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傍晚,下班回家途中,當我穿過悠長的院子墻道,來到自己家樓下單元門口時,正準備上樓,一陣莫名的冷風突然襲入我的衣服領子,我頓時感覺全身都涼透,仿佛一杯冰水倒進了后背心。
驚悚之余,我回頭看了看門口的灌木叢,那樹苗死死的呆著,卻并沒有隨風搖曳的痕跡,這是怎么回事呢?沒有風,我的背心為什么會覺得冰涼?
以前看電影,記得西洋巫術里面說過,背心發涼頭皮發麻,這是我們身體里的第六感在預警,提醒附近有幽靈在注視著我們!
我雖然不怎么信鬼神,但是一想到這個,也不由得驚奇的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鬼鬼祟祟的準備上樓,院子寂靜得讓人害怕,平日里猖狂得有些囂張的老鼠,此時卻遁跡得沒了蹤影。要是夏天,總得有幾只蚊子出來壯壯膽,可如今,仿佛大地也沉寂了。
正提心吊膽的時候,突然“喵”的一聲,只見一個黑影從我腳下飛過,嚇得我雙腿直哆嗦,仔細一看,一直大黑貓從樓梯間角落里竄了出來,飛奔而去。
“該死的東西!”我一邊罵著黑貓一邊急切的要上樓去。
苦惱的是樓道里一片暗黑,唯一一點零星的光線都是從對面單元里折射過來的,原本每層樓道都是有路燈的,最近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燈泡老是壞的厲害,我住在七樓,門口的燈我這一周內都換了兩次了,對面鄰居好象也換了幾次。
對于公共的物品,我們總舍不得掏自己的腰包,但是鄰居人很好,總是主動去換,別人這樣,我也不會吝嗇讓人瞧不起。
哪知道我們這個單元的燈泡屢換屢壞,到后來弄得大家都不想去動它了,我在屋里的時候,老是聽到六樓的老兩口抱怨著暗黑的過道,昨天下班居然看到他們買了支手電筒,我還借了點可憐的光跟著上樓。
年輕人腿腳利索,感官也靈敏,還能將就著摸上去,年老的就沒法了,眼神不好手腳也遲緩,稍不留神就要摔筋斗,老人家想多活幾年,于是都買了手電筒探路。
當我好不容易摸到四樓的時候,后面響起嗦嗦聲響,如同褲管拂著樓梯臺階,又仿佛是很急促的布鞋聲音,雖然很輕微卻還是很明顯的,我想到人家走的快,就側轉過身準備讓后面的人先走,可一停下的時候發覺后面的腳步聲音也停止了。
我看了看身后并不見一個人影,又在樓道的拐角處張望了一下三樓的過道,也并沒有看見什么人!
我一邊納悶一邊繼續著上樓,邊走邊回頭,又豎著耳朵仔細聆聽,那聲音仿佛就此消失了,一直到了七樓也沒有再聽到,我往包里摸出了鑰匙,哪知道開了半天門也沒打開。
我故作鎮定,一邊用鑰匙捅著鎖一邊罵著臟話,屋內的小黑狗聽到響動跑到了門口,汪汪的對著外面叫了起來,我把鑰匙抽了出來,用手機屏幕的光看看是不是拿錯了鑰匙,看了半天根本就沒有拿錯,正當我罵著“見鬼”的時候,門一下子就打開了,阿黑撲了上來,親吻著我的鞋子。
我在廚房里準備著我和阿黑的晚餐,暗暗的想著今天的怪事情,“可真叫人奇怪!難道有鬼?真是好笑,哪里會有鬼!我又想到或許是我大病初愈后,聽力出現了差錯,有了幻覺罷了!”
但是我又突然想到早上上班的時候,樓道里出門的兩口子,在說什么昨天不知道是哪家的女人,在樓道里哭泣了大半夜的話,當時我急著上班根本就沒心思聽他們說些什么,現在想起來覺得很希奇和后怕。
有時候一個人獨居,難免會疑神疑鬼的,哪怕是自己嚇唬自己,往往也能心驚膽顫。
“該不會真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一想到這句話我覺得自己特別的可笑,要是婷婷知道了,肯定要譏笑我一個大老爺們怎么就膽小如鼠了,平日里嚇唬慣了她,今天自己也中了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