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小妖有如此反應(yīng),實際上是她作為一個女子本能上對靠的自己心儀的男子太近的女子的敵意。她也不知道這種酸溜溜的感覺如何產(chǎn)生,只是心里這般想,于是就這般告訴天明,希望他這么做,不然,她就發(fā)脾氣。
“我不管不管!你不能和她在一起!”兔小妖撿起土塊丟天明。
“你也知道,她就算有魂,有形,可她不是人!她只是一塊木頭,天啊,以后我要是呆在一塊雕刻成女子的石頭旁邊,你也是不是要管一管?”天明一邊閃躲,一邊大叫冤枉。
“不行,你就不能和她在一起!”兔小妖堅決不肯讓步。
“你這不無理取鬧嘛你!”天明實在沒有什么辦法來說服她了。
“我就無理取鬧我就無理取鬧!”兔小妖氣呼呼的看著她,然后眉頭一擰,叉腰指著阿姚大聲道,“喂,木頭,你是不是一定要跟天明在一起!你要是不走,我就打你啦!”
“神經(jīng)病?!碧烀鞯吐暳R了句,掉頭朝著地穴外面走去。雖然三帝城的大戰(zhàn)還沒開始,可是三族之內(nèi)的年輕強者來了不少,包括其余想要介入此場戰(zhàn)爭的種族強者,三帝城可謂是風云匯集,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他很想見識一下自己的實力在各族年輕強者中算什么。
更何況,神魂受損非同尋常,他到此時還沒讓自己元神緩過勁來恢復(fù)。此行出去也可找尋一些滋養(yǎng)神魂的藥物,加快自身痊愈的進程。
還有納妖城之戰(zhàn)后,人族也不知做出了何種應(yīng)對,想來刑內(nèi)大軍中必有大動作,只是天明因一些事情耽擱至今,早就過了內(nèi)尊傳訊中要求的時間。如此一來,他還得去刑內(nèi)大軍走一趟,或者先去外界探探人族的風聲。他可以說忙的要死,哪有時間耗在這里與兔小妖瞎鬧。
“哎哎,天明,別走??!”見天明轉(zhuǎn)頭要走,兔小妖急了,趕緊攔住天明,楚楚可憐的看著他,“你答應(yīng)我的事還沒有做呢。”
無奈的嘆了一聲,你早說不就行了么,干嘛浪費這么多時間!在心里腹誹了一句,天明道,“什么事?”
“原來你已經(jīng)忘了啊!”兔小妖鼓著腮幫不善的盯著他。
“拜托...你有什么事快點說吧,做完了之后我們?nèi)ネ饷婀涔洌镌谶@里我都心里難受?。 碧烀飨肓R人的心思都有了。
兔小妖雙目一亮,“真的啊?哈哈,那好,快點快點,你答應(yīng)過要給我在你的鼎上畫像的!”
在兔小妖的催促下,天明掏出煉妖鼎,以化妖之力在鼎壁之外開始刻畫兔小妖的形象。兔小妖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不時的擺出各種姿態(tài),還悄悄用反光的黑色大戟照一照自己,看看哪里是否存在什么瑕疵。女子愛惜自己的容顏,本來就是一種天性使然。
只有用化妖之力銘刻出來的圖案,才能在煉妖鼎上長久存在,不會因為什么變故而消失。就等于是刻畫在鼎上的一樣,形成煉妖鼎除了山川鳥獸之外本就應(yīng)該存在的圖形。
天明腦中清晰的浮現(xiàn)出兔小妖的模樣,運起筆來如神一般,寥寥數(shù)筆便勾勒出一副大致輪廓,然后照著兔小妖的樣子畫出五官,點上眼睛,描上朱唇。當最后一筆落下的時候,一副畫像栩栩如生的出現(xiàn)在煉妖鼎之上,除了通體顯現(xiàn)出青銅色澤之外,大致影像跟本人幾乎一模一樣。
“怎么是這個顏色的??!”兔小妖有些不滿意。
“大姐,這是青銅,在一塊青銅上能畫出這個水平我已經(jīng)很滿意了!除了沒有肉色之外,你看看這眼睛,這鼻子,還有這嘴巴,哪處不像你?別給我說你不管!就這樣了!”看到兔小妖又要撒嬌哼哼,天明當即扼殺了她這個念頭,免得她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
兔小妖有些悶悶不樂的看著他,又看了看煉妖鼎外壁之上的自己畫像,瞅著瞅著就覺得越來越像自己。只有把自己放到心里時時想念,所以模樣才如此清晰,稍微有點功底一畫出來,才會如真人一般吧。想到此,她好像找到一個很好的借口,所以也就不怎么生氣了。
“那...我現(xiàn)在可以摸摸它了么?”兔小妖這次沒有冒失的直接伸手去摸,反而試探著詢問天明。也幸好她沒有這般冒失,否則又會吃個大虧。
“不行,你先滴上精血,待我煉化讓煉妖鼎記住你的氣息之后,這樣煉妖鼎才不會產(chǎn)生對你的天生克制?!?
