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中,馬超猶如折了翅膀的雄鷹一樣傾斜著側(cè)飛出去,既而砰地砸落在地上。
頓時,塵土飛揚,血霧彌漫。
兩軍陣前,數(shù)萬雙眼睛在這一刻陷入呆滯,屏住呼吸,吃驚地看著橫刀立馬的李利,以及他手中大刀刀鋒上一滴滴嘀嗒著的鮮血。
這一刻,李利橫刀立馬,身姿巍峨如山,神情冷峻,視韓遂五萬余聯(lián)軍如無物,霸氣縱橫,睥睨天下。
周身縈繞著宛如實質(zhì)的霸氣,那威臨天下的氣勢,讓數(shù)萬將士不敢與之對視,紛紛駭然仰望,屏息噤聲,行注目禮。
同一時間,兩軍之中擁有頂級戰(zhàn)將實力的將領(lǐng),心頭為之劇震,眼神中精光閃閃,神情愕然地看著李利。
李利周身縈繞的氣勢,竟是······竟是頂級戰(zhàn)將才能擁有的“氣勢領(lǐng)域”!
“呼———!”
親眼看著馬超再次被自己一刀砍中左側(cè)胸膛,摔飛出去,李利頓時有些失神,恍然如夢。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上次他就砍了馬超一刀,傷口是在右側(cè)肩胛骨至右側(cè)胸膛處,傷口長達一尺左右。
時隔一月,他再砍馬超一刀,這刀卻在左側(cè)胸膛,長達八寸。雖然沒有上次的傷口長,但這次的刀傷卻比上次深多了,力量也大了一倍。
兩次刀傷,一左一右,具是傷在同一口刀下。
不知是天意如此,還是馬超命中有此劫難,亦或是他與李利天生犯沖,難以并存于世?
這不應(yīng)該?。?
李利與馬超原本毫無恩怨,亦非生死仇敵,甚至在楓葉峽谷之前素未謀面。
但是,兩刀砍在馬超胸膛上,這道梁子結(jié)大了!
只要馬超今日能僥幸逃得一命,有生之日,他必定與李利不死不休,糾纏到底。
當然了,這都是李利心中的揣測。
實際上,能讓李利大戰(zhàn)之中失神的原因,卻是他此次堂堂正正地戰(zhàn)敗了馬超,毫無取巧再次重創(chuàng)西涼錦馬超。
馬超何許人也?
那是在史書上曾留下光輝一筆的無敵猛將,西涼神威天將軍,漢末群雄爭霸中武藝排在前五位的五虎上將軍。
然而,此時年方弱冠的馬超,卻兩次敗在他李利手上,而且是慘敗,身遭重創(chuàng)。
盡管馬超現(xiàn)在的年齡不大,武藝還未達到巔峰,但李利年齡也不大呀,只比馬超大一個月,同樣是武藝成長空間無限。
最重要的是,李利經(jīng)此一戰(zhàn),對自己的武藝充滿信心;并堅信經(jīng)此一役,馬超往后再也不可能打敗他,永遠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這并不是李利狂妄自大,而是身為頂級戰(zhàn)將的“氣勢領(lǐng)域”所決定的。
馬超即便是今天能夠僥幸不死,日后武藝大進,神勇無比;但是,只要他面對李利,氣勢便會驟降三分,那怕他自己不承認,這也是無可避免的事實。因此他再也不可能是李利的對手,除非李利突遭不測,武藝全廢或是身體殘廢了。
否則,終此一生,馬超都很難在李利面前心氣平穩(wěn)地大戰(zhàn)一場。
這就是武將的“威名”效用,可以令手下敗將聞之膽寒,見之色變。
人的名,樹的影。
可以是震懾,亦或是畏懼,一旦在某些人的心里扎下根基,便輕易無法抹去。
馬超再次落得個慘敗的下場,也間接說明李利的武藝又精進了。
上次他與馬超交鋒,如果不是仗著坐騎得力,僅以武藝而言,他還稍遜馬超半籌。
然而,此次再戰(zhàn),李利卻與馬超斗得旗鼓相當,毫不遜色。最終,他憑借著潛息術(shù)氣息綿長的優(yōu)勢,后發(fā)制人,迫使馬超自亂陣腳,從而堂堂正正地重創(chuàng)馬超。并且,李利從此戰(zhàn)之中領(lǐng)悟到了頂級強者的玄奧,獲益良多,既而重塑自身作為頂級戰(zhàn)將的強大自信和無懼無畏的凌然斗志。
至此,李利終于有了自己的“氣勢領(lǐng)域”,那便是霸絕凌然的“威域”。
這是一種與眾多頂級強者決然不同的“氣勢領(lǐng)域”,不入陰陽五行,亦非殺戮暴戾之領(lǐng)域,而是霸氣縱橫的“威域”。
威域,首重“霸”氣,豪氣沖天,霸絕天下;其次是要有一顆無懼無畏的強者之心,不懼艱難,不畏強者,不折不饒,永不言棄;最后,要擁有一個容納天地萬物的博大胸襟,沒有坦蕩之胸懷,焉能有霸絕天下的威勢。
“威域”的形成,預(yù)示著李利已經(jīng)是頂級強者下階巔峰的當世強者,正式躋身頂級戰(zhàn)將之列,并穩(wěn)居一席之位。
他此時的武藝與叔父李傕、郭汜等人難分伯仲,甚至隱隱還略勝半籌。因為他仍有廣闊的精進空間,而李傕、郭汜二人的武藝早已停滯多年,后繼乏力;宛如大河之水,后浪推前浪,后來者居上。
沉浸在威勢領(lǐng)域之中的李利,氣勢逐漸升至頂峰。
片刻后,他神情一震,瞬間收斂氣勢領(lǐng)域,黃驃馬突然四蹄飛楊,直奔受傷落地的馬超而去。
“李利小賊住手,龐德在此,休要傷了我家少主!”
