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爬爬嚇跑出了影廳,膝蓋磕碰在排列的椅把上,我感受不到疼痛,我管不了別人看向我的目光是嘲笑還是驚訝。此時我只想找到季宇,季宇你快來幫我趕走她。
彤彤追出來拉住驚慌竄逃的我。“你怎麼了”
我聽不見,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只知道我要季宇。
“晴天”
她的呼喚我聽不見。
我驚慌失措往門外竄逃雙手捂著耳朵,另一個我的嘲笑聲一聲比一聲高漲。
在我驚慌躥出門口就要撞上旋轉(zhuǎn)玻璃門時,一雙有力的手用力拉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定在原地。大廳燈光通明,門外有一對戀人挽手走進來,帶過一陣微風吹動頭頂?shù)乃簦嗷ヅ鲎捕6W黜懓l(fā)出清脆的聲響把我拉回現(xiàn)實。
我望向許禾眼角忍住將要滑落的淚。
“我要回家”
“好、我送你”
我沒發(fā)現(xiàn)的表情許禾滿臉隱忍,我意識不到的背後我們?nèi)说年P(guān)係開始變了......
這場約會被我打破,沒有接下來,剛到小窩樓下我就匆匆下了車,躲上了樓,我沒有跟她們告別,我一心只想找到季宇,可我回到家只有漆黑的一片,那裡沒有季宇。我衝下樓打上車找去小酒吧,看見的季宇正在和別人拼酒,他看見我時也嚇了一跳,本能把酒杯往別的地方挪了挪,我的眼裡此時顧不上他的放縱衝上去擁住他,一股熟悉的氣味,頓時才感到心安。
季宇輕揉了揉我的髮絲輕聲問:“怎麼了?”
我忍住哭腔:“想你了”
季宇不顧一桌人帶上我。“我們回家”
南方進入了梅雨季節(jié),有時能連續(xù)下一週的小雨都不帶停的,而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反而我很享受。我和季宇換了一個大一些的房子,有一個落地窗,雨季的時候我就愛窩在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雨水肆意打在玻璃窗上向下滑落時的模樣。我喜歡在玻璃前等雨滴打在玻璃上用手指陪著它滑落,一直落到我的手不能在向下,然後在等另一滴雨。
“傻瓜又玩雨啦~~~”
我還喜歡下雨的原因是因爲雨也能困住季宇,讓他呆在家裡陪我。
“你才傻瓜了”
我還愛上了與他鬥嘴。
“那我是傻瓜你和傻瓜在一起,你是什麼?”
我回:“傻瓜中的傻瓜”
我喜歡在我捉雨的時候季宇過來在我身後擁著我,陪我一起欣賞雨落下的痕跡。我喜歡和季宇外出同撐一把傘,雖然有時候大雨還是會將我們的半邊衣衫淋溼。我們會在雨裡嬉鬧接著雨水打溼對方,還會高高跳起濺對方一身水漬,然後窩在一起相互抱著取暖。
不會做飯的我和季宇也學了兩道,但我比較喜歡煲湯,而季宇卻沒那耐心,我享受慢慢流淌著的時間,而季宇的耐心只在一瞬。不知不覺我和季宇在一起度過了半年。他會有心的在紀戀日時給我驚喜,會在例假時給我煮粥,他還是將我照顧的無微不至,只不過煙他還是會抽,酒還是會躲著我喝。
那場聚會我就那樣逃走了,好在後來彤彤什麼也沒有提過,我也不需要解釋什麼。
羣裡彤彤發(fā)了一張上次在遊樂場我?guī)退驮S禾兩人拍的照片,雖然許禾只有側(cè)臉,但他確是整張照片的驚豔。
彤彤:“看看我家男人的精緻的輪廓,流暢的下顎線條,彎長的睫毛就問你們帥不帥”
冉然:“還有漆黑的瞳孔,冷厲的眼神,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
彤彤:“......”