兔小妖依言從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彈在了畫像之上。整幅畫像突兀的蒙上一層血光,煉妖鼎微微的顫栗起來,似在極力抗拒這道精血所夾雜的妖氣,天明輕叱一聲,強行讓這滴精血浸透,被煉妖鼎分化吸收,然后煉妖鼎就會本能的不對兔小妖渾身的妖力產(chǎn)生排斥之意。
見煉妖鼎安靜下來,天明這才開口道,“好了,你摸摸它看?”
兔小妖嘻嘻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煉妖鼎,果然,這次煉妖鼎并無任何異常。兔小妖將煉妖鼎抓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把玩一陣之后,丟給天明道,“什么嘛,也就普普通通。”
天明郁悶的差點吐血,雖然煉妖鼎現(xiàn)在還并不強大,可是卻擁有著無限成長的潛力,怎能算作普通?拋開這些不談,是你自己一定要能夠接觸到煉妖鼎我才想辦法幫你的,事成之后你就這么拆橋?他卻不知道,兔小妖想要進入煉妖鼎之內(nèi),完全是因為靜妖能夠自如出入的緣故。
天明也懶得跟她廢話,否則一扯不知又要扯多久時間。拂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天明道,“現(xiàn)在我們出去吧,感覺好久沒有曬過太陽了,全身都要發(fā)霉了?!?
“咦咦?發(fā)霉是什么?”兔小妖追問道。
天明身軀微微一顫,內(nèi)心實則在仰天痛哭,我沒事干嘛在她面前說這些她不懂的話!風輕云淡的轉(zhuǎn)頭瞟了她一眼,天明很酷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發(fā)霉是一個很俗的詞兒,一般只出現(xiàn)在凡塵世界中,想他們修行者,全身真氣鼓蕩,不染一粒塵埃,又怎會發(fā)霉?天明只是想感嘆一下自己處在陰暗潮濕的地方太久了罷了,所以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對于兔小妖來說,她又怎會懂這個詞兒的意思?可是天明實在沒心思向她解釋發(fā)霉的過程,比如一塊豆腐放的久了表面就會生出一層灰毛,這些灰毛是一種細菌,這個過程就稱為發(fā)霉。他可以預(yù)想到一旦自己開始解釋,更多的問題將會接踵而至,比如,兔小妖一定會問他細菌是什么...
他難道告訴她細菌是一種很微小的生物么?平常人肉眼看不見可無處不存在?那兔小妖一定會接著問生物是什么...
想起那種無限循環(huán)的后果,天明不由打了個寒顫。
“那我們出去吧,快點快點?!钡貌坏酱鸢福眯⊙淖⒁饬芸毂晦D(zhuǎn)移,有些急促的催著天明,她率先低下頭看著腳尖朝前走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走了兩步之后,她身軀驀地一頓,轉(zhuǎn)頭看向撞在自己身上一臉無奈的天明,奇怪道,“咦?你就這么帶著她出去么?”
天明一愣,看向呆板雙眼無神的阿姚,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阿姚現(xiàn)在受氣機感應(yīng)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而且會做和他一樣的動作,不得不說是個麻煩事。他無法切斷二者之間來自靈魂的氣機交感,自然目前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如果這樣帶著阿姚出去,豈不是遭人笑話?
雖然天明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可是徒惹麻煩也不是他所樂意見到的。一旦阿姚不受控制的做出什么事引的麻煩上身,那可該頭疼了。
無奈之下,天明試著將阿姚收入體內(nèi)空間中去,這樣就可以隨時隨地的帶著她,可是阿姚卻極力抗拒這種行為,本能的進行閃避不讓他如愿。
天明大怒,叫兔小妖幫忙壓著她,然后打開體內(nèi)空間罩向阿姚,奈何根本就收不進去,畢竟阿姚已經(jīng)有了靈魂波動,若體內(nèi)空間能裝入活物,那可就演化成真正的天地了,最起碼,現(xiàn)在天明還不行。
哀嘆一聲,天明意念侵入阿姚體內(nèi),開始引導(dǎo)她的真氣完成另一種玄奇的循環(huán),修煉一種可以隱匿的法術(shù),這樣一來阿姚就不會輕易被人發(fā)現(xiàn),遁入虛空之后她也不會在自己動作過于劇烈時打到自己。
修煉《太虛大空》是天明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他也見識過天妖族隱入虛空防不勝防的手段,那可是壓著人打令人還沒一句屁放,如果讓阿姚修成這門隱匿法術(shù),她不僅可以如殺手一般鬼神莫測的出現(xiàn),隨時給人致命一擊,還可以最完美的隱藏自己不至于暴露,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她就是神嬰所煉制出來的分身搶了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起這《太虛大空》之道,還有一個十分有趣的故事,這門法術(shù)的來歷與淵源無人可知,但曾經(jīng)也是名震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