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下午已經(jīng)來找過了, 但是沒找到,我想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說不定是掉在其他地方了呢?」元肅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聽見他這麼說話, 文君和夏雨人對看一眼, 難道他還帶來了其他人?!
「我還是不放心, 如果真的掉了東西在這裡, 那對我很不利, 難道你很想讓我被抓進去麼?」一個帶著軟軟的吳儂口音的女人說道。
「我、我怎麼會希望你被抓進去,要是我真的這麼想,我就不會再冒險一而再再而三的到這裡來了, 這次還甚至把你也帶來。」元肅無奈的聲音響起,像是對女人的要求從來沒有辦法似的。
「走吧, 我自己到這裡來找, 不管有沒有也好讓我放心。」女人的高跟鞋在洋房門外的水泥地上叩響, 在這片靜寂的地方聽起來格外清晰。
眼見著元肅和那個女人走進了洋房,文君和夏雨人在外面開始了竊竊私語----
「哎, 那個女人很可疑啊,我感覺她就是兇手。」夏雨人說道。
「嗯,」文君也認同夏雨人的看法,然後他捅捅夏雨人的腰間,說, 「喂, 你的手機像素高不高?」
「像素?高啊, 300萬, 拍出來絕對清晰。」夏雨人掏出自己的手機, 在文君面前炫了炫。
「那正好,等到他們出來之後, 你用手機拍張照片吧,記得要調(diào)整好像素,分辨率要達到最高,記得要照正面。」文君提醒道。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夏雨人比了個Ok的手勢。
兩人大約在門外等了2個小時左右,那一男一女才從洋房出來,夏雨人趁著女人走出來的時候,快速的摁下拍照鍵。
等到元肅和那個女人上車開走之後,文君和夏雨人又在樹林裡待了一會兒,確保他們是真的走了,才慢慢的從陰影中走出來。
「沒想到我們竟然等到一個大頭啊。」夏雨人拋起手中拿著的手機,開心的笑著。
文君也覺得他們的運氣不錯,原本只是想再到這裡來看看元素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一旦確認了他有問題那麼自己在今後的調(diào)查中就需要避開這個人,最好是能夠利用他去傳遞一些假信息給兇手,但沒想到竟然連兇手自己也出現(xiàn)了,這下他們?nèi)伎匆妰词值哪樍耍瑢λ麄兊乃巡閬碚f是很大的一個進展。
「現(xiàn)在我們是回警局麼?讓黎強他們?nèi)z驗上面的指紋?」夏雨人問道。
「我有兩個地方想去,」文君合計了一下,決定了今天晚上的行程,「先回警局一趟,讓黎強開始動手檢驗耳環(huán)上的指紋,不過在他化驗的這段時間,我們不用幹等著,我還想再去另外一個地方走走,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些消息。」
「你想去藍那裡?」夏雨人多少還是能夠了解文君的行動模式,所以他猜測自己身邊的人現(xiàn)在想著的應(yīng)該是這件事。
文君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不錯麼,能猜中了,沒錯,我就是想去藍那兒。」
「可萬一他不想說呢,元肅不是說他已經(jīng)撤銷了調(diào)查麼,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像這種前後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厲害的對象通常背後都有故事,自己現(xiàn)在這個時候去和他聊,恐怕很難得到他的配合。
「這個我也有想過,所以之前我才一直都沒有提起過要去和藍聊聊麼,」文君壞壞的一笑,「不過,現(xiàn)在不同了,我有可以撬開他嘴的法寶。」
「什麼法寶?」夏雨人納悶,他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啊,什麼時候找了法寶。
文君白了他一眼,剛想著他聰明,現(xiàn)在又短路了,「照片啊照片!兇手會這麼煞費其事的報復(fù)藍的家人,還將屍體做了那麼變態(tài)的處理,肯定是過去與藍有什麼私人恩怨的,而且藍從一開始積極報警調(diào)查到現(xiàn)在突然不想讓警方介入,一定也是因爲想起了某些往事,所以我猜測那個女人和藍應(yīng)該是舊識,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得到了她的照片,不妨可以給藍看看,說不定可以從他嘴裡問出點什麼。」
「原來如此。」夏雨人摸摸下巴。
「回去吧,先回警局,把電話給我,我讓黎強在法證化驗室等我們。」文君拉著夏雨人出了老房子,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停車場走去。
