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了人。
那個人,那個被他殺死的男人如今就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沒有掙扎,也沒有痛苦,就像睡著了一般。
第一次殺人,他的心情是很微妙的---有喜悅,也有擔憂。
他喜悅,因爲那個男人死了,他可以獲得真正的解放。
他擔憂,自己大好年華,或許就爲了這樣的一個人渣,要在監獄裡度過,如果自己不走運的話。
那個男人,或者自己也可以稱他爲未來的岳父。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的很熱情,讓自己惴惴不安了好久,生怕眼前這個將頭髮用髮油向後梳得一絲不茍、西裝熨得筆挺、架著一副高檔銀鑲邊眼睛的男人看不上自己的出身,畢竟自己是從大山裡面走出來的孩子,而他的女兒、自己的女朋友則是這個中富人家的閨女。
不過,幸好,在見過無數次面之後,那個男人通過他的女兒向自己傳達了他的意思,他同意了。
當時自己心裡是鬆了一口氣的,這個講究的男人終於同意了,不枉費自己在他面前表現的一切。
是的,是刻意表現的,自己本不是那麼一個愛出表現的人,可爲了愛情,自己什麼都可以忍。
向別人打聽了那個男人喜歡的類型,知道那個人喜歡會過日子的人,於是,他去學了做飯,站在一大堆中年婦女裡面,他猶如立在雞羣中的丹頂鶴般顯眼,那些阿姨媽媽們都用很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他的臉燒的通紅,可他忍下來了,就爲了成爲會過日子的人。
他還知道那個人厭惡身材肥碩的人,於是,他去辦了健身卡,每週有三天的晚上必定是在健身房裡揮汗如雨的,爲了不著痕跡的告訴那個人,他拉著女朋友去買了一袋能夠顯露身材的衣服,一套套翻著花頭的穿給他看。
而且,他每次與他見面時,都會事先噴一點柑橘味的香水,因爲那個男人曾經說過,「東方人也要懂得品味香水,不要隨便買些名牌就灑在身上,弄得只只像會走路的香薰爐,不適合自己的東西永遠不要用,哪怕是最貴的,各種香味裡面,我最喜歡的莫過於Davidoff的Deep Cool Water,即成熟又不失張揚個性。」
於是,和他見面時,他身上都會飄著甜膩的Davidoff-Deep Cool Water的香味。
爲了別人而變得不是自己,很累,不過,在聽到女朋友帶來的這句話後,他覺得一切都值回票價了。
「不過」女朋友原本興高采烈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怎麼?他還有顧慮?」像是坐了雲霄飛車,心臟一會兒被扯出胸腔,一會兒又被打回谷底。
「爸爸說還要考驗你一陣子,他希望你去做他的助理,好讓他能近距離觀察你。」女朋友小心翼翼的擡眼瞄了瞄他的神情。
他不動聲色,自己的女朋友恐怕也是在那個男人的屬意下偷偷的觀測著自己的反應吧,「沒問題,你爸爸想我什麼時候過去幫忙?」
見他的神色中沒有爸爸所說的急躁,反而在聽完了之後還顯得沉穩冷靜,女朋友暗自滿意的點了點頭,「爸爸想讓你下個月就去他那裡報道,你方便麼?」
「我有什麼不方便,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我今天就去和經理辭職,然後交接掉手中的工作,估計半個月後就可以從現在的公司脫身了。」越快越好,他心中暗下盤算,只要能熬過那個男人的考察期,他就能娶的美嬌娘,抱得金屋歸了。
不要怪他勢利,女人除了自身的條件以外,她的嫁妝也是需要被考慮進去的一部分。
「嗯,」女朋友聽到他的話後,嬌羞的偎在他的懷裡,兩個人簡直要化作一個身子,膩的不行,「那我去和爸爸說,讓他半個月後就把你招進來。」
「好!」正中下懷,他想。
半個月後,他辭掉了本身的工作,順利的進入了她父親入股的公司,當了那個男人的助理。
那個男人也沒有對他差別待遇,一切福利皆是按照公司的規定來的,他的工資比那個動作遲緩、領悟力極差的大專生助理要少近1/3,只因那個菜鳥比他早半年坐在那個職位上,他甚至還需要聽那個菜鳥的命令。
不過,沒關係,他能忍,前面一樣樣都經歷過了,難道要讓他輸在最後一關上?
