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的習慣也是一種惰性,習慣延續(xù)的時間越久,這個惰性也就越強大。
比如現(xiàn)在張三羊就是這個樣子,需要接頭的任務他已經(jīng)完成了,他現(xiàn)在只要協(xié)助杜傲坐穩(wěn)中山劍派掌門之位就可以了,但他還是習慣到芙蓉茶樓來喝茶。
除了張三羊本人以外,只有徐漸知道這是為什么,因為只有在這里,張三羊才能夠感覺到最大限度的放松。因為除了這里,張三羊根本就無處可去,至少徐漸知道,家,張三羊是不敢回的。
不過張三羊今天注定是無法輕松片刻了,因為他的一壺茶才輕啜了幾口,就看到徐漸漫步走上樓來。
“你不該來的。”張三羊淡淡地說道。
“可是我已經(jīng)來了。”徐漸也淡淡地說道。
“那就趕緊走吧,不然你就再也沒有機會走了。”張三羊依舊淡淡地說道。
“說完幾句話,我馬上就走。”徐漸淡淡一笑,說道:“張兄,請問,你愛你的老婆嗎?是否還想她回到你的身邊?”
張三羊的雙眼驀地爆發(fā)出強烈的殺機,直勾勾地看著徐漸,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下彎,讓人能很明白地感覺到他內(nèi)心的憤怒情緒,隨時都會射出飛劍,取人性命。
徐漸卻似完全不在意,淡淡一笑,繼續(xù):“不管張兄想小雅重回身邊,還是想殺掉這一對兒奸夫**,我都可以幫忙……哦,其實也不是我?guī)湍愕拿Γ瑧撜f我們互相幫助才對。張兄,你看這樣可好?”
張三羊臉上的肌肉僵了僵,盯著徐漸看了良久,才低聲說道:“你可知每天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我?”
徐漸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哦,是嘛,那又如何?張兄請你謹記,你可是杜傲的徒弟,代表著杜傲的形象呢,誰敢說你的小話,你便拔了他的舌頭,廢了他的修為,抄了他的屋子,睡了他的老婆。”
張三羊也是個聰明人,略一錯愕,便明白了徐漸話里的意思。想了想,張三羊有些納悶兒地道:“這個道理我也明白,你也不是第一個對我這樣說的人,但為何我偏偏就覺得你說的很在理呢?”
徐漸呵呵一笑,說道:“第一個對你這樣說的,應該是你師傅吧?哈,這便是我們有緣了,約個時間,我們再詳細聊聊吧,不過你可要盡快,我馬上要去龍門了,那邊一大攤子事兒,現(xiàn)在還不清楚是個什么情況呢。”
張三羊聽徐漸說第一句的話時候,眼皮子狠狠地跳了幾下,不過等徐漸把話說完,他反而沉靜下來,只是略一沉吟,便斷然說道:“這次沒有機會再聊了,等你下次有機會來吉安城再說吧。”
徐漸愕然道:“不是吧,我還指望著從你這里弄點零花錢呢。”
張三羊輕笑一聲道:“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倒是忘記你要趕著去龍門上任呢。金銀什么的,我是沒有的,不過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消息,內(nèi)江水賊你知道嗎?綽號內(nèi)江大王的那個,他的老巢其實不在太陽湖,而是在龍門城內(nèi)。”
徐漸的反應也是極快,略一沉吟便明白了,這是張三羊送給他的一份大禮啊。
如果是徐漸自己暗中下手,那么好處全都是自己的,反正金銀什么的絕少不了的。如果是徐漸上任之后,作為三把火之一來燒,那么自己的荷包也許并不豐滿,但是個人威信肯定就一下子樹立起來了。
而對于一個修士來說,凡人追求的那些金銀財物,根本就是一堆廢物,和爛石頭沒什么區(qū)別。所以個人的荷包豐不豐滿,對徐
漸來說沒什么意義,他肯定會選后一種做法的。
想當好龍門幫的幫主,有兩點很重要,一個是關于人的權力,一個是關于錢的權力。
前一種權力可以任命下面的大小頭目,和幫主不一條心的,統(tǒng)統(tǒng)刷下去當小嘍啰,甚至直接干掉,而那些被提拔上來的,自然對徐漸感激在心,他們想要保住現(xiàn)有的權勢,就必須鞏固徐漸的地位,只有徐漸坐穩(wěn)了幫主寶座,他們的地位才能安穩(wěn),這樣一來,一個穩(wěn)固的聯(lián)盟便成立了。
后一個權力,很多時候甚至比前一個更重要,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這一句話就能很深刻地說明問題了,利益才是人與人之間最有效的潤滑劑。
張三羊雖然沒有出一分錢,但是這一個情報的價值,卻比給徐漸一大車黃金還要貴重的多,不僅是許多財富,連同靶子和切入點都一并提供了,如果徐漸想要短期內(nèi)掌控龍門幫,絕對是大禮一份。
“張兄,多謝!”徐漸對張三羊行了一禮,鄭重地說道。
“別那么多禮,被人看見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張三羊笑道。
“哈,張兄,這也是你動手立威的好藉口啊,就不用矯情了吧?放心,這是小弟免費送上的,不找你索要人情。”徐漸笑嘻嘻地道。
“叫我三羊吧。”張三羊淡淡一笑,說道。
“羊哥。”徐漸恭敬地拱了拱手。
張三羊又是一笑,站了起來,邊走邊說道:“好了,差不多了,該去休息一下了,這幾天肯定要好好活動活動筋骨的。”
徐漸會心一笑。
片刻之后徐漸也起身離開,他沒有找個酒店住下,而是直接去西市買了兩匹駿馬,然后用不太熟練的騎術直接離開。徐漸先去藏匿鄧屠龍的地方,把這個傀儡給接出來,也懶得教他騎馬了,直接就自己騎馬,讓鄧屠龍跑步前進。
在吉安城里,張三羊則在數(shù)年里,第一次來到了城南小雅的住所。
