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竟然是離若冰家不遠的清水河邊的那棵老榕樹?!
如果不是那個神秘人給他們提示,文君和夏雨人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棵被蟲蛀得爛爛的大樹下竟然藏著一條通往B市的路!
「太不可思議了~~~」夏雨人的思維目前處在停頓狀態,他不停的看看樹洞,又看看清水河,自己竟然逆流而上,還跨市直行?!
通常夏雨人發癡的時候,文君都會保持冷靜,要是兩個人都失去思考的能力,那麼案子就不要破了。
他從夏雨人手中拿過手電筒,又探身進樹洞裡仔細察看,樹洞已經被腐蝕的很厲害了,整個樹體基本就剩了個空架子豎在地面上,這棵榕樹還能存活,長的如此枝葉茂盛,倒也讓文君不禁嘖嘖稱奇。
再往上探看的時候,文君發現了一個黑乎乎的陰影,不太和諧的卡在離自己頭頂大約半尺的地方,伸出手去將那個東西拿下來。
在洞裡看的不真切,等他離了樹洞之後,文君才發現自己方纔取下的「陰影物」,是一包用藍色塑膠布裹住的物品,而這種藍色的塑膠布,他和夏雨人前不久剛剛看到過,正是在B市東區倉庫裡,和遮掩著那艘快艇的塑膠布一模一樣。
顏色一樣,又是在洞裡面被發現的,那麼很有可能是與方琴的案子有關!
這樣想著,文君帶上了手套,小心翼翼地將包裹布扯開-包裹裡面是一團衣物,一團沾滿鮮血的衣物,衣服還包著另一樣東西,再打開一層,衣服上赫然躺著一雙男式皮鞋!
「夏雨人!過來!有發現了9將還在夢遊狀態中的夏雨人喚醒,文君舉著其中一隻鞋子給他看,「在現場留下鞋印的皮鞋,終於找到了。」
文君舉著的皮鞋底部,有著已經乾涸變黑的血跡,沾染了小半個鞋面,雖然還沒有做過精確的比對,但是目測血跡的面積,和他們在現場看到的基本相差無幾,而且,如今他們手上的證據不僅僅只有皮鞋而已,還有殺人兇手在當時所穿的血衣。
若冰可以行兇的時候只有1個小時,要在1個小時裡殺了人,並且返回B市,可以說是非常緊迫的,他沒有時間處理留在鞋子和衣服上的屬於他自己的痕跡,所以文君和夏雨人找到的這包東西,可以說已經定下了他是殺人犯的鐵證。
「太好了9夏雨人激動的看著眼前陳列的證據,這下阿龍不會蒙受不白之冤了。
兩人拿著證據回到警局的時候,若冰已經錄完筆錄,正由警隊上的人帶著出來簽名備檔,準備回家了。
當看到夏雨人手裡拿的這包東西之後,若冰本來平靜的臉色變了,變得無比的難看,他不敢置信的瞪著夏雨人的手,似乎是想在他的手上瞪穿出個洞來,好讓那包東西可以憑空不見。
怎麼會這樣?!自己的計劃明明是天衣無縫的?!若冰將手插進濃密的頭髮裡,狠狠的抓著,將原本做好造型的頭髮抓扒的一塌糊塗。
旁邊的員警看到若冰這副模樣,關心的上前詢問,「若冰先生?若冰先生!你還好吧?」
「滾開9若冰伸手推開前來關心他的小警察。
那名員警實在是想不到,剛纔在審訊室和善有佳、文質彬彬、並且還風度翩翩的若冰作家,怎麼現在會換上一副如此狂暴的模樣?
