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愣了,警察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時候我甚至有點懷疑趙六白吹牛,但是,趙六白下一刻說的話,卻讓我和林沫沫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趙六白說道:皮屑和毛髮,的確是一個男人的,但卻是一個叫彪子的男人的,這個男人在死者死亡的半個月前剛剛被槍決,這男人生前曾喜歡過楚湉,由於一直沒法得到她,產生了一些變態的報復心理,把同公司的一名無辜女孩先奸後殺,所以判處死刑。
“啥?你是說,又是一個死人的皮屑和毛髮?”我簡直不敢相信趙六白的話。
趙六白卻確定的點了點頭。
我沉默了很長時間,這個時候,林沫沫甚至拉了拉我的衣角,說道:“保安,這事兒是真的啊,我感覺有些害怕……心裡毛毛的……”
我心裡也發毛,何況是林沫沫。
話說回來,死嬰案我和林沫沫都能淡然面對,甚至,林沫沫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都能泰然處之,這個時候,卻著實是被趙六白的幾句話,一個故事給嚇著了。
“他們……他們都懷疑你的案子就是這個?”我不由得問道。
“呵呵,他們懷疑我做的案子多了,我不知道是哪一件。”趙六白冷冷說道,“王隊說的什麼完美犯罪吧?根本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我寧願相信存在鬼神,也不相信什麼鬼扯的完美犯罪。”他又開始使勁灌酒,我越發的覺得,他的情緒不對勁。
“那個,趙遠男去哪兒了,不知道我問合不合適。”我皺了皺眉,沒話找話,又問道。
“去整理當年的資料了,我要的資料,我要的東西,都在他哪裡,呵呵,你真以爲他就會開鎖啊……”趙六白斷斷續續的說,顯然是已經不勝酒力。
這傢伙酒量並不好。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讓他別喝了,誰知道他卻掀開我的手,硬要繼續喝下去,我越來越感覺不對
,說道:“你他媽到底做事有沒有個準兒?你來無影去無蹤的就算了,你他媽的做什麼事都不解釋,想到什麼就來什麼,你要真不想我介入這案子,我可以不來打攪你……”
“呵呵,你著急什麼,喝完酒,咱們還得上醫院看看,查案這事兒,不爭一朝一夕。”趙六白繼續灌酒。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站起來,拉著林沫沫,說道:“你可以等,那你就繼續等吧,你喝到什麼時候都沒人管你,我等不了!”我快步往外走,繼續說,“我的親人就死在這案子裡,而你呢?這案子和你本就沒有關係,我幹嘛奢求你?”
誰知道,我剛走到門口,背後的趙六白,居然不顧形象的一聲大吼:“誰他媽說,跟我沒關係?!”
我猛然回過頭。
趙六白臉色鐵青,也站起身來,瞪著眼看著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這個時候的趙六白雙眼發紅,表情很奇怪,我從來沒有見她這樣過。但過了一會兒,他卻又坐了回去,說道:“沒事兒,沒事兒,你想走就走吧,有事我通知你……”
我冷笑一聲,說:“你最好別找我。”說完,帶著林沫沫就離開了。
和趙六白分別之後,我想了想,覺得要調查,也只能找警方了,我決定去找王隊,看他願不願意幫我的忙,路上,林沫沫忽然對我說道:“保安,我覺得那個,趙六白,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啊,我覺得他,好像是想查這個案子,也很著急,卻硬要做出一副不著急的樣子來。”
“不關我事。”我冷冷說道,林沫沫也就沒有再開口。
說實話,這個時候的我十分惱火。我父親慘死,我自然會對這件事上心,可趙六白,這麼一個把破案當成樂趣的人,難保他就不會變態到把死人也當成一種樂趣,他自然是不會在意我父親的。
來到支隊,我很順利的找到了王隊,方凌當時也在,但是我進去的
時候,他就離開了,我請求王隊幫我的忙,王隊當時有些奇怪,說道:“你怎麼來找我了,趙六白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我立刻把大概的情況跟王隊說了一遍,當時心裡有些不爽的說道:“他自然是不在意了,他的親人又沒死。”
王隊卻陷入了沉默,過了很久才說道:“如果當年的案子,真不是他做的,我想這次,你就真錯怪趙六白了。”我一愣,不明就裡的望著王隊,王隊嘆了口氣,說道:“他真是對你說了七一九連環兇案死者的身份和名字,卻沒有具體告訴過你,他們是誰。”
“誰?”
“楚湉,是趙六白的未婚妻。”王隊說道。
我一怔,旁邊的林沫沫發出一聲驚呼。
王隊嘆了口氣,說道:“當年趙六白跟我說,兇手之所以那樣對楚湉,之所以會讓人覺得是彪子先奸後殺楚湉,都是爲了侮辱他自己。兇手是衝著他來的……所以他一直把這個案子的責任都歸到自己身上……他說兇手只能由他來抓,也只能是他抓到……呵呵,如果不是這樣,當年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懷疑他就是兇手?”
我心裡不由得一陣愧疚。
趙六白是個不願意暴露自己弱點的人,所以他永遠表現的那麼樂天派,玩世不恭,但實際上,他心裡有多苦只有自己知道。我覺得,他能在我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來,代表他把我當朋友,信任我,可我偏偏卻還那麼跟他說話,我忽然覺得自己特別混賬。
我走出支隊的會議室,從手機裡翻出趙六白的新電話號碼來,給他打過去,對方很快接通了,我剛要說對不起之類的話,那邊的趙六白,卻直接說道:“到醫院來一趟,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線索,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你解開人皮娃娃殺人的秘密了?!”我不由得驚呼。
趙六白說道:“你過來,我確定幾件事,八九不離十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