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棋會不過買了個早飯的功夫,回來之后便只看到陳賞睡得香甜,或許是釋然一切之后的放松。
一開始鐘棋會還并沒有覺得如何,只想著喬蘊是否是和護工一起去了廁所,但當護工進入房間,說根本沒有看到喬蘊的時候,鐘棋會便瞬間緊張了起來。
他的聲音也高了幾分,怒目而視道:“沒見到?沒見到是怎么回事兒?”
護工被這么一瞪,聲線稍稍有些顫抖,不安地說道:“鐘總,是您說讓我八點鐘再來的……”
聽到這話,鐘棋會亦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現在根本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焦急已然將他的心全部填滿。
由于這喊聲,讓陳賞也醒了過來。
“喬蘊不見了。”鐘棋會知道自己并不能責難陳賞,因為自己離開病房的時候,他才剛剛睡著,只是他眼眸當中所透露的焦急,讓陳賞一下子便完全清醒了過來。
“不見了?”陳賞重復了一邊,眼神當中也透露出驚愕。
看到鐘棋會瞬間六神無主的樣子,陳賞趕忙說道:“會不會是一個人去廁所了?”
“我去找找。”鐘棋會一邊拿起電話撥打喬蘊的號碼,一邊往女廁所走去。
只是還沒有出門,便聽到手機鈴聲在房間內響了起來。他瞬間愣住了。
“先別著急。”陳賞第一次看到鐘棋會這般六神無主的樣子,所以只能開始勸慰。
鐘棋會并沒有回答,而是扔下自己的手機便往距離最近的女廁所走去。
恐慌將他的整個人都籠罩的完全,他根本難以承受得不到喬蘊消息的一分一秒。
時間的流失對鐘棋會而言更像是一種煎熬,就連去廁所的路都變得那么遠。
廁所門前站著幾個護士,看到鐘棋會想要進女廁所,便立刻攔住,大聲說道:“先生您不能進去。”
但鐘棋會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著急的心思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吞噬,他抿了抿唇,便掙開了其中一個護士的束縛,徑自闖了進去。
里面傳來了幾聲尖叫,但鐘棋會儼然已經無暇顧忌,他大聲喊道:“小蘊。”
可連喊了幾聲之后,根本沒有聽到任何的回應。
這下鐘棋會徹底著急了起來,不知怎的,他從一開始便覺得喬蘊的消失并不是去往哪里這么簡單的事情。
在一片咒罵聲中,鐘棋會方才走了出來,見到護士便詢問是否看到了18床的女士。
護士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調監控,快。”鐘棋會已然從慌神的狀態之中調整了過來,對護士吩咐道。
“怎么了?”其中一名護士顯然有些摸不清楚狀況,非要問個透徹才是。
“調監控,人丟了,你們擔得起這個責任?”鐘棋會平時并不擅長說這種威脅的話,但現在他已然顧及不了這么多了。
面前幾人一聽鐘棋會這么說,哪還有工夫問長問短,上面早就已經特地吩咐了18床要特殊照顧,恐怕鐘棋會的身份也極為特殊,如果是他說人丟了,恐怕真的要怪罪下來,責任真的是承擔不起的。
所以當鐘棋會詢問監控室在哪兒的時
候,幾人一路小跑便帶著他走了過去。
在路上,鐘棋會低頭看了看手表,并默默地計算了一下自己出門的時間,短短十幾分鐘而已,喬蘊卻已經不在了,這簡直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往好處想。因為離開之前,他分明對喬蘊說了,若是有什么事兒的話就給他打電話,要上廁所的話,也等他回來扶著去,免得牽扯到傷口。
十幾分鐘,喬蘊根本不會等得不耐煩,也不可能會擅自行動。
所以在沒有具體看監控的時候,鐘棋會的心情便已經亂成了一團。
十分鐘之后,鐘棋會準確地描述了時間,監控錄像當中的身影,讓他覺得眼眸一陣刺痛。
一個大約一米八五左右的男人,抱著昏倒的喬蘊從病房中走了出來,步履匆匆,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在別人看來這恐怕就是病人要去就診罷了,而當時在走廊上根本沒有護士醫生的存在。
看到這種情況,其他幾名護士也瞬間呆了。在醫院里出了這種事兒,如果沒有好好協調的話,恐怕醫院的名聲就毀了。
因此在鐘棋會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她們便趕忙說道:“先生……需要報警么?”