冉然:“這不是我今天看的小說裡的霸道總裁陸少嘛!~~~”
彤彤:“滾一邊去,我家男人那是能跟小說裡的腦殘比的嘛”
冉然:“人家商業(yè)大亨,多金又有顏,纔不跟你家男人比了”
彤彤:“你可醒醒吧,在說錢重要嘛?人重要才行好嘛!~~~”
冉然:“呦呦呦~~~看這位護犢子護的”
彤彤這一發(fā)照片我纔想起來那張許禾的正臉,那天我慌張離開還沒把最後一張照片發(fā)給她。我翻了翻手機找出了那張光暈下白的耀眼的許禾。冷白皮的他將所有顏色都變的暗淡了,照片上的他獨顯一支,我將那張照片私發(fā)給了彤彤。
彤彤沒有回我,但我發(fā)的信息卻被坐在我身旁的季宇撇見了。
“這誰啊?”季宇吃醋的剽著眼睛看著我,不愉快寫了滿臉。
“朋友”我實話實說。
他奪過我的手機。“還挺帥哈,小白臉啊”季宇腔裡腔外都是意怪的調(diào)調(diào)。
“我這是幫忙拍的”我解釋,底下頭表無辜。
季宇翻開我的相冊,一張一張的查閱,“呦呦呦~”他數(shù)著“一張,兩張,三張,還挺多哈”
我將頭埋的更低明明沒錯的我,被他威嚴的審視下都感覺像做錯了一樣。
“幫別人拍還捨不得刪啊”
“沒有啊”我只是忘記了而已,而且這我也覺得沒什麼,我去拿他手裡緊抓著的我的手機準備刪除以表明。
而季宇直接甩開我的手,二話不說將我手機裡的相冊直接清零。那裡還有外婆的照片,我一時語塞,他的任性從不顧其他,我有那麼點生氣他的霸道。
他瞧著我不悅的臉。“幹嘛,還生氣啊?”
我低聲。“沒有”
“你看看你的表情你還說沒有”
我不辯論。
可我的不辯論一下就激怒了季宇,他突然聲音提高高亢對我吼道。“那是別人的男人你知道嘛”
季宇甩下我的手機,離開沙發(fā)走進臥室將門“哐”的一聲摔上。
我不明白爲什麼我們會因爲這個吵架,沒有的事生莫名的氣。季宇的霸道有時也會壓的我喘不過氣,他不聽解釋也不相信我的解釋,他認爲的就是他認爲的。他霸道的不給我除他以外和任何男生相處,連講話他都會甩臉色。我本來性格也不愛結(jié)交所以這並不影響我們,但這事出有因不聽解釋就怪我,因爲清白所以我也憋著氣。
直到傍晚季宇都沒有踏出那間屋子,我在客廳越呆越煩躁,情緒越來越低落,可僵著的局總要有一個人解開,我不知道爲什麼在季宇面前我總是沒底氣,沒辦法的只好吞著氣去廚房躡手躡腳準備了晚餐,去哄那個霸道鬼。
我做好飯敲了敲臥室的門板喊他。“吃飯了”
季宇沒回,爲了表示歉意我又將兩菜一湯端進臥室,打開房門季宇正用手機打著手遊,應(yīng)該是在開黑,只聽手機裡時不時會傳來別人語音的聲音。我一直將飯端放在牀邊櫃子上,他都沒有偏頭看我一眼。我氣惱的坐在牀上盯著他打遊戲,他的手機那頭時不時傳來一個女生嗲嗲的聲音叫“救我,救我”那一刻我的火氣就在我的頭頂徘徊,理智告訴我,我要等他的解釋。
“氣嘛”
一局結(jié)束,他沒看向我,還是盯著自己的手機,語氣故意。
我忍著氣,語氣剋制平穩(wěn)。“什麼意思?”
“你手機裡留別的男人照片,我就不能和別的女人打遊戲了嘛”他口氣故意挑釁。
“這能一樣嗎?”
他用高亢的聲音吼向我:“這有什麼不一樣”季宇吼著我的同時滿身的怒氣,眼裡對我都是厭惡。
我被他突然憤怒的模樣嚇到了,一時間慌了神,那是第一次,那是他是第一次這樣對我展現(xiàn)兇狠。我心中憋屈忍著淚放下聲音跟他解釋。“他是我朋友,我們以前是同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連跟自己的父母都沒有妥協(xié)過,我卻爲了愛低了聲。
季宇直接將我忙活了一個小時的兩菜一湯直接打翻在地,人消失在我們的空間裡。
他完全不像平時的他,那個對我疼惜不讓我受半點傷害的他,說永遠守護我的人那一刻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是時間久了感情過了新鮮感了嘛?還是他開始厭煩了?所以開始對我大吼大叫。
愛情的保質(zhì)期有多久,我真的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不能沒有他,卑微可能就從那一刻開始。
恍惚間,另一個我的嘲笑聲音像是在剛剛。
“他能愛你多久”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經(jīng)陷的太深不能自拔。
我與另一個我並肩而坐,我蜷縮著身體坐在牀腳,後背貼著牀,我害怕的她時隔半年後又出現(xiàn)了。
另一個我摸摸我的腦袋:“你傻你知道嘛?”