絕對不可能!
完美的完成自己的任務,永遠最早到辦公室,最後一個離開公司,時間充裕的話還會謙遜的詢問那名糟糕的大專生助理是否需要他打打下手····
一件一件,他慢慢蠶食著那個大專生的職責領域,直到有一天,那個爛逼了的大專生再也沒有出現在辦公室裡。
而從那一刻起,他拿到的是雙份的薪資。
過後不久,那個男人找他談話了,他站著,男人坐著,被人直視的時候不是沒有過,但像這次給他壓力這麼大的卻少見的很。
薑還是老的辣麼,他暗笑,企圖忽略自己手心上隱隱冒出的冷汗。
看了他許久,男人開口了,「你很不錯」
男人的語氣淡淡的,也聽不出他是在褒獎自己,還是話中有話,所以他聰明的選擇不接話,以沉默應對。
「我要你!」很簡潔的三個字,卻讓他從來都引以爲傲的腦瓜,當場停止運轉。
他····他說了什麼?!
「我要你,」男人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強硬,「成爲我的玩物!」
他想逃,但是無處可逃,因爲剛纔男人請他喝下的咖啡發揮了作用,他的身體軟綿綿,一絲氣力都沒有。
男人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匍匐在自己的腳下,他努力的擡眼,只看到了男人線條剛正的下巴。
「爲什麼?」他的聲音裡有著不甘心的屈辱。
「不爲什麼,只是我看上你了,凡是我看上的東西,都必須是我的,到死都是我的。」男人冷靜的說道
「我不喜歡男人!」他大喊,可惜藥性發作的很快,在別人耳裡聽來他的聲音堪比小貓叫。
「我喜歡就夠了,一個玩物不必擁有自己的喜好。」男人宣判了他的命運,從今天開始外面的光明裡將不會再有他這個人,他-將會活在在男人的禁錮中。
他從人間蒸發了,成了男人的玩物,是的,那個男人只當他是玩物。
在男人看來,玩物是不需要擁有自己的思想的,而自己似乎並不那麼聽話,他在男人手裡吃了不少的苦頭。
爲什麼選擇自己做他的玩物,他很想知道,而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就必須付出相應的報酬。
那段時間,他表現的很乖,任那個男人在自己身上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於是,男人告訴了他,選擇他的原因----在一次4P之後,他的□□同時進入了兩根□□的侵入,白濁渾著紅絲,順著大腿流下,而那個男人就坐在面對牀的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是的,那個男人沒有參與這次的凌虐,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參與過,他是性無能患者。
看著他無力的躺倒在牀上的樣子,男人緩緩的踱了過來,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知道你很能忍,而且一旦想要達成目的一定能夠堅持下去,所以我選擇了你!」
他突然很想笑,就因爲這個原因,讓他被那個變態看上了?
「我喜歡玩的很狠,如果不能忍的,恐怕沒幾次就廢了,再者,你有野心,我知道你還沒有放棄,你想逃出去,所以你不會輕易求死,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因爲我也不想鬧出人命來。」男人繼續在他耳邊解釋著,他知道男人說的那麼詳細,是對他這次表現的褒賞,就像馴獸師給野獸訓練一樣,一旦表現好了,就會得到獎勵。
男人對心理很精通,他現在就想要訓練自己,成爲聽他的話的寵物,所以胡蘿蔔和大棒,會交替著來的。
果然,他猜得沒錯。
之後,只要自己表現的好,男人就會給自己幾天喘口氣的時間,讓他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如果,稍有反抗,便是一系列□□的措施。
這邊紅腫的印跡是滾燙的燭油留下的,那邊烏青發紫的細長狀傷口是皮鞭抽打的,而大腿內側的這個圖案是烙紅的鐵絲刻下的!
那個男人不知從哪兒找到了一根鐵絲,彎彎拗拗變成了一個「奴」字,再在火上烤紅了,然後烙在自己的身上。
手指緩緩拂過大腿內側的烙印,指尖感觸到那凹凸不平的感覺,疼痛感已經沒有了,但是皮肉被烤焦的味道彷彿還充盈在鼻間。
拳頭一點點握緊,指甲嵌入掌心,疼,不過比起自己想要逃離這裡的慾望,還不算什麼,就像那個男人說的,他能忍。
在被男人反覆折磨的這段時間,他想出了一個法子,一個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的法子,他想,現在該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