還在震驚中的員警,沒能來得及阻止若冰接下來的動作,他看著若冰像是瀕死的野獸般的衝向了要往法證部走去的那兩人,「啊-----9
「呀9文君被撞的措手不及,他們是背對著若冰的,根本沒有看到他的動作。
若冰的力氣很大,加之自己又根本沒有提防,文君的身子被直直的撞飛起來,「唔9右邊的肩胛骨傳來一陣劇痛,估計是折了。
「混蛋!你做什麼9見若冰傷了文君之後,還想要往自己身上撞過來,夏雨人怒喝一聲,一個背摔將若冰仰天一跤,摔的七葷八素,隨即使出擒拿手把若冰的雙手反到背後,用手銬銬祝
「啊!啊!啊9若冰發狂似的,在地上亂蹬亂咬,連口水流在了地面上,沾在了臉上也不管不顧,哪裡還有一點斯文人的樣子。
警局裡的人看到這場騷亂都傻了眼,這···這是上演哪出摺子啊,怎麼好好兒一個人,突然就變成那樣了呢?
夏雨人用一隻手按著若冰,另一手將他們在榕樹洞裡找到的東西丟給附近呆滯站立著的一名員警,衝他喊道,「幫我交給法證部,讓他們去化驗!要快9
「哦9小員警動作還算快,接過東西就往法證部跑去。
夏雨人將還在大吼大叫中若冰提起來,猛地給了他下腹一拳,才止住了他失控般的叫聲。
將昏過去的若冰扔給帶他出來的小警察,「人還不能放,他就是殺人犯!把他帶回去,等法證部的化驗結果出來之後,就可以正式起訴他了9
也不管小警察聽後,一雙眼睛睜得大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如同一團爛泥似的,倒在他腳邊的若冰,夏雨人將痛到失去意識的文君打橫抱起-哎,又要去醫院了。
最近不是他住院就是輪到文君住院,看來這陣子,他們和醫院還真TM有「猿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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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文君在醫院裡面醒來,報紙上已經登滿了轟動S市的「若冰殺妻案」,大街小巷無人不曉,其知名程度估計在若冰還是作家的時候都未必比得過。
在夏雨人和阿龍興奮的絮絮叨叨中,文君大致瞭解了自己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那天若冰失去理智之後就被夏雨人叫人看管起來了,法證部的人很快就查出來那件衣服的血跡是屬於死者方琴的,並且在他們找到的那隻鞋子裡發現了若冰的□□,在比對過現場留下的鞋印後,證實若冰的鞋子與現場遺留下的印跡完全吻合,警察判定若冰就是殺害方琴的兇手!
在警察再次盤問若冰的時候,他表現的很冷靜,或者說是冷淡,一點兒也沒有之前宛若癲狂的狀態,警察問什麼,他就說什麼。
阿龍在後院看到的人的確是若冰,他和警察坦白,在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自結婚以來,一直給他吃絲瓜白絲導致慢性的功能障礙的時候,他就動了殺機。他在方琴的身上安裝了追蹤器和竊聽器,以便自己隨時知道她的動向以及和什麼人見面,這一舉措讓他知道了方琴懷孕的消息-要是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那麼自己就更顏面掃地了。
所以若冰開始加速自己的殺人計劃:他打算利用自己的巡迴書展布下一個局,順利的製造不在場證明。
本來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在進行著,開著快艇至清河瀑布,然後通過榕樹洞,殺了但是,誰知道那麼巧,方琴會將太陽眼鏡留在店裡,而阿龍又在後院看到了自己,畢竟自己是人不是神,被撞見殺人現場心裡總是慌的,所以慌慌張張下,就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灘血。
之後,他將車子小心的停在另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報警,他在現場故意留下了阿龍的手套,並不是阿龍與自己有什麼仇,而是作爲自己的私家偵探,他的手上有很多阿龍的私人物品,爲了轉移警方的視線,他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事情如他所預期的進展著,直到文君和夏雨人的出現,打破了他自以爲是的「圓滿」!
無罪脫身的美夢破滅之後,若冰坦然的接受了「惡意殺人」的罪名,不過,對於文君和夏雨人如何能夠找到那些證據,並且發現瀑布背後的玄機,他感到很好奇,於是,身陷大獄的若冰提出了一個要求,「請讓我見見夏雨人和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