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云點頭答應(yīng):“娘知道,可那老東西竟然說你沒教養(yǎng),他不遞帖子就上門,還擺著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到底是誰沒教養(yǎng),這要是換以前,娘非要上前撕爛他嘴巴!”
宋氏緊跟著附和一句,“這事是那趙河滿不對,換做伯娘也生氣,他說你,那就是在說教我們呢!”
林安然聽著心里流淌過潺潺暖流。
“謝謝娘和伯娘如此袒護(hù)我,不過那趙河滿既是趙氏繡莊的東家,恐怕這娟繡一開張,就擋住了他們的財路,這幾日還會陸續(xù)來人,娘,伯娘,你們可千萬要小心啊。”
“嗯!”
“好!我們會注意的!”
安素云和宋氏一塊點頭答應(yīng),隨后安素云拉著林安然說了今日的營收。
雖說糕點鋪掙得銀子已經(jīng)很多了,但安素云沒摻和太多,收到錢并沒有太過興奮的感覺。
可娟繡今日的收入全是她和宋氏一起掙來的,和糕點鋪的完全不同。
僅僅三十多兩銀子的凈利潤,就讓她歡呼雀躍起來,還讓林大去買魚買肉送回家,今晚要好好慶祝一番。
安素云又叫宋氏別回私塾了,一會讓林大去私塾接人,兩家今晚一塊慶祝。
林安然看著娘親她們臉上的笑意,由衷地跟著她們一起開心。
回沈府的馬車上。
沈老夫人臉上掛著慈善地笑容,一點也不見乏累,她看了一眼李思嫣,問道:“你覺得林家如何?”
李思嫣有些不解,看著沈老夫人反問:“沈奶奶,您怎么這么問,是不是您覺得林家不好?”
沈老夫人微微搖頭,輕笑道:“不是,林家從進(jìn)了鎮(zhèn)上的所作所為,我都知曉,又怎會覺得他們家不好,我只是看著娟繡的開張,感覺到了,整個林家人都非池中之物。”
李思嫣聽著,咧嘴一笑:“原來如此,我也覺得,林家人都很勤快,會做生意,又沒有商人的市儈,叫人煩悶。”
沈老夫人也正有此想法,想到沈君逸如今還拜了林安然為師,或許,這便是兩家結(jié)交的開始。
而且林家不俗,林大山安素云不卑不亢勤勞踏實,想必也會養(yǎng)出很有教養(yǎng)的兒子。
她倒是又有了和林家結(jié)親的想法。
不過林家還是一條剛剛跳起來的小鯉魚,還要觀望觀望,看日后能否一飛沖天。
林家三子林安業(yè)日后若是能考中進(jìn)士,那等入朝為官,當(dāng)她沈家的女婿也當(dāng)?shù)谩?
如今沈家待嫁的孫女就有三個人,大房的自然不用她操心了,倒是二房的沈嵐和沈靈,沈嵐是嫡女,肯定不愿,倒是沈靈。
若是能嫁給林安業(yè),嫁給林家,著實算是不錯的婚配了。
沈老夫人一有結(jié)親的想法,這主意便扎根心底了。
倒是沈君繁,錯過封頌?zāi)敲磦€好姑娘,如此想著,沈老夫人愈發(fā)不滿二房了。
真當(dāng)她在小鎮(zhèn)上待得久了,便沒了威望?
回到沈府,沈老夫人便修書一封送去了燕京城,說想念沈靈丫頭,要她來秋風(fēng)鎮(zhèn)陪她。
李思嫣看著沈老夫人一直琢磨著事情,像是有什么想法,可她又不好直接問,心里嘀咕,沈奶奶不會也是圖林家會賺錢吧?
難道要搶林安然來沈家?
她本就不是藏得住心思的人,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問道:“沈奶奶,你不會是想和林家結(jié)親吧?可安然她那么年幼,家中應(yīng)該無人能適配啊!”
沈老夫人聞聲一笑,看向李思嫣:“只許嫁給沈家,難道不許沈家的女兒嫁給林家嗎?”
李思嫣雙眼微怔,神情有些詫異,忍不住問,“您想嫁誰啊?林家雖然很不錯,可到底只是市井小戶,應(yīng)該無人愿意吧!”
沈老夫人卻不愿意多說了,只斜睨了一眼李思嫣,道:“等她過來,或許你還能見到,反正這事還不急,看看林家有沒有能耐去燕京城吧,若是有的話,到那時候再提也不遲。”
李思嫣哦了聲,心里卻掀起軒然大波。
她臨走前可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安然。
沈家目前待嫁的姑娘,也就是沈湘沈嵐和沈靈,可這三個人都各有缺陷,沈湘太裝,沈嵐太跋扈,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沈靈……
李思嫣努力想想,都想不到沈靈有什么不好,但是她就像是個布偶娃娃被沈嵐支配者,堂堂沈府的千金小姐,幾乎成了沈嵐丫鬟,那就說明沒主見,懦弱。
怎么想,三個人都不妥當(dāng)。
沈奶奶這亂做媒的習(xí)慣,哪里是為林家好啊,簡直是害林家嘛!
只是可惜,深夜時分,長公主的轎攆秘密進(jìn)入秋風(fēng)鎮(zhèn),天不亮就帶著李思嫣離去。
哪怕沈老夫人勸說,長公主也沒松嘴。
李思嫣哭得眼睛腫得和核桃一樣,都沒來得及和林安然告別,就被強(qiáng)硬帶回了燕京城。
林安然還是等到沈君逸休沐時,才知道李思嫣被帶回京了。
她還說呢,好些天都沒看見李思嫣了。
臘月來臨,糕點鋪的生意蒸蒸日上,手工作坊那邊也日夜忙碌,就為了趕工到年二十三后就能休息。
快過年了,做成衣的多,娟繡的生意也忙得不可開交。
自從趙河滿走后,鎮(zhèn)上各家繡莊便沒再派人來過。
不過他們的人直接去找了蘇家。
整個鎮(zhèn)上繡莊的人都要從蘇家進(jìn)貨,希望蘇汝城能出面,從中說和,順便壓一壓娟繡的勢頭。
總不能一個新開的鋪子,搶走全鎮(zhèn)的生意。
且不說蘇家和林安然家有著蘇明珠的淵源,就是蘇汝城都瞧不起趙河滿他們那一幫人眼紅人掙錢的嘴臉。
掙錢了,就要減少繡品,減少銷量,還要漲價,和他們一樣的價格,不能差太多,好分客源給他們?
娟繡開起來,他們沒生意了,就是娟繡的錯?
蘇汝城聽不得那些強(qiáng)盜邏輯,將趙河滿一幫人訓(xùn)斥一通。
若不是他們繡莊壓榨繡娘,一起抬高繡品的價格,又對進(jìn)鋪子的人,分出個尊卑有序,也不至于人人都跑去了平易近人,價格公道,繡品還好看,樣式又多的娟繡鋪子。
蘇汝城一發(fā)火,他們?nèi)蠈嵙耍@個年只能眼紅著看著娟繡掙錢,各家繡莊也不得不降低價格,善待客人。
甚至有兩家降低價,就為了年前能掙點。
反而那兩家因為降價,打得不可開交。
后來直接連利潤都不要了,最終的結(jié)果雙雙倒閉,空出來的鋪子立即被趙氏繡莊占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