我不知道,我想要的要不到,我只知道我的世界一直在失去。
另一個我:“你最致命的傷是你的心軟啊...”
她指著我心臟的地方食指越戳越用力,那力道一下一下鑽進我的心臟讓我痛到無法呼吸。
她比我還了解我......
這一整晚季宇都沒有回來,這是我們在一起後他第一次徹夜未歸。我耗在被他砸亂的一片狼藉裡。我沒有哭泣,我發(fā)現(xiàn)我流不出淚來。我睜著眼睛呆滯的呆了一夜,腦袋空空什麼都沒有。
第二日我把臥室房間通通打掃了一遍,擺好摔翻的牀頭櫃和擺件,一切都做的無聲無息,結(jié)束後拖著僵硬的身體去工作。在進小酒吧時我面部做了僞裝,我在心裡覺得別人肯定看不出我真正的心裡,可胖老闆拉過我卻一語道破。
“你們兩個人吵架啦?”
難道我掩飾的不夠好嘛?我僵硬的彎起嘴角,儘量展現(xiàn)的柔和。
“別裝了,你一點都不會,而且還很難看”
我承認,直接甩出我的情緒,擺出一張冰臉。
“晴天啊”胖老闆語重心長的喊了一聲我的名字,像是有許多話要對我說,但最後動了動的嘴脣又停了下來。
他什麼都知道,心知肚明的他看我青春的衝動,他懂告知也是徒勞。
那時候的我不知道我和季宇的感情從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徹底的發(fā)生了變化。
胖老闆拍著我肩頭調(diào)侃。“好好工作,等我心情好,給你漲工資”
對此刻的我來說掉錢給我都提不起我的心情。
季宇在臺上唱歌,我在臺下工作,我們互相不去找尋對方,很可笑的是即使這樣我卻從不認爲我們會分手,我心裡很肯定他在我的身邊,會一直都在。
季宇故意坐在我工作區(qū)域拉著耗子一幫人當我面拼酒。我故意假裝看不見正常工作,該點單點單,該收桌收桌。我注意到他觀察過我?guī)状危揖图傺b始終保持正常態(tài)。
他故意當著我面鬧,我全然不理。
酒過三巡。“付晴天”季宇呵斥我的名字。
我就知道。
我假裝沒聽見,繼續(xù)收桌,他來到我的身前一把將我的身體拉向他,一雙大臂擁過來,身上的菸絲味與酒味也隨著他撲面而來。他的身體因爲酒精的作用像個大火爐烘烤著我。我沒推開,任憑他像孩子一樣撒潑,往往他這個樣子的時候就證明他已經(jīng)醉了。
“我生氣了你都不哄我的嘛”
我有哄你,只是不會像其他女生一樣說可憐的話語。
“我一夜沒有回去你都不知道想我的嘛”
我想你,想了你一整夜,可是你就是不回來。
他擁著我哭訴,我無聲任他擁著。
耗子他們將酒醉的季宇搬上車,回到家我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他扶上了樓,說實話我都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伶仃大醉。因爲次數(shù)太多屢教不改。
把他扶到牀上,季宇嘟囔著要水喝,我找了瓶水給他,又將他的鞋襪脫掉,伺候的就像多年的夫妻,也許是因爲這樣我才覺得我們根本不會分開吧。
我拉開他上衣胸口的拉鍊讓他好喘息些,剛拉到一半的手我被他整個人拉撲倒在牀,他壓上我的身體急迫的一雙脣滿是菸酒的氣息猛烈吞噬而來,我躲避他拉扯我衣服的手。我做不了這些我心裡太清楚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聽我的呼喊暫停,他的手在我身上不停上下急切的想要索取,在惶恐與害怕間我奮力推開了他。
他也第一次問了我。“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