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皓信口說道。
“我說夢里見過的,你信嗎?”
大胡子一聽直接翻了白眼。
“姑爺故弄玄虛!”
“你怎么會在夢里見過姑娘?”
伍皓哼了一聲說道。
“說你沒文化,就是沒文化!”
“知道什么叫夢中情人嗎?”
“那當然就是男人在做夢的時候,在夢境中遇到的那名女子,才能叫做夢中情人。”
這個解釋……好像有點道理。
大胡子確實讀書少。
畢竟他根本沒怎么讀過書的。
稍微認識的幾個字,大部分都是和江湖,醫藥有關的。
這種男女之間平平仄仄的文字,對他來說當然十分陌生。
“行吧,姑爺說是就是吧。”
大胡子不再和他分辯下去。
他只盼著姑娘快點好起來。
“這是誰的考卷?”
秋試過后,幾位主考官本來是厭厭的。
他們本是京城大學士,如今到這種鬼地方來當主考官,當然不是很開心。
汴州府可不是什么文香之地。
相反的,多得是張奎之流的土匪流寇。
就算是鄉間小兒,往往也是出口臟語,你來我往拳打腳踢之輩。
因此,汴州這個鬼地方,文職官員能不來則不來,誰來誰倒霉。
不成想,今年鄉試,居然出了一位神人!
這神人洋洋灑灑,下筆千言,亦詩亦賦,卻又能針砭時事,簡直是天下少有的英才!
“這文章,就算是拿到殿前,那也必須是御筆狀元!”
“怎么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人才?”
幾位主考官等不及所有考生試卷結束,決定提前拆封這位考生的試卷。
“伍皓?”
“原來是趙尚書側室妻弟!”
幾位大人頓然明白了,一陣冷笑。
“他會寫文章嗎?”
其中一名主考官忽然覺得哪里不對。
“想必是哪位收了趙尚書的大禮,提前備抄的吧?”
眼睛掃著其他兩位,心中十分惱火。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這件事情的關鍵性,不是說不可以抄。
關鍵在于,誰收了禮!
三位主考官盡是面色不悅。
這種事情,不患少而患不均。
如果其中一位或者是兩位收了禮,落下一個,那都是要觸霉頭的。
呂景春率先開口說話。
“趙大學士與趙尚書姓出一家,在京城之中,也引為同族。”
“想必受趙尚書所托,方有此事吧?”
趙銘陽冷笑一聲說道。
“呂大學生這是哪里話?”
“我雖與趙尚書姓出一家,但是那趙尚書是誰都能攀上的人嗎?”
瞥了一眼柳俊筠說道。
“倒是柳大學士原本就是前任尚書學生,那前任尚書之女,乃趙尚書之正妻,想必是脫不了這個干系的。”
柳俊筠勃然大怒。
“這種蠅蠅茍茍之事莫要往我頭上潑臟水!”
“我柳俊筠不曾取他趙尚書分文,又怎能去巴結他側室妻弟!”
呂景春不干了。
“你不曾收他分毫!”
“我不曾見過他的銀兩!”
指著趙銘陽說道。
“他又說此事與他無關!”
“難道這篇文章是他自己寫出來的不成?”
話說完,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吧?
“三位主考官在這里爭吵什么呢?”
知府杜方卿走進來,看到三個人爭得面紅耳赤,忍不住插了一句說道。
“難道這次的考生有什么問題?”
一看到本地父母官進來,三名主考官恍然大悟:或許,他才是問題的根源!
畢竟,在這里舉辦鄉試,都是這位知府大人一手操辦。
包括這里的監督,全是他手下的兵馬。
“杜知府辦得好事!”
三位主考官笑得古怪,齊聲說道。
“恭喜杜知府,門下多了一位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