當張三羊推門進來的時候,小雅正在院子里縫補衣服,見到張三羊清癯的臉龐,小雅頓時淚流滿面,輕叫一聲:“相公……”
這一聲呼喊,仿佛跨過了千山萬水,穿過了數(shù)年時空,讓張三羊一下子想起了兩人初識的那段美好的時光,不知不覺中,兩人就走到了一起,執(zhí)手相對,淚眼朦朧。
這一刻,兩人無需任何言語,只是這一聲呼喊,四目相對,便勝過千言萬語。
“咳……”
一聲威嚴的輕咳聲,打斷了兩人之間這種悄然無聲中醞釀的情愫,兩人齊齊回頭,看到杜傲正笑吟吟地站在院子門口,兩手背在后面。
“三羊來了,屋里坐啊。”杜傲微笑道。
“時間不早了,師傅,我們不坐了。”張三羊向前一步,將小雅擋在身后,不卑不亢地說道:“我是來接小雅回家的。”
杜傲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淡淡地說道:“這里就是小雅的家啊。”
張三羊平靜地和杜傲對視著,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小雅是我的女人,我去哪里,哪里便是她的家,我若下地獄,地獄便是她的家。”
張三羊的身后,小雅冰涼的小手緊緊地握住了張三羊的大手,微微顫抖。
杜傲沉默下來,師徒兩人就這么眼睛一眨不眨地對視著,空氣好像凝固了似的,氣氛沉重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良久,杜傲才慢慢地說道:“聽說,今天徐漸來找你了。”
張三
羊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是啊。”
杜傲的眉毛揚了揚,聲調(diào)提高了一些:“你就沒有什么要對為師說的嗎?”
張三羊淡淡地搖搖頭。
杜傲的眼角抽了抽,突然笑道:“徒弟,你長大了……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帶小雅回去吧,記得要好好待小雅。”
張三羊凌厲的眼神也慢慢柔和下來,有些傷感地道:“以前,我一直把您當成父親。”
杜傲微微有些動容,輕嘆一聲,慢慢退后兩步,讓開地方。
張三羊牽著小雅的手,一步一步離開院子,當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杜傲突然說道:“等一下,小雅,你的東西帶上吧,三羊那邊萬一置備的物件不齊全……”
小雅的身子抖了一下,有些慌張地看著張三羊,張三羊皺了皺眉頭,說道:“我那邊什么都有,不需要帶東西過去了。”
杜傲還想說什么,小雅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杜傲便閉上了嘴巴,有些遺憾地扭頭進屋去了。
張三羊有些懷疑地看了看杜傲,又看了看低著頭不說話的小雅,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帶小雅回家再說。
牽著自己的女人,走在路上的時候,張三羊心里就在想,徐漸提醒的很對,現(xiàn)在杜傲正忙于整理原本忠于謝秋的舊勢力,焦頭爛額的,一兩年之內(nèi)怕是都無暇兼顧其他,更不會在這個時候?qū)ψ约旱耐降芟率郑駝t他馬上就是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哼,本來他當師傅的霸占自己徒弟的女人就不對,這正是自己奪回小雅的最佳時機,也是唯一機會……握著女人冰涼的小手,張三羊的心中充滿了快意,勝利的感覺令他充滿了自信,走路都覺得全身都帶勁兒。
張三羊的住處距離這里并不遠,也是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小院兒,房間的布局和布置也都差不多。進了屋以后,張三羊就一下子抱住了小雅,激動地開始吻她。
小雅開始的時候有些抗拒,但很快就被張三羊的熱情所感染,開始溫柔地回應著。
很快,小雅的衣服被脫光了,張三羊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女人,女人臉上的表情還是那么的羞怯紅潤,但是他卻如同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卻突然間對夫妻間的事兒沒有了半點兒興趣。
當年兩人初識的時候,小雅胸前的玉兔,一個巴掌就能籠罩,小小的,嫩嫩的,現(xiàn)在嘛,真的就像兩只大白兔,規(guī)模壯大到張三羊一手都無法掌握。雪山之巔那兩點嬌嫩的嫣紅,當初是那么的粉嫩嬌小,現(xiàn)在則變成了兩粒紫葡萄,尚未觸摸便已經(jīng)硬邦邦驕傲地直立著,像是在向張三羊示威似的。
初識時盈盈可堪一握的細腰,現(xiàn)在還是那么的纖細,但似乎更加柔軟了。
初識時那曲線柔和、細滑緊繃的雪臀,如今就像一只完全成熟了的蜜桃,帶著幾分熟練的松弛和慵懶的柔軟,挺翹著、微顫著。
初識時那一抹似有似無的疏絨,正是“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最佳境界,如今已經(jīng)變得烏黑油亮的茂密一蓬,尤其令張三羊難以容忍的是,這一大蓬草竟然梳理的整整齊齊,堪比頭上的青絲一般,甚至已經(jīng)有了情動時的濕潤開始彌漫其間……這一切的一切,身體上的、神態(tài)上的變化,令張三羊幾乎要抓狂瘋掉。
當看到張三羊發(fā)紅的兩眼、攥緊的雙拳時,小雅驀地從情動的期待當中猛醒過來,驚慌地捂著小嘴兒和要害部位,緊張地看著張三羊。
“我要殺了那混蛋。”張三羊從牙縫兒里擠出來幾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