的鋪面得等到工匠過來修飾后,才能開張。
忙活到快中午時分,一共十五個工人總算是學會了做米糖,第一鍋出來只有五十斤,不過品相已經很不錯了。
林安然嘗了一下味道,和之前差不多,再多做做,這些人熟練起來,又可以恢復之前的產量。
不過米糖已經不算是重要的事情了,林安然讓林大山只留著十個人專門在廚房里做米糖,其余五個手腳最為熟練的廚娘被林安然帶到了一旁的小廚房里。
林安然打算用新買的配料什么的,做出新糕點,雞蛋糕和葡式蛋撻都很容易做,不過需要大量的雞蛋和烘焙。
烤箱可以用烤爐子代替,小廚房里以前是專門做掛爐烤鴨的,所以很方便她做糕點。
不得不說,李修林家這個鋪子是真的合她心意。
五個廚娘里,就有剛才那個問話的年輕女人,林安然打量著她,瞧著她手腳麻利,做事快速,笑瞇瞇地和她套近乎。
“姐姐,你叫什么啊?”
年輕女人知道林安然是東家的閨女,而且很多事情東家都問林安然,自然知道這個東家閨女不是常人,她溫柔淺笑,又不失敬意地回答。
“回小姐的話,我叫趙秀兒!”
“秀兒姐姐今年多大了?嫁人了嗎?”
“五年前就嫁人了,如今二十有三,育有二個孩子!”
林安然完全看不出來,趙秀兒竟然生了兩個孩子了,看著她聰明機靈的模樣,林安然還真有幾分想培養(yǎng)趙秀兒。
當然,培養(yǎng)趙秀兒是有風險的,就憑之前她一直追問,很有可能就是余家安插過來的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若是她多心,那也不虧,至少能培養(yǎng)出一個能做事的骨干也行。
“這個樣子啊,那秀兒姐姐出來做活,你孩子在家里怎么辦?”
趙秀兒無奈一笑,看了一眼林安然,道:“自然是在家里由著婆婆看著,我丈夫前兩年出了意外死了,如今公婆年紀也大了,做不動活了,所以只能我出來找點活做,養(yǎng)家糊口!”
林安然聽著,都有些同情趙秀兒。
這種年代,女人一般都不然出來拋頭露面,但凡出來拋頭露面的一定都是各有辛酸。
活著不易?。?
“秀兒姐姐,是這個樣子,我瞧著你做事機靈,想提拔你當管事的,然后我和我爹不在的時候,你能領著這幫人做事!”
林安然的話,讓趙秀兒很是意外。
“小姐,這……我也沒什么過人之處,當管事的怕是不妥吧?”
林安然仔細盯著趙秀兒的神情,見她沒有竊喜什么的反應,反而是真的擔憂能不能勝任,她降低了幾分警覺,笑瞇瞇地看向趙秀兒。
“沒有什么不妥,我既然提拔你,自然有我的用意,管事的會每個月多發(fā)一百文錢,另外不管有什么新的糕點制作我都會將手藝先交會給你,你再帶著其他人著實,若是你愿意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另簽一份雇傭契書!”
趙秀兒聞言,頓時心動。
多一百文錢的月錢,那每個月只要好好干活,就有可能賺到二百文錢了。
這樣一來,家里的生活都能改善,她的兩個孩子也不必再飽一頓餓一頓。
趙秀兒實在無法拒絕這個機會,感激不盡的答應。
林安然跑去找了林大山,隨后重新寫了一份雇傭契書讓趙秀兒蓋上了手印,隨后林大山領著趙秀兒在眾人面前公布了,除了東家意外,趙秀兒就是林氏糕點鋪的管事。
有人羨慕有人眼紅,不過更多的人還是和顏悅色的恭賀趙秀兒。
畢竟她日后就是糕點鋪的趙管事,東家不在她最大,誰都不愿意表面上得罪趙秀兒。
隨后林安然將雞蛋糕和葡式蛋撻的制作法制教給了趙秀兒,讓她帶著另外四個手巧的廚娘開始研制新糕點。
林大山沖著林安然打了一聲招呼,父女兩個走到前面鋪子里。
“安然,你讓那個趙秀兒當了管事的,她能信任嗎?”
林安然搖了搖頭,憑著只言片語她根本不能確認,不過這個用意,極有好的意思,也有試探的意思。
“爹,我發(fā)覺你說雇傭契書的時候,只有她一直問你如果泄露會有什么后果什么的,我就猜想有可能她有問題,所以這才命她當管事的!”
林大山聞言一怔,看向林安然:“所以你這是試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