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看著沈君逸似笑非笑,跟逗弄寵物似的,冷冷回答:“免了,我不愛吃這硌牙的東西,日后別再讓我看見你就好!”
話音落下,林安然看向林大山他們:“既然沒事了,那我們走吧!”
幾個人點頭答應,封晟和林安然林大山他們率先離開,臨走前,封晟目光冷漠的掃了一眼沈君逸。
封貴囑咐了沈君逸他們幾句話后,也跟著離開。
沈君逸轉身看著林安然他們幾個人遠去的身影,緩緩勾起唇角,一雙狹長的桃花眸中全是玩味的笑意。
等人走遠后,那個被踹的少年費勁的爬起身,跑到沈君逸身旁大聲問道:“沈少爺,這就算了啊?”
沈君逸轉過身,笑容一斂,瞥了一眼挨打的人。
“不然呢?”
“不是,那小丫頭那么囂張還打我了,您就眼睜睜看著啊?”
沈君逸輕哼一聲,又斜睨了一眼被打少年額頭冒出的汗珠,忽然覺得更有意思了。
小小年紀,一腳就能有那么深厚的內力,這秋風鎮還真是讓他意外又驚喜呀!
“不看著,難道我要當街和一個幾歲小兒打起來?那我沈大少的威名豈不是徹底毀了,再說封先生還在,我可不想看我祖母鬧騰,對了,三天之內查出那個小丫頭的身世背景,我倒要看看她為何那么狂!”
挨打的少年叫侯敏,縣太爺府上的庶子,家中行三,所以沈君逸叫他侯三。
侯敏聽了沈君逸的話,頓時明白,沈少這是要秋后算賬,他咬牙切齒道:“好,沈少爺你放心,我回去就找人打聽,還是您更睿智!”
沈君逸看侯敏神情,見他誤會,卻懶得解釋,隨后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侯敏只覺得膝蓋骨都被踢碎了,他抬頭一看對面是回春堂。
得,也不用回家了,直接進了藥鋪里瞧腿。
林安然他們一行人走遠后,封晟才看向他們,道:“這秋風鎮上不少富家子弟,平日里十分頑劣,日后你們上街一定要多加小心!”
林大山點頭答應:“是,我們平日里很少上街,今天那會子是嚇傻了,日后肯定注意!”
封貴看向林大山問道:“大山,既然來了鎮上,要不要去我那小酌兩杯?”
林大山擺手拒絕:“不了,家里事多,我們還急著趕回家去,改天我帶著安業去私塾交束脩時,再與你喝兩杯!”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接下來我們就不同路了,你們回村一定多加小心!”
封貴說完,封晟看向林安然又囑咐一句。
“林安然,下次碰見沈君逸那樣的人,你躲遠點,別和他們多糾纏!”
林安然哦了一聲,目光全在封晟的腦袋頂。
林大山和封貴瞧著兩個人如今關系這般要好,不約而同地露出老父親的笑容。
眼瞅著就要分離,林安然看著封晟腦袋頂的烏團黑氣翻騰,心生一智,看向封晟:“最近私塾沒開課,不如你跟我回王屯村再玩幾天,等到時候與我三哥一道回私塾報道吧?”
封晟微挑眉梢,看著林安然,反問一句:“你想我回王屯村?”
林安然心里暗罵一句,這臭小子!
她明明是怕他倒血霉!
不過礙于兩位老父親都在場,她歪著小腦袋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糯糯道:“想!”
封晟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封貴。
“爹,既然安然妹妹想我了,那我隨他們一塊回王屯村玩幾天!”
封貴看兩個孩子感情越來越好,爽快答應。
三個人目送著封貴離開,隨后一塊往王屯村的方向走去。
回村路上,林大山還是忍不住啰嗦幾句。
“安然,你日后可不能和今日那樣莽撞了,若是沒遇到你封伯伯他們,只怕那幾個惡少不會輕繞了咱們!”
封晟一臉嚴肅的跟著附和:“對,沈君逸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以后見到他躲遠點!”
林安然瞧著林大山到現在還心有余悸,不禁笑道:“爹,你忘記啦,我可是菩薩點化過的人,不會有事的,再說就那幾個花拳繡腿,我一個打十個都行!”
林大山不以為然,語重心長道:“閨女啊,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萬一下次來個比你更厲害的,你要出點事我和你娘可怎么活?”
林安然瞧著林大山是真的嚇壞了,便軟了態度,哄著他,“好了,爹你別擔心了,我做事有分寸的,今日是看在他們當街縱馬有錯在先,鬧去了官府咱們都有理,所以我才敢那樣叫板,若是平時我會審時度勢,不會胡亂惹事讓你和娘擔心的!”
林大山聞言,臉色好轉幾分。
“好,爹就是怕你受欺負,你心里有數就好!”
“我心里肯定有數,爹,時候不早了我們快些回家吧!”
林大山答應一聲!
封晟一直打量著林安然,心里琢磨著菩薩點化的事情。
難道世上真的有神明?
不過林大山也在場,他沒多問。
三個人趕回王屯村,到了二房家門口,天色剛剛擦黑。
林安然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家門口的空地上堆得如山一般高的糧食。
“大哥,這都是你下午收的啊?”林安然走上前去問了一句。
林安羨剛和林安業一起將所有糧食清點好,抬頭看向林安然。
“對啊,你不是說有多少收多少嘛,受到地龍影響的莊戶人家聽到信,都拉著糧食來了,我和老三只好一一登記在冊,收下了糧食!”
林安羨回頭看了一眼堆得老高的糧食,又扭頭看向林安然:“小妹,你確保七天后咱們能給人家結錢嗎?”
“當然了!”林安然毫不猶豫的點頭。
林安羨弱弱問道:“那我們還繼續收糧食嗎?”
林安然思慮了片刻,道:“七天后再收,現在暫時不收,這陣子正好也讓他們在家曬曬糧食!”
林安平有些不解,發問一句:“小妹,現在收的糧,有些都還是濕的沒有曬透,為何不直接七天后收糧,反倒是現在收,今天收的三千二百多斤的糧食里,可摻著至少三百斤的水分呢!”
“二哥,咱們現在不結算,又壓著七天的貨款,要是不說泡水的糧也收,哪會有那么多人急匆匆的把糧食送過來?再說了,三百斤的糧食就三百多文錢,這損耗也不多,還是劃算的!”
林安平有些搞不懂,問道:“那為何七天后又要求曬干的糧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