就在兩軍陣前一片沉寂之時,李利躍馬而出,大刀赫然揚起,朝著滿臉煞白的馬超凌空劈下。
然而,這時為馬超掠陣的魁梧將領(lǐng)大聲疾呼,手持丈五長刀策馬朝李利殺來。
“鏘———!”
兩柄大刀在空中不期而遇,迸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激鳴聲。
李利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刀,被龐德突然從旁殺出攔截住,致使他只需一刀斬下就能結(jié)果馬超性命的大好機會,就此失之交臂。
“龐德?哼!你敢阻我斬殺馬超小兒,找死!”
霎時,李利勃然大怒,一聲怒喝之后,滿腔的怒火化作揮手一刀,挾狂濤怒波之勢斬向龐德。
“吭———!”
一擊之下,龐德如遭雷擊一般渾身戰(zhàn)栗,緊握刀柄的雙手虎口瞬時崩裂,血流如注;而他胯下的黑色駿馬也連退數(shù)步,疾奔之勢戛然而止,驚慌嘶鳴。
一刀揮出的李利,沒有給龐德喘息的機會,閃亮的刀鋒再次大力砍向龐德,一刀接著一刀,如狂風暴雨般水潑而下。攻勢凌厲無比,每一刀都有千鈞之力,刀刀索命,打得龐德叫苦不迭,雙手虎口噴血如注,兩側(cè)肩膀顫抖不已,咬牙硬挺。
一連十幾刀之后,龐德連人帶馬后退了數(shù)十步遠,神情一片駭然,面色慘白如紙,大半個刀柄上都浸著他手掌流出的血漬,一雙手掌血淋淋的,已然是強弩之末。
“呔!龐德還不下馬受死!”
一聲暴喝之中,黃驃馬縱身一躍,載著大刀揮舞的李利,凌空撲向龐德。
“唏聿聿!砰!”
眼見李利人馬合一地縱身殺到,龐德面色凄苦地挺刀相抗,不成想他胯下的黑色駿馬突然悲鳴一聲,后蹄一軟,摔倒在地。
“嘭!”
李利這次蓄勢已久的一刀再次落空,黃驃馬穩(wěn)穩(wěn)落地,鬃毛隨風飄逸。
這次出手,不是有人阻攔,而是李利有意手下留情,沒有一刀要了龐德的性命。
待黃驃馬落地之后,李利回馬疾奔,隨手一刀擊飛龐德手中的兵器,既而俯身一把抓住龐德的腰間鐵甲,將其提到身前的馬背上。
橫趴在黃驃馬背上的龐德,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擒了,奮力掙扎。
李利見他還不老實,左手掌刀赫然拍在他的頸項上。
這一下,龐德徹底老實了,脖子一歪,昏死過去。
十余個回合擊敗龐德之后,李利并沒有放棄斬殺馬超的初衷,將龐德摁在自己身前,他再次策馬奔行,朝癱軟在地上的馬超殺來。
“孟起勿怕,伯父前來救你!眾將士聽令,全軍沖陣!殺呀!”
眼看馬超就要慘死在李利刀下,韓遂頓時急眼了。
不管他再怎么看不上馬騰和馬超父子倆,卻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超慘死在自己面前呀!否則,事后馬騰那個莽夫一定會盡起馬家軍前來找自己算賬,那可就麻煩了。
馬騰雖然人品不怎么樣,但馬家軍的戰(zhàn)斗力確是不弱,而且擁有數(shù)萬之眾,實力不凡哪!
韓遂對馬家軍還真有些犯怵,不敢正面與馬家軍廝殺;一旦開戰(zhàn),金城兵馬必然大敗,打不過馬家軍。
出于這方面的顧慮,再有李利試圖斬殺馬超的舉動,韓遂一時間六神無主,緊急之中想也不想便下達了全軍出擊的命令。
“轟———!”
隨著韓遂一聲令下,他身后的四萬輕騎頓時疾奔而出。
轟隆隆的萬馬奔騰聲,瞬間掩蓋了兩軍陣前的所有聲響,馬蹄飛濺,塵土飛揚。
四萬輕騎鋪天蓋地而來,大有橫掃一切的威勢,如雷霆萬鈞般湮滅一切阻擋在鐵蹄面前的事物。
耳邊聽到韓遂下達出擊命令之際,李利身形為之一震,心中凜然。當即他瞬間放棄斬殺只剩半條命的馬超,打馬疾奔返回本陣。
回陣途中,李利心頭急轉(zhuǎn),腦海中反復(fù)思量著一個問題:“五千對五萬,戰(zhàn)騎沖殺,自己一方能獲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