#####
回了趟警局,文君去了法證室把耳環(huán)交給黎強,然後囑咐他悄悄的進行化驗,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夏雨人則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手機連上了電腦,先把照片原件copy在電腦裡做了一個備份,然後將照片用打印機彩打出來,自我欣賞了一下,「嗯,本大爺?shù)呐恼占夹g(shù)不錯麼,正面、清晰,瞧瞧這張臉,連痘痘都拍出來了。」
「叩叩!」循聲望去,看見文君半依靠在門上,「你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你看,這張照片,是不是拍的很清晰?」夏雨人獻寶似的將打印出來的照片遞到文君的眼前。
文君接過去看了一眼,「不愧是300W像素的,拍的很好,這樣想要認錯也很難。」
「嘿嘿,走吧。」夏雨人搭住文君的腰,一路走向停車室。
藍的家是矗立在市中心的一棟高檔3層住宅,夏雨人開車進去的時候還被門衛(wèi)左問右查,直到最後文君一句話才讓他們暢通無阻的開了進去。
「呼,幸好你提醒我把警員證拿出來,不然我還不知道要被那個老伯煩多久。」夏雨人一邊看著兩旁的高級住宅區(qū),一邊側(cè)著身子和文君說話。
「好好開車。」文君可不想快到了還出一次車禍,「你是不是太習慣當便衣了,連警員證也不會用了。」
「哈哈,忘記了麼。」夏雨人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笑。
「37號,37號,」文君看著兩旁的樓房標識,一邊對著手裡的地址,「這裡是32號,應(yīng)該就在前面了,啊,到了,到了!」
夏雨人在37號樓外找了個車位停好車,兩人走向藍的屋子,在摁響門鈴之後,好一會兒都沒有人來應(yīng)門,夏雨人和文君對望一眼,又鍥而不捨的摁了一會。
「沒人來應(yīng)門,不會是出去了吧?」夏雨人問道。
文君攔下一個過路的保安,問了一聲,「師傅,這棟樓的藍先生是出門去了麼?」
保安搖搖頭,「藍先生啊,我已經(jīng)幾天都沒有看到他出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呢。」
「看來他沒有出門,」自從發(fā)生了那件事情之後,給藍的精神帶來了很大的傷害,文君也不認爲藍會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出門,「我繼續(xù)按門鈴,要麻煩你去看看他的屋子除了大門以外還沒有其他的進入口了。」
「瞭解,必要時候可以採取暴力手段進入。」夏雨人行了個童子軍禮,朝著屋後走去。
「叮咚,叮咚,叮咚」文君不斷在門前重複著動作,就在他打算依靠夏雨人的蠻力進入屋子的時候,大門竟然被打開了。
「你是誰?」門後的男子露出一張頹廢的臉,滿是鬍渣,兩眼無神,眼袋下面的一圈深色印跡表明它的主人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
「藍先生,」文君招呼著屋後的夏雨人過來,然後對藍介紹起他們兩個,「你好,我們S市警局的調(diào)查人員,關(guān)於您母親被分屍的案件,我們現(xiàn)在有了新的進展,所以想來和你聊聊。」
「不用!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們警察有任何關(guān)係!」藍聽見文君這麼說之後,一點也不想繼續(xù)和他的話題,就想關(guān)上門將兩人拒之門外。
不過可惜,有夏雨人這個眼明手快的人在,他的想法很難達成,「碰」的一聲,夏雨人單手一攔將要合起的大門又重新打開,然後拉著文君進入門內(nèi)。
「你們、你們幹什麼,快點給我滾出去,信不信我報警!」藍對著夏雨人大叫起來,但是由於一直沒能睡好,所以他的叫喊顯得有些氣力不足。
「藍,我們找到兇手了!」文君關(guān)上門,然後在就快要歇斯底里的藍耳邊說著。
「兇手?」藍有些呆滯的重複著,而後像是又觸動了什麼似的,又大叫起來,「我不管什麼兇手!我不要你們幫我找兇手!你們出去,出去!」
文君見藍已經(jīng)沒有什麼太多的理智,做了個手勢讓夏雨人將照片拿出來,然後輕柔的在藍的耳邊說道,「藍,你看看,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見到照片之後,藍左右端詳了一下,雙眼略微恢復(fù)清明,「你們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這是我們在娥慧路上的一棟小洋房裡拍到的圖像,你認識她麼?」文君引導(dǎo)性的問道。
「娥慧路?小洋房?原來我沒猜錯,真的是她。」藍拿著照片,嘴裡喃喃有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