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阿石只覺內(nèi)心頓生無限豪氣,好像這一剎那他變成了稱霸天下的帝王,渾身散發(fā)出無匹的王霸之氣,霸氣側(cè)漏,對,就是霸氣側(cè)漏,所有人都只能臣服,唯唯諾諾。
不屑的看了天明一眼,像是為了彰顯自己的霸氣,他有些得意的在靜妖面前顯擺著。壯了壯膽子,借著這一瞬間生出的勇氣,他陡然伸手去抓靜妖的小手。靜妖沒有閃躲,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斂去,重新變得平靜。
倒是妖族那些天驕,好笑的看著阿石與天明的對峙,人族內(nèi)訌的一幕可不多見啊,這得是多么好的運氣才能看到的一場戲。就算是小丑,也有小丑的價值,只不過小丑現(xiàn)在做的太過分罷了。他們內(nèi)心微微嘆息一聲,一旦小丑真的碰到了靜妖,那這場戲也就完了。
是的,阿石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一個小丑,他們不屑于去記他的名字。
千多年來,除了凰天看到過靜妖與天明有過肢體上的接觸之外,其余沒有任何人能夠在與她有肢體上的接觸。靜妖很討厭別人碰她,哪怕是妖族大帝想碰她也一樣。或許是出于內(nèi)心的某種堅守,這是她眾所周知的原則之一。她可以輕浮,你不能碰她。
凰天不知道她為何愿意天明與她有肢體上的接觸,而這場戲的落幕,也不是天明因為獨一無二的占有欲而動手,而是,靜妖會在阿石接觸到她之前就殺了他。她可以誘惑你,你不能碰她。這是他們都知道的道理。
“傻×!”天明怒罵了一句,右腳驀然向前一踏,渾身氣勢頓時外放,如山一般傾軋下來,令人心頭如壓了塊巨石般連空氣都變得有些窒息。妖族天驕微微變色,他們這一行人中,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達到了天明如今的道行范疇,不受他氣勢影響。其余的人,或多或少的都體會到了那一種來自比自身更強的氣息壓迫。
阿石的動作僵持在原地,他的手離靜妖只有三寸的距離,卻再也無法寸進。
他像是背負著一座巨山般,雙膝都微微彎曲下去,渾身不斷的抖動。阿石面色漸漸猙獰,額頭青筋暴起,他努力的想要觸碰到靜妖,將手伸過這三寸的距離,由于太用力,他手臂上的肌肉都快撕裂。
阿石發(fā)出一聲聲不甘的悶吼,如同一只受傷的野獸,天明的氣勢外放并沒有針對他,絕不大部分還是用來防御靜妖,他只是鎮(zhèn)住阿石不讓他亂動,所以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可是阿石在悶吼中,他竟然強行突破了天明的一絲氣息壓迫,將手再次向前伸出一寸,離靜妖更近。
“來,吃水果。”靜妖從胸膛中掏出一串靈果,清澈的眸子平靜的看著阿石,散發(fā)出一種難言的魅惑。
阿石艱難的朝她擠出一個笑容,怒吼著一寸寸抬高手臂,去抓那串靈果。天明輕咦一聲,他壓在阿石身上的氣勢,足以鎮(zhèn)壓千年道行的人物,可是阿石卻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生生的在這氣場中前進。
天明沉默下來,光憑這份意志,阿石以后的成就就絕對不會太低。畢竟逆流的路上,只有堅韌的意志才能克服一切艱難險阻。
看到阿石猙獰的神色,一寸寸靠近的手掌,靜妖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卻在阿石即將要拿到靈果的時候,她輕輕一捏,那串靈果陡然炸開,化為無數(shù)果肉激射,每一滴果肉,都像是一柄開天辟地的神劍,能夠洞穿一切。
天明悶哼一聲,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被他踩出一連串腳印。他一直在防備靜妖,所以當她發(fā)難,果肉激射的時候,他便將所有的攻擊都攔截下來,否則哪怕只有一滴果肉激射到阿石身上,阿石都必死無疑。
壓迫的氣勢陡然散去,阿石只感覺全身一輕,脫力放松之下不禁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以他的道行與見識,根本就看不明白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自己又在鬼門關(guān)走了幾遭。他只是憤怒的盯著天明,難掩殺機。
“哎呀,你干嘛把果子打碎了呀!”靜妖不滿的對著天明叫道。當阿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頓時怒火高漲,咆哮一聲爬起來對天明沖去,卻又無力的軟到在地,大口喘著氣。他卻根本就不知道果子是靜妖故意捏碎想要殺他的兵器,只不過被天明攔截下來之后他現(xiàn)在才能活著坐在此地。
深吸一口氣,天明理順體內(nèi)被氣勢所激有些紊亂的真氣,哪怕只是氣場比拼,他也完全不是靜妖的對手,一個照面之下就受了傷。“滾!”天明看著阿石大怒。像這樣的傻×,滿腦子只有女人,他根本懶得找他廢話,要不是看在都是人族的份上,他壓根就不想搭理他,更何況是為救他而受傷。
阿石咬著牙,漸漸將心中怒火壓制下去。他怨毒的盯著天明神色極為陰沉道,“好,好!今日你欺我壓我,不過是仗著比我厲害,終有一日,我將百倍奉還,令你萬劫不復!”
