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吉很清楚徐漸現在在哪裡,仙河兄弟會在附近的聯絡點,除了躍馬澗以外,就只有駱駝山上的那棟小木屋了。
但李順吉不能去那裡找徐漸,用什麼籍口都不行,因爲理論上,他“只應該知道”躍馬澗的那個聯絡點,而“不應該知道”駱駝山上的那棟小木屋。
除非他去了以後直接殺掉徐漸,搶走他夢寐以求的靈石。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可以把別人都想像成傻子,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這麼做了,他就是這世上最傻的傻子。
於是李順吉就只能另想辦法,但是低頭看看自己的白色扳指,李順吉就心裡滴血……他又不是五大核心兄弟,他能有什麼辦法?而且他在仙河兄弟會裡的靠山,就是方寒江,得罪這位大佬,對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李順吉琢磨了一整天,最後將腦筋動到了黃曉茹身上,他直覺這兩個男女也許以前就認識,他們之間也許有什麼糾結的故事也說不定。於是李順吉給原本守禁閉區的教練老陳放了假,叫他去涼州城打探一下。
同一時間,行動起來的還有馬晨光,在他趁著如廁的時候,將黃曉茹的消息透露給另一個教練老楊的時候,老楊苦笑道:“等幾天吧,小馬,二號有事出門了,要半個月左右才能回來。”
爲了安全起見,仙河兄弟會的五個核心兄弟分別取代號爲一號到五號。雖然聽起來不是很拉風,但是從一到五,清楚明白地表明瞭五人的實力和地位高低。方寒江,便是二號。
馬晨光頓時一驚:“有什麼變故?這個時候,二號怎麼能離開?”
老楊搖搖頭,低聲道:“是爲了試劍會的事兒。”
“試劍會?”馬晨光頓時一怔,心中忽然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方寒江在仙河劍派中的地位,不低,能讓他親自離開山門去處理的事情,不算是小事了。這說明試劍會不是個應付差事的小事,但這麼大的事情,他馬晨光也是仙河兄弟會的白扳指兄弟,竟然從未聽說過?
這是對我的不信任嗎?還是僅僅只是忘記了通知我?馬晨光的腦袋裡一團亂麻。
老楊很隱蔽地用輕蔑地眼神瞄了馬晨光一眼,輕咳一聲說道:“雪山劍派和仙河劍派歷來交好,算是仙河流域的兩大同盟,所以每十年就會舉行一次切磋,一來是加深兩個劍派後輩們的關係,二來也是爲了……”
馬晨光打斷了老楊的話頭,低聲吼道:“不要跟我講這些廢話,你只要告訴我,爲什麼這件事情我不知道?難道我手上戴的不是白色扳指?”
老楊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冷地看著馬晨光,兩人就那麼隔空對視著。
良久,馬晨光的眼神垂了下來,低聲道:“是我失態了。”
老楊開懷一笑,沒事兒人似的用力拍了拍馬晨光的肩膀,低聲笑道:“別放在心上,上面只是忘記了而已。小馬你知道的,上面不發話,老哥我就算知道,也不敢隨便說不是?而且上面那麼忙,我也不能事事都去請示,問這件事能不能給小馬講……”
馬晨光搓著兩手,尷尬地笑著。
寒暄幾句後,兩人分開,各自轉身離去。老楊剛走開兩步,忽然聽到身後馬晨光突然低聲叫道:“對了老楊,我忘記了一件事。”
老楊安靜地轉過
身來,有些輕蔑地看了馬晨光一眼,隨即很好地僞裝起來,笑瞇瞇地看著馬晨光。
馬晨光小跑著走過來,左右看了看四周,用手擋著嘴附耳過來說話,老楊也配合地略略低頭,卻聽到馬晨光低低地狠聲說道:“去死吧!”
