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寒暄的話說過,這幫人對子瑜都跟親兄弟似的,:出兄長的架勢,即便是話語上帶點兒顏色,卻也不是粗野到不能夠讓人接受,比起滿臉?biāo)刮膮s一肚子男盜女娼的人來說,這幫人還真是真實的可,好色也好得這麼正大光明。
只是,聽到他們提起馬龍靖,子瑜的臉色還是稍微變了一下,沒想到高非揚說的那個“姓馬的”指的就是馬龍靖,自己,算不算是站到了敵對陣營?
有些尷尬地回頭,向著他們說的雅室看去,果真看到了程知秋他們,四目相對,都有些呆怔,子瑜尷尬地舉了舉杯,傻笑一聲,放到脣邊稍稍沾了一些酒水,不敢擡頭再看。
一樓的雅室爲(wèi)了方便觀看,沒有門,只是設(shè)置了珠簾掩映,一顆顆琉璃珠反射著陽光,五光十色,極爲(wèi)夢幻。中間的臺子上就是表演的地方,視野開闊,周圍的人都能夠看到,很是公平。
“我沒看錯吧,那個是子瑜嗎?”屈原朗一旦跟人熟悉了,性子也是活潑,揉了揉眼,用一種很驚訝很奇怪很疑惑的口氣問著,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的保護人程知秋。
程知秋差點兒酒杯給掉了,又看了一眼,說:“是他,大概是不服氣,趁著我們不在偷偷跟過來的,可他怎麼坐在了那邊兒?”
“想必是高非揚拉他過去,那小子不學(xué)無術(shù),混不上文所的推薦,又沒有友人提攜,爲(wèi)了進入折桂殿而甘願當(dāng)個小工,每每出來卻又做出一副多情才子的模樣,不知道勾引了多少不知情的小姑娘哪,竟然還敢到這裡來充斯文,龍靖,一會兒就看你的了,千萬不要輸給他!”史鵬舉怨念強烈,大概是看有人比他更舒適更悠閒心有不滿。
龍靖的肩膀拍著,苦笑一下,:“我盡力吧!”
馬恩自從見了那兩匹烏雲(yún)驥就天圍著馬轉(zhuǎn),只差沒有把睡房也搬過去了,此時自然不會來湊熱鬧,他看女人的眼光比起看馬來,差地實在是太多了,牛嚼牡丹一般。
二樓的雅室比起一來,就有了門,是向裡面開的,若是想要看,打開門垂下簾子,就跟一樓沒有區(qū)別,若是不想看,只管把門合上,很是方便,更多了一些自由的選擇。
“阿遠(yuǎn)。這裡地美女怎麼樣?”白衣少年靠在美人榻上。身後地軟墊凹陷。很是放鬆自在。一雙明亮地眸子卻帶著幾分炫耀和試探。看向?qū)γ娴仄嫜b少年。
往外折翻地領(lǐng)子帶著一黑毛邊兒。微黑地肌膚毫無顧忌地裸露出來部分。衣襟邊緣有著溼潤地痕跡。是剛纔喝酒地時候太過不小心。灑下來地。穿著皮靴地腳搭在桌子上。褲腿都塞在了靴子裡。看起來十分利落。沒有長衫下襬作樂。他顯然自在了許多。
這少年。就是在李家花園與白衣少年比試輕功地柳遠(yuǎn)。他牢記著那個五年地承諾。果真在五年之後來找子瑜了。可惜來了他纔想到太康皇朝太大了。找人不容易。索性抱著試試看地想法來到昭義找找。想著若是找不到就順便看看皇宮是什麼樣子地。
對於元容人來說。太康皇朝用一個人來治理朝政簡直就是奇怪。而這一個人還能夠住那麼大地一個皇宮。更加是古怪。難道是個巨大無比地胖子不成?
“一般般吧。我說。你是不是太不稱職了。她們怎麼一個個都瘦成那樣。沒飯吃嗎?真是可憐!”柳遠(yuǎn)無法欣賞那種瘦到屁股小地女人。所謂地纖腰在他看來一無是處。屁股大才能生孩子嘛。腰細(xì)有什麼用?
任是誰。聽到這種話。都會黑線地吧!白衣少年了一下。道:“要不然咱們就回去。反正沒有什麼好看地!”
“哎別別,千萬別,你的那個皇宮我可是不想呆著,都是啞巴圍著,沒幾個會說話地,你就不覺得滲得慌,怎麼弄都不會叫,你不覺得沒有意思嗎?”柳遠(yuǎn)被這話一嚇,立刻轉(zhuǎn)了口風(fēng),“我在這裡好好看一下所謂的昭義第一美女吧!”
白衣少年就是周純,曾經(jīng)逃難地小皇帝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英俊少年了,卻也比不得柳的身經(jīng)百戰(zhàn),聽到如此有深度地話題,馬上拿了酒杯喝酒,臉上卻不經(jīng)意冒出一絲紅暈來。
“話說,你要不要藥啊?我這裡有很多可供選擇,對付女的,對付男的都有,你要不要,我可以減價給你,怎麼說,咱們也算是兄弟了,不過這帳還是要算明白,子瑜曾經(jīng)說過,親兄弟明算帳,何況咱倆又不親,這帳還是算清楚的好,……”柳遠(yuǎn)到底是當(dāng)過家主的,時刻都把家族的生意記掛心頭,難得碰到一個大主顧,不把握一
看著柳遠(yuǎn)放下腳,湊過來坐著,一副好商量的奸商嘴臉,周純的嘴角一陣陣抽搐,難道自己看起來很不行嗎?爲(wèi)什麼他就覺得自己一定需要那種藥?