“滾!”天明被氣得不輕,內(nèi)心甚至產(chǎn)生了一巴掌扇死他的想法,可是現(xiàn)在不讓他走,他便沒有再活著走掉的機會了。
“我記住你了,終有一天,你會后悔的!”阿石指著天明,顫抖著爬起。他自覺沒臉在待下去,低著頭向靜妖道別之后,拉起一臉呆滯狀看著兔小妖的阿頭轉(zhuǎn)身就走。
“哥,哥!你干嘛,干嘛!”阿頭反應過來,極力的掙扎著不想離開。
“走!”阿石強行拉起他,冰冷的說了句之后,越走越遠。
“看樣子,我為你樹下了一個大敵呢,這個小帥哥的資質(zhì)與意志,都有成為高手的潛質(zhì)哦。”靜妖笑著開口,同時在暗中傳音,以只有天明一個人能聽到的話賴皮的說道,“怎么,是不是很生氣,很想打我?來呀來呀!我讓你打~”
天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著那身形漸漸隱匿的大鳳族女子冰冷道,“你干嘛去?”
“哎,你管她干嘛去~”靜妖翻了翻白眼。
“就是,你管我。”被發(fā)現(xiàn)了,大鳳族女子一臉尷尬。
“想要暗中殺了他么?呵!那我也可以暗中殺了你吧。”天明嗤笑一聲。
大鳳族女子面色一變,咬著唇偷偷看向靜妖。
“好了,一段小插曲而已,別敗壞了我們的興致,一起進去吧。”靜妖打圓場,率先朝精心樓中走去。
“嘿嘿,天明兄弟,無聊之下玩弄一番罷了,何必當真,我們也進去吧。”熒涼笑的十分僵硬,可是在靜妖眼色的示意下又不得不出來說話。實際上他很少笑的這么猥瑣。
天明內(nèi)心升起一抹無奈,對于這些人而言,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玩弄戲耍弱者,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誰叫你是弱者呢,誰叫他們可以戲耍你呢。可是剛剛這個傻×,他現(xiàn)在被氣得只會罵傻×了,還不自知的怪到老子頭上,真TM的豈有此理。
“你TM少逼我!”
“喲喲,說臟話啦~”
天明與靜妖二人雖然看上去表面若無其事,實則在內(nèi)心已經(jīng)展開了激烈的唇舌口水戰(zhàn),只不過外人無法察覺罷了。只有同樣在天明心臟上刻下神通的兔小妖,不時狐疑的看著二人,隱隱察覺到了什么。
“我最恨別人逼我。”
“我沒逼你啊,我發(fā)誓!你這人也真是的,我明明是為了帶他們進城是對他們好,說起來,這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呢,要不是你出頭了,我才懶得管哩!”
“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心里明白,別把我當傻子!”
“我打什么主意啦,我打什么主意啦!你倒是給我說說我打什么主意啦!哼,壞人~你自己是壞人就不要把別人想的那么壞~”
“我承認你的眼光很長遠,可是你臨時起意想要用他們的性命要挾我,就不怕適得其反么?我不知道接下來你會對我說什么事情,可是你故意幫助那兩個傻×絕對與接下來你要我做的事情有關(guān)!”
“你就這點出息啦?繼續(xù)說,繼續(xù)誣陷我吧。”
“這兩個小子心思還單純的很,若是被你搶去從小教導,人族說不得只怕要出兩個叛徒!”
“恩恩,我還有更壞的地方么?”
“剛剛難道不是你叫那鳳鳥去悄悄干掉他們么?”
“你竟然將堂堂鳳族說成鳥...”
“你要是在這樣,我現(xiàn)在就走。”
“那你會后悔的,別說到時候我沒幫你。”
“就算后悔,我也不喜歡被人逼著做事。”
“你就這么不喜歡被動?我也是為你好啊,就說殺掉那兩個小子,一來可以避免泄露你與我們?yōu)槲榈南ⅲ羌舫銤撛诘臄橙耍媸抢切墓贩蔚募一锇∧悖 ?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條底線,在這條底線之前,一切事都無所謂,超過了這條底線便是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誰也沒看見,走在最前方的靜妖,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漸漸拉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