老楊一驚,剛想要叫人,就感覺腰眼兒上突然刺痛了一下,大半個身子頓時軟的提不起力氣來,然後他就覺得自己就好像被人御劍飛行撞上了一般,都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肋骨折斷的聲音。
緊接著,老楊就被馬晨光撲倒在地,一手捂著他的嘴,一手捏著一把細長鋒利的小刀從他的後腰抽出,星星點點的血花從雪亮的刀鋒上落下,有幾點甚至灑落在老楊的臉上。
老楊拼命地掙扎著,但他和馬晨光的真實實力,本就在伯仲之間,被有心算無心地偷襲以後,還如何是馬晨光的對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馬晨光滿臉地獰笑,用那把還在灑落血花的細長小刀,割斷了他的脖子。
“荷荷荷……荷荷荷……”
老楊兩手捂著脖子,但血還是一般從他的指縫裡噴射出來,老楊拼命地叫了幾聲,但是發出的只有嘶啞的風聲,甚至都不如血花飛濺的聲音來的響亮。
片刻之後,老楊圓睜著雙眼變得冰冷。
趁老楊失去生命的工夫,馬晨光在四周查看了一下,很是慶幸周圍沒人,於是將老楊拖到糞池裡,丟進去。只是草地上的那一大片痕跡,馬晨光是沒辦法處理了……光是掩蓋血跡是沒用的,就算是空氣中瀰漫的濃重的血腥味兒,已經可以泄露足夠的信息了.大家都是修士,誰都不要侮辱誰的道行和智商。
所以馬晨光乾脆就沒有處理現場,只是草草地把自己身上清理了一下,便悄悄地來到李順吉的房門外。
李順吉有些納悶兒,這個時候馬晨光不去休息,來找自己幹嘛?但他看到馬晨光當著他的面兒,將一顆白色的扳指戴在自己左手大拇指上時,頓時就呆住了。
這一刻,什麼都不用說了,李順吉馬上就明白了,一直以來,負責監視他的眼線,不是那些曾經被他一個個去懷疑/去驗證的教練,而是這個不起眼的馬晨光。說起來,這個馬晨光已經在築基谷呆了三年了,他竟然始終都沒有發現這小子露出什麼蛛絲馬跡,這小子也算就幾分本事。
李順吉陰霾的眼神盯著馬晨光,後者毫不畏懼地同他對視著。
“你有什麼要求?需要我做什麼?”李順吉淡淡地問道。
馬晨光聽到李順吉這樣說,反而鬆了一口氣,他喜歡和聰明人做交易,哪怕現在他處在劣勢地位,肯定會受到不小的損失,但和聰明人做交易依然是件愉快的事情。
“老楊是負責向外送消息的人,但不直接監視你。”馬晨光有條不紊地將自己的日常工作內容講述了一遍。
李順吉這才恍然,也徹底明白了。
方寒江的設計真的很巧妙,負責監視他的人,竟然不是教練,不是服務員,而是受訓的弟子,教練只是負責傳遞消息而已,並不直接監視他,難怪他一直都沒有找到老楊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老楊被我殺了,呵,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要我監視你的人是方寒江,可是他離開了我都不知道,甚至我連試劍大會這樣的大事,我都不知
道。我明白我的實力很差,差到三年了都沒法出築基谷,我想,等你離開築基谷的時候,就是我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馬晨光苦笑兩聲,低聲說道:“給我找個地方躲一陣子,天道變遷的時間快到了,我想,你應該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
李順吉有點兒無語,馬晨光這傢伙,腦子壞掉了吧,你以爲你是誰?方寒江那是什麼身份,仙河兄弟會的核心兄弟啊,他要去哪裡還需要向你彙報?
不過,馬晨光的這種心情,李順吉是可以理解的,因爲他很多時候也會覺得很失落,覺得著急一身的才華,並沒有得到重用和發揮,而是被迫待在築基谷這種地方,被一些瑣碎的小事情捆住手腳,還要被人監視。
只不過李順吉比馬晨光要有自知之明,心智也更加堅定,所以他纔不會做出馬晨光這樣的極端的傻事,將自己推到懸崖邊兒上。
李順吉用力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馬晨光的心意,然後略一沉吟說道:“今晚日落,我會把所有教練召集起來開會。附近有座駱駝山你知道嗎?在後山山頂,有間小木屋,那裡最近應該沒人去,你躲上一到兩個月再走,然後直接去涼州城,找份工先落下腳來,如果以後有用到你的地方,我會讓老陳去找你。”
馬晨光點了點頭,乾脆利索地轉身走人。
因爲在築基谷已經待了三年了,除了禁閉區以外,馬晨光對這裡的任何一處地方都非常熟悉,跟所有人都混了個臉兒熟,所以很容易就從伙房搞到了不少吃的喝的,裝滿了一個大包裹。
然後馬晨光潛入黃曉茹的房間,在兩人的水壺裡撒上了一包淡黃色的粉末,輕輕地搖晃著,看著水質重新變得澄清透明,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味,才小心地將兩人的水壺都分毫不差地放回原處,甚至還用一個從未用過的乾淨汗巾,將水壺把手都給擦的乾乾淨淨。
回到自己的房間小憩了一會兒,一直到天擦黑了,馬晨光纔起來,看看對面空空的牀鋪,馬晨光頓時想起了徐漸。不過,已經沒時間了,而且也沒機會,禁閉區可不是憑臉熟能混進去的。
微微一嘆,李順吉潛入教練區的後方,那裡有一個很隱蔽的小型兵器庫,這裡還是馬晨光半年多以前才發現的。這個兵器庫裡當然不會有飛劍之類的法寶法器,不過對付普通人和低級修士更加有效的弩箭,卻有十幾副之多。
這種弩箭有特製的強力連環機括,可以連續射三支弩箭,二十步之內可以輕鬆貫穿三層熟牛皮,或者射穿四指寬的的實心木板。
馬晨光摘下一架弩弓,兩壺弩箭,一把厚重的開山刀,又將足以炸平整個教練區的轟天雷裝了一個包裹,大搖大擺地拎著走回自己的房間。
馬晨光再次出門的時候,左肩挎著裝滿轟天雷的包裹,右肩挎著食品包裹,開山刀背在背後,弩箭攥在手中,路上如果不巧遇到弟子,直接一箭射死。
不出馬晨光所料,黃曉茹和她同屋的女弟子都暈過去了,馬晨光在築基谷呆了三年,對所有人的生活習慣都瞭如指掌,算計人的時候自然手到擒來。
看了看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弟子,馬晨光有些蠢蠢欲動起來,瘋狂很快壓倒了理智。一咬牙,馬晨光丟下揹包,撲倒另一個女弟子身上,撕碎了女人的衣服,瘋狂地衝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