“要不,我先給你一瓶試用一下,你看上誰了,直接給她吃了,包你隨心所欲,對了,你宮裡不是有個很漂亮很冷的所謂美女嗎?剛好!……”柳遠(yuǎn)順手拿出一瓶藥塞在了周純的懷中,還循循善誘地說,“跟我,不用不好意思,只要你看上了,我都可以幫你搞定,不用叫你那個老僕人,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你情我願比較有意思,但,個人喜好不同,……”
吸了一口氣,周純扯著柳遠(yuǎn)的耳朵說:“我再跟你重複一遍,宮裡那個女人是太后,名義上是我的母親!我想誰都不可能想她,我們是不可能的!”
柳遠(yuǎn)扒開周純的手,捂著耳朵揉了揉,嘟囓:“什麼母親,她生了你嗎?她又能生孩子,別以爲(wèi)你可以騙得了我,女人能生不能,我一看就知道了!”
“等等,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周純?nèi)舨皇俏涔Υ鬂q,怕是很難聽到那最後一句話,而這句話讓他悚然一驚,隱隱覺得觸到了某些不應(yīng)該被觸碰的問題,抓住了柳遠(yuǎn)的胳膊,問得急切。
“做、做什麼?”柳遠(yuǎn)驚了一下,了看周純,少年臉上那種緊張不是假的,柳遠(yuǎn)困惑了,他真的不喜歡那個女的,那爲(wèi)什麼聽到這句話這麼吃驚,話說,那個女人長得其實還是挺看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幾分像子瑜,很美。
“她不能生的,要是想要隨便玩玩兒還是不錯的,指望她給你傳宗接代是不可能的,……”看到周純那越來越陰靈的臉色,柳遠(yuǎn)自覺止住了後面的話,他還不太想得罪這位皇帝,別看皇帝年輕,那也是皇帝啊!生氣起來還是很可怕的。
“你是怎麼知道她不能生的?是天能生子嗎?”周純的腦中種種思緒亂轉(zhuǎn),他不會忘記蘇敏是怎麼成爲(wèi)皇后的。
大業(yè)二年,先帝的嫡周術(shù)因爲(wèi)謀反被誅,其母皇后也受牽連,上吊自。當(dāng)時,後宮有皇子的嬪妃很多,其中還有一個最得寵的貴妃,她比蘇敏還多一個籌碼,就是她有皇子。
蘇敏,她是藉著流產(chǎn)得到皇后之位,而那個得寵的貴妃,則因爲(wèi)陷害她流產(chǎn)而徹底失去了競爭的資格,自此被打入冷宮,再不得見君王一面,而她的兒子,也不知道因爲(wèi)什麼原因病發(fā)死掉了。
有些事情是經(jīng)不住想的,麼一想,不由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那可憐的母親,直到死都是一個宮女罷了,但,有些不通,如果說是先帝偶然的寵幸,被湮沒在後宮之中是很正常的,可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啊,一個宮女有了孩子,至少也會被封爲(wèi)妃子的吧,尤其是在先帝血脈多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人問津。
周純記事起看到的聽到的就是鄙視刻薄,會有人欺負(fù)他,卻沒有人想要知道,爲(wèi)什麼一個宮女有了一個孩子,哪怕是誣陷也沒有人誣陷他們,要知道,如果被誣陷私通內(nèi)監(jiān)的話,他早就活不成了。
而那收養(yǎng)也極爲(wèi)奇怪,在宮中人都漠視他存在的情況下,他竟然會被那個從來不離開鳳儀閣的女人收養(yǎng)爲(wèi)親子,自此一躍到了頂峰成爲(wèi)皇后的兒子,很奇怪,當(dāng)時他記得很清楚,宮中的皇子不多,卻還是有那麼兩三個的,可是,在他成爲(wèi)皇后之子的兩年之中便陸續(xù)死掉了,先帝死了之後,他便成爲(wèi)了唯一的可以繼承皇位的皇子。
“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天生不能生,你應(yīng)該去問太醫(yī)纔是!”柳遠(yuǎn)給了周純一個白眼,我又不是大夫,怎麼知道她爲(wèi)什麼不能生!“雖然她已經(jīng)三十多了,看起來也很漂亮,可是,就算她能生,也不太好了,你……”正想要傳授自己的經(jīng)驗之談,卻發(fā)現(xiàn)聽的人明顯魂遊天外,沒有聽進去。
太醫(yī)!好像是戳破了一層迷霧,眼前豁然開朗,周純的眼眸一亮,太醫(yī),對了,太醫(yī),想要知道這個,查查就是了!雖然有些小題大做,可是隱隱感覺,這件事情很重要,必須要知道。
“你還看不看,我要先了!”周純起身,亟不可待。
這時候,默雪剛剛出場,紅衣如血,黑髮如墨,白膚如雪,如瑩瑩白雪中綻放的紅梅獨傲風(fēng)霜。真美啊!柳遠(yuǎn)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歎,不及再看,就被急著要走的周純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