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然:“你現(xiàn)在脾氣都比我還大哈~”
我沒說話將那一杯酒飲進了肚子裡。
“付晴天你現(xiàn)在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了呢”冉然微醺指責(zé)著我。
“你從新去找份工作吧,那種地方不適合你”
還是一樣,你們也和我的母親一樣,我懶得去看她們嫌棄我的臉龐。
欣雅拉著冉然的衣角讓她別說我了。
冉然甩開欣雅的手有什麼說什麼?!澳隳莻€男朋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都能那樣對你以後還指不定怎麼欺負你了,付晴天你們不適合”
道理我都知道,可知道和懂相差甚遠,我不去撞南牆怎知有多痛。
冉然醉意上頭:“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她怎麼說都行,可就是不能觸碰季宇。
“你告訴我要去找什麼樣的工作?誰不想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說出去有面子。我變成什麼樣?社會風(fēng)氣不就是這樣,誰不是爲自己而活,當初是你教我不能被欺負,我還回去了。我變成了你教的模樣現(xiàn)在你又跟我說這是錯的,你告訴我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你告訴我?。俊?
欣雅:“晴天你知道冉然她就是嘴壞了一點,但她是爲了你好的”
“如果你們給不了我?guī)椭?,那就請你們別對我說好聽的話”
小時候你給我塊糖我就能對你笑,可現(xiàn)在、長大以後的我們一切都變了。
我丟了唾棄我的友情,不論她們是爲我還是怎樣,那些話我都不想在聽。
這一天我一如既往一臉冰冷走去小酒吧上班,我最在意的手機它總是不響。季宇請假走後我又當起了臨時駐唱,可能是我太冷冰,唱的歌也是冷冰冰。
客人:“半吊子不死的唱的什麼,難聽死了”
客人:“下去,下去”
我被接二連三的投訴,本來和季宇在一起後我還時不時有些笑臉,路過的同事有時還會低頭打下招呼,可是現(xiàn)在的我比我初來小酒吧的我還要冷淡,我把自己封在自己的空間裡,只有小靜時不時的會來找話題找我攀談兩句,可她得到的迴應(yīng)只有我冷冰冰的一張臉。
小靜:“小宇哥什麼時候回來?”
她問得問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希望的是明天,最好現(xiàn)在。
我被投訴又從臨時駐場變成服務(wù)員,呆站在自己的工作區(qū)域。
胖老闆:“你能休息嘛?我放你假好嘛?”
我用像木板冷冰的臉迴應(yīng)他,“不休”
那個家裡沒有季宇,我呆不下去,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
“姐,我求你,求你休息好不好”
我冰冷迴應(yīng):“我要工作”
胖老闆和我商量說著利誘?!斑@樣你回去休息,想多久都行,工資我照發(fā),就當給你這兩年來小酒吧的福利,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怎麼樣?”
我唯一想去的地方是季宇的身邊,可是那也是我唯一到不了的地方。
除此之外沒什麼事能打動的了我了:“老闆你影響到我工作了”我抽開他雙肘壓著的托盤往酒臺去領(lǐng)酒。
胖老闆跟在我的身後一把奪過我的托盤?!澳氵@樣不行,你今天必須休息,你看看你都什麼樣子了,跟個殭屍一樣,你可別嚇著我客人”
“走喝酒去”胖老闆拉著我往露臺去,他是想把我灌醉然後丟回家去。
“你看看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沒出息,出息是什麼我連自己都不知道。
我倒頭灌了幾瓶百威。“這酒一點都不苦”我發(fā)現(xiàn)越是想把自己灌醉的時候越是不醉,季宇離開後我試圖把自己灌醉過好幾次,可最後只會越來越想,越來越想,清醒的時候還能控制思念,可酒後那思念跟著酒精一起衝上腦袋。
“你是沒人要了嘛,非他不可嘛?”