“報警。”鐘棋會一邊仔細查看著監控探頭,一邊對護士說道。
只是讓人遺憾的是,監控拍到十五分鐘之前,那男人抱著喬蘊出了門,而門口的探頭,只看到他拐向了一個小胡同當中。
鐘棋會瞬間慌了,趕忙詢問:“這小胡同里是不是有市政設置的攝像頭。”
“沒有……”其中一名護士怯生生地說道,“我家就在那兒,胡同能通往不少地方……攝像頭倒是真的沒有一個……”
真的沒有一個。
這言語讓鐘棋會險些瘋狂,見到在監控室已經得不到任何的信息,他轉身便迅速離開,重新回到了病房當中。面對同樣著急的陳賞,鐘棋會張了張口,本想要詢問他是否聽到了什么動靜,但又覺得如果他真的聽到了什么的話,又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而陳賞看到鐘棋會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已經明白了大概,他嘴唇微啟,聲音有些惶恐:“喬蘊怎么了?”
“被人帶走了。”鐘棋會說這話的時候,都有種抑制不住的心痛。
陳賞的瞳孔驟然收縮,趕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大聲道:“快走,現在去找說不定還來得及。”
鐘棋會眼神落寞,雖然跟著陳賞往外走,但顯然并沒有報什么希望,一臉落寞的樣子,讓人看來便覺得不安。
“現在什么都還是未知的,所以先別放棄啊。”陳賞皺了皺眉,并不想看到鐘棋會這副模樣。
但鐘棋會似乎比旁人都要清楚,這次應當是什么人故意針對喬蘊而來的,甚至應當已經跟了兩天,否則不可能選擇這么精準的時間,并直接鉆入了沒有攝像頭的小巷當中,萬一發生了什么意外的話,自己再去找恐怕也已經晚了。
那人根本沒有做任何的遮擋,很可能是幕后黑手直接買下的一條命,如果喬蘊出了什么事兒的話,只會追究監控中這人的責任,自己恐怕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在電梯當中,鐘棋會一臉落寞的樣子讓陳
賞很是著急。
陳賞費力地用受傷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別想了,走吧,越想越心煩。”
聽到這話,鐘棋會抬眸看了一眼陳賞,見到他臉上雖然有擔憂,但更多的是在想辦法處理這件事兒。鐘棋會瞬間有些埋怨自己,遇到喬蘊的事兒,似乎讓自己太過慌亂,根本沒有了任何的處理甚至分辨的能力,這于自己和喬蘊而言,都完全不是一件好事兒。
在兩人走到巷口的時候,鐘棋會已經開始加快了腳步,并不停撥打著電話。
看到他的這種反應,陳賞方才會心一笑,他知道這并不是自己言語所起到的作用,而是一向冷靜淡漠的鐘棋會在遇到喬蘊的時候就沒有了任何的主見。喬蘊現在處于十分危險的境地,鐘棋會應當要比任何人都害怕才是。
沒走兩步,鐘棋會真的頓住了腳,神情稍稍有些落寞。他倏然開始后悔自己將喬蘊帶到這個醫院來,后悔沒有寸步不離守在喬蘊的身邊,因為這巷子就像是那名護士所說的一樣,四通八達。
向前幾步之后幾乎便能夠看到通往三個地方,每一個都不是死角,將喬蘊帶走的那人一定經過了周密而又詳細的調查,現在就算有再大的勢力也根本不好展開任何排查,因為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將喬蘊藏在了這里的某一處住戶當中,還是送到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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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巷子當中,還停放著一些三輪車或者摩托車,有些三輪車是封了頂的,從車外根本看不到車內的情形,所以想要運送人出去簡直再容易不過。
這種情景,讓鐘棋會握著電話的手都有些顫抖。
陳賞自然也看到了這種情況,并微微側目,輕聲問道:“你最近和誰結過仇?”
鐘棋會沒有說話,而是與陳賞對視了一眼。
他們首先想到的便是楊雨,只是楊雨現在已經被送往了監獄當中,就算她背后有什么勢力的話,行動會有這么快么?
“我來。”陳賞總歸是與楊雨稍稍熟識一些,所以倚靠在墻上,自告奮勇地說道。
鐘棋會自然也沒有閑著,將電話打到了公司人事部,并淡淡說道:“把楊雨的詳細資料發給我一份,越詳細越好。”
現在要憑借兩個人的力量去找喬蘊根本不可能,還是要弄清楚這件事兒到底是誰在背后插手,才能更好的解決,不然的話,兩人只能干著急罷了。
沒過幾分鐘,鐘棋會的手機便提示了一條郵箱消息,他也與陳賞一樣,靠在了墻上,認真用手機點開了郵箱,不肯放過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而陳賞已經撥通了家里的電話,并開了擴音,意思便是讓鐘棋會聽到對面的動靜。
這時候,只聽一個婦女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了過來,陳賞并沒有暴露出自己的心思,而是先喚了聲媽,扯了幾句其他的事情,方才說道:“對了,楊雨她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我感覺可以多了解了解。”
“你開竅了啊?”陳賞的母親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是他想要與楊雨進一步發展,便很是驚喜地說道。
陳賞為了探聽到消息,自然不能露出什么破綻,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算是吧,就是想了解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