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阿龍的車技,他們在路上只花了25分鐘就到了若冰家,而且一路上,阿龍考慮到夏雨人的傷勢,沒有挑那種在修路的坑窪小路走,走的都是平坦的大道,開得既快又平穩。
「嘿,阿龍,你現在可以啊,車技不錯!」夏雨人毫不吝嗇,誇獎著昔日的小跟班。
「哈哈,我現在吃的這行飯,得跟蹤逃命的技巧都不錯,才能混的下去咧。」阿龍打趣道。
下了車,4人朝若冰家門口直奔而去。
到了門前,隱約可以聽到門內傳來陣陣鍋鏟聲,若冰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臉上浮起一種痛苦與甜蜜交織在一起的表情,低聲道,「我們···進去吧。」
打開門,阿龍他們就看見,那天在公園裡看到的成熟女子,正穿著家居服在廚房裡面忙忙碌碌的洗菜、切菜、炒菜,聽著耳邊青菜下鍋的聲音,真的是一副美好的居家圖,他們也終於知道爲什麼若冰聽到這種聲音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來。
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正在將炒好的菜入盤的女人頭也沒回,冷冷的說,「今天的晚飯給你做好了,記得吃,我晚上就不回來了。」
「···方琴,我有幾個朋友想見見你。」若冰看著女子的背影說道。
聽若冰這麼說,那名叫方琴的女子才擡起頭正眼看了自己的老公一眼,那是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 - 夏雨人看了之後,心頭顯起這樣一種感覺,這個女人根本不愛若冰!
「這些是什麼人?」方琴一臉嫌棄的看著若冰,順便再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龍他們。
「我們前來是想和方女士談談關於你和若冰先生離婚的事情。」文君上前說明來意,眼光似有意又無意的往一旁餐桌上瞟了一下。
看上去很豐盛,味道···聞起來應該也不錯。
「說什麼?我沒什麼好再跟他說的了,自從嫁給他之後,我該盡的義務都已經盡到了,什麼時候他同意我的要求再來和我說吧。」方琴穿過阿龍一行人,拎起包包,衝去門去,沒有給若冰時間去阻留。
夏雨人和文君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在外人面前也不給若冰留任何情面,就這麼當著他們的面甩門而去。
「那個··不好意思··」若冰尷尬的笑笑。
文君率先恢復過來,「哦,沒有關係,方女士的事情我們會再找時間和她溝通。」
「哎,麻煩你們了,請坐請坐。」若冰這纔想起請站著的衆人坐下。
在沙發上坐定,文君向若冰徵詢,手指向一旁的餐桌,「若冰先生,我想問一下,您每天吃的菜裡面是不是都有那道菜?」
夏雨人一聽,知道文君一定發現了什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餐桌上看去 - 一道涼拌絲瓜白絲。
絲瓜僅僅是用水汆過,沒有煮的太爛,白絲是白蘿蔔絲,用刨絲器刨的細細的,襯著綠油油的蔥花,再澆上了幾滴麻油,聞著噴香,看的爽心,吃著也開胃,是一道不錯的涼菜。
若冰也看到了文君指著的這道菜,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她每天都會給我做這道菜,我很喜歡吃,你是怎麼知道的?」
文君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對著若冰解釋道,「若冰先生,我想你不必在對你的太太心存愧疚了。」
「?」若冰不是很明白爲什麼這個男子只是隨口問了自己一句平常吃的菜就得出這樣的結論。
「關於離婚這件事,我想···您太太是早就預謀好的,可能您並不是很清楚,普普通通的絲瓜和白蘿蔔絲分開吃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一旦同時食用,就會讓男人的性功能受到損傷,導致陽痿或早泄。」估計方琴是從哪裡得知這種方法能夠讓男人性無能,所以她便策劃了這個計謀,什麼「性無能」、「太監」等等全都是由於這兩樣食物同時服用而引起的,一切都是她布的局。
「你說什麼?!」若冰顯然是無法相信平日裡一直溫柔甜美的妻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讓自己的丈伕力不從心,怎麼會有那麼惡毒的想法!
「您太太以你無法滿足她的需求爲理由,到處亂混,讓你看不下去,提出和她離婚,然後她便以你的秘密作爲把柄來要挾你·····若冰先生,我覺得您的太太可能···對您的感情並不如您想的那麼深,她會每天回來爲您燒飯,也只是爲了讓你發現不了你身體上的問題是由於飲食引起的。」文君冷靜的分析著。
夏雨人和阿龍聽了頻頻點頭,嗯,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爲什麼明明感覺方琴已經對若冰沒有感情,怎麼還會在這種情況下,還在每天爲若冰燒飯,能夠這樣做的人不是個聖人,就是心裡有鬼 - 事實證明,方琴不是前者。
「怎麼會?這···這怎麼可能?她是故意的,老早就安排好了?!」聽聞真相的若冰一臉失魂落魄的表情。
阿龍他們看著若冰這副樣子,知道他需要時間來消化今天接受到的秘密,於是,找了個話頭就離開若冰的住所。
在車上,阿龍想著剛纔聽到的事情,覺得古話還真是沒說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他衝著坐在後面的夏雨人和文君兩人發表自己的感嘆,「真是沒有想到,那個方琴看起來嬌小玲瓏、弱不禁風的,心思竟然那麼深,算計起自己的老公來。」
夏雨人也頗爲認同,剛想出聲應和,卻瞥見文君轉頭看著窗外,眉頭深鎖。
「你怎麼了?」文君他好像從若冰家裡出來後,就沒有再說過話。
「···沒,我只是在想將這件事情告訴若冰是好事還是壞事?」自己當時沒有來得及細想,發現方琴在食物中做了手腳就說了出來。
「當然是好事啦,若冰本來對他老婆還有感情在,所以對於離婚一直是猶猶豫豫的,但是現在你揭破了方琴的真正目的,若冰以後就不會對她有好感了,這不是好事一樁麼?」阿龍想也不想的回答到,倒是夏雨人知道文君向來深思熟慮,他所擔心的事情將來往往會成真。
「你是不是擔心若冰會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夏雨人猜測道。
「受刺激是一定會的,但是我並不認爲若冰會失去理智,衝動行事。」文君緩緩說道。
「那不就結了麼,你這是杞人憂天了啦!」阿龍不覺得說出真相會引出什麼嚴重的後果,夏雨人的這個朋友也太敏感了,總把事情往壞的地方想。
這次,夏雨人沒有認同阿龍的想法,「阿龍,你知不知道,一般警察無法偵破的案件,通通都是由於殺人犯過於理智,文君的意思是若冰很有可能在處於理性的情況下,做出可怕的事情來。」
「不可能吧,若冰老師可是文化人吶。」阿龍不敢茍同,但因爲最好的朋友這麼說,弄得他也有點將信將疑了,心中的天枰開始往夏雨人那邊傾斜了一點。
「不管是不是我多慮了,阿龍,我有件事情要麻煩你,」文君提出一個要求,「你能不能找個時間和方琴談一談,告訴她可以適可而止了,若冰已經知道她的秘密了,讓她也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還需要敲若冰一筆。」
「噯,好咧!」爽快的答應了。
「對了,記得要錄音。」文君又加上了一句,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