我堅定的回答:“對”
“哎~~~”胖老闆長嘆了一口氣。
“你能不能別天天拉攏著臉,怪嚇人的,季宇又不是不回來了”
胖老闆接著又嘆了一聲氣?!扒缣彀。阍觞N就那麼傻了”
傻嘛?爲了愛情不該是這樣嘛?初嘗戀愛的我什麼不懂,我只知道我愛他就夠了,其他那都是其他。
我跟胖老闆在露臺喝酒,一羣摩托飛馳來到樓下,胖老闆對著樓下騎摩托那一幫人嘟囔了一嗓子:“一羣瘋子”
那羣摩托裡我發(fā)現(xiàn)了有一臺是季宇之前喜歡了好久的那臺,而我沒能送給他。我看著那摩托便多瞄了兩眼。
我將借的錢都還給了冉然之後在想囤到那筆錢爲季宇買它真的好難。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一幫二逼青年,喝酒,喝酒”胖老闆推推出神的我又給我開了一瓶勢要把我喝倒的氣勢。
我嘴對上酒瓶時,樓下一個扎眼的人進入了我的眼睛,那輛季宇喜歡的車上橫跨下來一個人,我沒戴眼鏡看不清他的面孔,我只覺得好像。他摘下帽子時彎起嘴角的弧度那一副壞笑都與他好像。但他的後座坐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幫他接過頭盔。
我丟下酒瓶從露臺衝下樓,他回來了嘛?他爲什麼沒有告訴我?那個人是他嘛?那那個女人又是誰?一千個問號在我眼前飄過,我要去看清,看清那人到底是誰。
等我跑來機車位置時,那幫人已經(jīng)不在,但三輛車還排在原地。露臺上的胖老闆衝樓下的我喊道:“你在幹嘛?上來喝酒啊”
他們是進小酒吧了嘛?
我又找進小酒吧,探過人羣,從左邊找去右邊,小靜看見我像我指了一個方向,我隨著方向望去,那一刻我確定那是他。
他背對著我,二個月沒見了,他剪了頭髮,比之前的短了些,整個人也顯得更清爽了。我越向他靠近,那熟悉的氣息也越來越重。
他側(cè)手夾著的香菸,我試著學(xué)過這個姿勢。越靠近,我越惶恐,我聽見了他與別人嬉鬧的聲音,我不敢打擾。我剋制住想要擁上去的心情,用食指指腹戳了戳他的後背。
他轉(zhuǎn)過身,我欣喜的期待他的擁抱,他手掌心撫上我髮絲的溫度。然而轉(zhuǎn)過來的他什麼都沒有,也沒有和我一樣的欣喜,我的期待全部落了空。
他很平淡:“在上班嗎?”
我點頭之後又搖頭,因爲我被胖老闆放了假。
“不忙就來喝兩杯”
他的話調(diào)更像朋友之間的閒聊。
我忍不住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
“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想給你一個驚喜”
只有這一句讓我感覺到他還是我男朋友,也就這一句也就足夠了。
季宇身旁站著的女人插話進來:“季宇不介紹一下?”
她們倆像是熟悉了已久的故人,而她我從沒聽季宇提起過。
她也就是剛剛坐在季宇後座幫季宇接頭盔的女人,我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她一頭棕色披肩捲髮我還是看清了。那女人一身名牌,嘟嘟紅脣,妝容不誇張但很耀眼,比起一直失眠帶著一副黑眼圈的我,她整個人都是光彩熠熠的。
季宇很輕便隨口一句介紹:“我女朋友”
那女人毫不掩飾帶著敵意輕瞄了我一眼。
我正了正身子,彎起嘴角與她對立,因爲季宇的回答讓我有了一席之地。
我故意問向季宇:“你要不要也介紹一下她”
季宇回:“朋友”
那女的隨季宇接上一句:“前女友”
她就是耗子說的那個前女友嘛?我忍住,我努力剋制住自己情緒,看向耗子時他的表情已經(jīng)完全告訴我,她就是。我告訴自己要忍住。
還好季宇開了嗆:“非要說的那麼清楚幹嘛?”
那女人不甘示弱:“都說是介紹當然要介紹清楚,不然別人怎麼知道”
那女人一身都是被寵壞了的嬌氣,脾氣也很高傲。
我沒說話,看見耗子的表情佈滿嗤笑,還好季宇將我向他靠近拉了拉,我才感覺沒那麼委屈。
胖老闆前來找失蹤的我,看見了這一幕,一頓一下,他的表情告訴我,他認識這個女人。
那女人嬌氣走向胖老闆打招呼:“哈嘍好久不見啊!~”
胖老闆尬回兩聲:“哈嘍、哈嘍”
“你們玩我先撤了”
他在躲、我看的出來。
那女人拉著胖老闆的胳膊:“別啊,這麼久不見了,來喝兩杯”
胖老闆撣了撣她拉上來的手:“有婦之夫別靠那麼近”
那女人盈笑:“你還是這麼搞笑”
兩人就像是熟悉很久了的朋友。
“我大老遠回來給你捧場欸~陪我玩一會嘛!~”她像胖老闆撒著嬌。
“瑩瑩我那邊還有客人,下次,下次我一定陪”
她叫瑩瑩我知道了,我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幕,離開的胖老闆回頭瞧了我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
瑩瑩開口向我靠來一個杯子,裡邊裝滿了純洋酒?!奥牶淖诱f你挺能喝的,我們喝兩杯?”
