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上前,打開一個嗅了嗅味道,不禁喜笑顏開。
果然是那殺手留下的好東西。
小環(huán)瞧著林安然開心,問道:“主人,這些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
林安然點點頭,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占為己有,隨后帶著小環(huán)準備開溜,就聽見院子了傳來響聲。
她神色一斂,立即帶著小環(huán)躲藏起來,心中疑惑,余家已經(jīng)破敗,這半夜會是誰來登門?
院外的腳步聲愈發(fā)靠近,后面還跟著一個人,門口的光線被堵住后,就聽見一男一女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確定拉姆失蹤前最后住的地方是在這里?”
“當然,我已經(jīng)嗅到了他死亡之毒的味道。”
“他下毒的地方,不一定就是他失蹤的地方。”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他失蹤不失蹤已經(jīng)無所謂,只要能將他的毒帶回去,殿下便會重重賞賜我們。”
躲在暗處的林安然打量著屋子里突然出現(xiàn)的一男一女,兩個人穿著的服裝不像是北燕人,說話的口音也很重,他們一進屋,屋子里就充斥著一股異香。
這讓林安然有些費解。
異域的人來余家找什么人?
難道那人口中的拉姆,就是馮元派來幫助余章姐弟倆,那個會用奇毒的殺手?
兩個人在屋子里尋找片刻,隨后屋中亮起了燭火。
男人大吃一驚,眼神格外犀利,道:“竟然會有人搶先一步,拿走了拉姆的東西。”
他身旁的女子歪著腦袋滿臉好奇。
“除了我們,難道還有人再找拉姆?”
男人不知道,又在屋里找了一圈,準備吹滅蠟燭離開。
忽然瞧見地上的腳印還有一排蠕動的印記,他眉頭一擰,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林安然躲藏的衣柜。
林安然看見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眸,便知道他就是異域人。
那個殺手也是異域的人。
在北燕國的驟變,有東梁、西秦和南夏三國。
東梁國人和他們差別不大,南夏全是女人,男性很少,執(zhí)政者也全是女人,那么只剩下西秦的游牧民族。
林安然稍一判斷,便分析出兩個人來自何處。
此時,那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柜子。
林安然見躲不下去,索性一腳出門,打著哈欠走了出去。
異域男人嚇了一跳,立即抽出腰間的鞭子,防備地看著林安然。
跟著而來的女人趕緊躲遠了一些。
當兩個人瞧見林安然就是一個小丫頭的時候,眼神隨之轉(zhuǎn)變,神情都放松不少。
“師兄,只是一個小丫頭。”
男人卻犀利道:“要不說你蠢,她一個小丫頭半夜出現(xiàn)在這里,那就不是一個尋常的小丫頭。”
女人被訓(xùn)斥一頓,撇撇嘴。
林安然見狀,也沒空瞧著他們師兄妹交流,抬頭目光直逼男人,問道:“你們應(yīng)該是西秦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北燕?”
男人還沒說話,就被他師妹搶答。
“我們過來找?guī)熓謇贰!?
林安然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問道:“這個是不是你們師叔的東西?”
男人見狀,立即嗅到了味道,兇狠道:“你快將我?guī)熓宓臇|西還回來。”
林安然算是搞清楚先前那個殺手的身份了,馮元竟然留著一個西秦人當自己的暗衛(wèi),可真是膽子不小。
她將瓷瓶又踹回懷中,笑瞇瞇地看著眼前的師兄妹。
“這東西我也很喜歡,你們?nèi)羰歉嬖V我,你們師叔拉姆的身份,和他從哪里學(xué)會的這些制度之術(shù),我倒是可以還給你們一半……”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
“你這個小丫頭,休想知道一星半點的消息。”話音落下,男人朝著身旁的師妹使了一個眼神,立即長鞭一甩,朝著林安然攻去。
林安然抬手一握,直接接住了男人的長鞭。
男人神色震驚,下一秒,就看林安然稍一抬手,他整個人就反被鞭子拽飛,猛地撞在梁木上,頭暈?zāi)垦#Z地一聲摔落在地上,撲騰了好幾下才捂住胸口,穩(wěn)住氣息。
林安然冷冷地斜睨著男人一眼,又看向一旁呆若木雞的女人,幽幽啟口:“現(xiàn)在,我能知道拉姆的消息了吧?還有你們是誰,為何會來到北燕國?”
想到上一次同慶樓的東洋陰陽師,林安然愈發(fā)奇怪。
這么一個小鎮(zhèn)子,為何會有那么多異域人前來?
尤其是秦懷遠還特意在鎮(zhèn)上抹黑其他酒樓,想要獨大自己的酒樓?
東洋不能做生意嗎?跑來這么偏遠的小鎮(zhèn)上搶奪生意。
而馮元又重用西秦人。
這幾個小片段湊在一起,她只覺得好奇,卻實在聯(lián)想不到一塊。
男人捂著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師兄!”女人驚呼一聲,趕緊撲上前去,隨后抬頭看向林安然,一雙深邃泛著碧藍眼睛的瞳仁看向她求饒:“不要殺我們倆,我什么都跟你說。”
許是林安然身上的氣勢太過凌厲,女人壓根就沒打算抗爭。
男人立即斥責(zé)一句:“哈日珠,你不許胡說。”
林安然唇邊溢出冷冷地笑容,道:“不說出來,今日你們師兄妹休想離開這個門。”
男人妄想掙扎起來,繼續(xù)和林安然對抗,結(jié)果吐血更多。
叫哈日珠的女子趕緊開口:“我們是西秦螽斯山人,為西秦皇室效力,一起受螽斯大人教導(dǎo)學(xué)御毒之術(shù),前陣子師父告訴我們,師叔拉姆的心蟲死了,在中原這邊的線也斷了,叫我們過來尋師叔,務(wù)必將他和他的東西帶回去。”
林安然微擰眉梢,問道:“那你們師叔拉姆,是來到北燕這邊的細作嘛?”
哈日珠眼珠骨碌轉(zhuǎn)悠一圈,隨后搖頭:“不是不是,師叔拉姆是和師父吵架離開的螽斯山,我們也只能知道他大概在哪里。”
林安然又問:“那剛才你倆說什么,將他的什么死亡之毒教給殿下是怎么回事?”
“我們的穆思殿下需要死亡之毒,但是能制出死亡之毒的只有我們師叔,這次前來不光是奉師父之命,還有穆思殿下的命令。”
林安然猜測死亡之毒應(yīng)該就是先前那殺手要用在自己身上,在睡覺中無形殺人的劇毒。
可不管他們師兄妹是何目的,那都是西秦的細作。
有可能拉姆和馮元之間,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