她氣質(zhì)凌盛,手上帶的一串珠鏈一看就價值不菲,在燈光下格外刺眼。
我沒說什麼靠上她的杯子,給了一個不由心底的笑倒頭幹掉。
耗子在一旁起鬨鼓掌?!皡柡柡Α?
女人鬥戲,男人拍掌叫好。
奇怪的是耗子今天帶的女人還是之前那位,因爲他偶爾的專心我都感到奇怪,我多看了那女人兩眼,那女人膚白貌美,一副軟軟糯糯的模樣,不像之前那些學(xué)校小姑娘,裝著大人濃妝豔抹。
耗子突然在酒桌上舉起那女人的手?!拔倚麃盐乙Y(jié)婚了”
他的宣佈來的猝不及防。他對上季宇“我可不等你咯,我要先撤退出你們的單身陣營了”
季宇:“呦呦呦~改邪歸正了啊”
耗子:“去你的,我一直都很正,就是你不知道而已”
濫情的耗子竟然爲了跟她在一起僅三個月的女人改邪歸正了,而這一宣佈就是要結(jié)婚,這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打擊。
大家鬨鬧給他敬酒,那個叫瑩瑩的女人暗有所指的來了一句:“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嫁人”
耗子:“瑩大美女還愁嫁不出去嘛,就看你想或不想吧”
瑩瑩:“我想嫁,可那人不娶啊”
季宇微擰了下眉頭,不悅的自飲了一杯,她的暗有所指誰也不是傻子。今天晚上我拿出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好脾氣,不爭不鬧,不拆穿。
叫瑩瑩的女人看出了季宇露在臉上的薄怒,話鋒立馬轉(zhuǎn)換嬌氣?!澳棠躺眢w怎麼樣了?還好嗎?”
她奶奶兩字叫的極其親切,像她自己的親人一樣。
季宇低聲回了一句:“還好”
“上次我去看她,她說她喜歡吃我?guī)У拿垧T,下次我在給你拿點,你寄給奶奶,或者我在去看她時帶給她”
她去見他的奶奶?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我要去都被他拒絕了,反而讓他的前女友去。我連他家的方向在哪都不知道,我連他的奶奶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愛吃什麼,他的前女友竟然什麼都知道。我轉(zhuǎn)頭看向季宇,眼底藏著質(zhì)問。
季宇躲開我的眼神,不答,不回。
我捏著酒杯把情緒都發(fā)在了它的身上。
瑩瑩:“付晴天是吧”
我沒看向她,手還捏在酒杯之上。
她端過一杯酒:“我們在喝一杯?”
我不動聲色碰上她的酒杯,她一杯完又來一杯,她總有開口喝酒的藉口。她紅噗噗的臉蛋比起我的蒼白,我在這酒桌更像是一個小丑,哪哪都輸了,這也成了我隱著脾氣最大的原因。
“你知道嘛季宇以前最愛跟我去逛街了,跟個跟屁蟲一樣,甩都甩不掉,他也和你去逛街嘛?”
她說的季宇,跟我認識的季宇完全不一樣,他從來沒有陪我去逛過街,她的口吻裡全是和季宇的過去,我就像一個外人。
季宇:“你能不能別提以前的事了”
我無聲看著她們爭吵,彷彿自己是局外人,氣氛就這樣尷尬了下來,那叫瑩瑩的努了努小嘴?!拔也皇呛榷嗔寺?,隨口說了兩句,你吼我?guī)致铩?
我聽著季宇將自己的聲音放軟了下來對著她?!昂榷嗔司蛣e喝了”
就算我像季宇服軟祈求時他都沒有退讓過半分,可就她提高分貝牢騷了一下,季宇便服軟了下來。
當時的我只覺得自己是一個笑話,全桌人都在看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