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白說的那些話,我能聽出意思來,就是要支開警察,和我單獨說事兒。當然,他並不在意林沫沫和自己的朋友在邊上旁聽。
趙六白要見的人,我也見過,趙遠男,那個開鎖專家,人民路一百二十號,如果沒有他,我們根本進不去。
趙六白一直是個看似比較樂天派的人,但是,這次我們吃飯的時候,氣氛卻異常的壓抑,趙六白不管不顧的一直抽菸,而且破天荒的點了酒喝,我記得他說過,自己從來不碰可能產生依賴性的東西,連咖啡都不肯喝,何況是有酒精的東西。
他喝了不少,趙遠男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腕,說道:“你有話就說。”
趙六白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說道:“這次不會錯了,絕對是他們。”
我明顯看見,趙遠男的臉色變了,也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接著說道:“你不會弄錯吧?”
趙六白非常確定的點了點頭,接著,趙遠男也沒多說會,站起來就走,我當時有些蒙了,這兩個人打了幾個啞謎,完事兒就分道揚鑣,趙遠男飯都沒吃幾口,而到了包廂門口,趙遠男回過頭來,忽然又說道:“小心點,別死了。”
趙六白直接對趙遠男豎了箇中指。
而趙遠男卻看著我,說道:“不是你,是他。”說完,直接走人,沒跟我們再多說一句話。
我當時心裡無比憋屈,感覺自己跟被人當猴子耍似的。
而趙六白依然一個勁兒的喝酒,我當時急了,一把奪下趙六白的酒瓶,說道:“你到底什麼情況?!把我們叫過來,一句話不說光喝酒,你要是覺得我們不配知道你那些個高深的事情的話,那就別說了,我們走!”
說完,我拉著林沫沫,站起來就要走。
然而,趙六白卻伸手攔下了我,說道:“你
現在走,一定會不甘心……”
“你……”
“因爲我要開始講故事了。”他笑了笑。
我覺得他喝醉了,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坐了回來。
而接下來,趙六白終於把當年的故事說給了我聽,三年前的那一宗兇案,被定位“719連環殺人案”,至今未破,是本市近十年來私底下傳聞最多的案子,也是政府封鎖消息封鎖的最嚴密的案子。並不是說這個案子有多少黑幕,只是因爲,這案子太過於離奇,擔心引起市民的恐慌。
三年前七月十九日,九州科研股份有限公司的一名普通程序員楚國斌全家慘遭滅門,那個時候,本市發生的類似慘案很少,不過,真正讓警方也感到不寒而慄的,並非是兇手作案手法有多殘忍,死者死得有多慘,而且,這是一樁密室兇案,而且帶著濃重的靈異色彩。
當我第一次聽趙六白提到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心裡就覺得有些驚慌,總覺得這案子會和我又什麼聯繫,而事實上,很久之後,這個案子和我的聯繫,果然得到了印證,但這一切都是後話,在這裡,我先把這個案子稱爲“頭七回魂的程序員”。
趙六白告訴我:七月十九日,只是一個推測的死亡時間,事實上,發現屍體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之後的二十六日。
那天夜裡,警方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電話那頭,現實一陣陣急促的喘息聲和呻吟聲,接著就是一個女人在喊救命,並且斷斷續續的報出了自己家的位置,警方立刻出警趕到現場。這個地方,就是楚國斌的家。當刑警撞開房門的時候,整個房間裡惡臭無比,由於是夏天,房間又處在密閉的環境之中,所以屍臭味特別濃。
可怕的是,這個房間,沒有任何人出入的痕跡,固定電話落在地上,上頭沾著血跡和手印,一具裸體女屍趴在
電話邊,像是剛打過電話的樣子。然而,這具女屍已經開始腐爛了,死亡時間至少在七天前,換句話說,她根本就不可能打電話。
另外兩名死者,則都死於房間中,同樣判斷是七天前就已經死亡。
也就是說,警方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死者的頭七……
經過調查與屍檢,警方得出的結論,非但對案件進展沒有任何幫助,反倒給這個案子填上了無比恐怖靈異的色彩。
第一點,三具屍體都是被一刀割喉而死,屋子裡的兩具屍體確定爲楚國斌夫婦,其女楚湉裸死於客廳電話機旁,系先奸後殺,兇手姦污楚湉之後,一刀割斷其頸動脈,她根本沒有打電話的時間。
第二點,確定死者死於七天前。
第三點,整個房間門窗緊閉,沒有任何有人進出的痕跡,更沒有當天留下的腳印,電話上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因此,可以肯定,打電話的,也只有死者一人。
這麼說來,整個案件的過程,就變成了,一家人慘遭殺害,兇手從密室裡頭人間蒸發,而後,在死者的頭七回魂夜裡,陰魂不散的少女打電話報警,讓警方找到了自己和父母腐爛的屍體。這個案子,至今沒有破。
說到這裡的時候,趙六白忽然猛地灌了一口酒,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我信的,但我唯獨不信這案子裡沒鬼……不對,我到是希望,鬼魂真的存在……”
我覺得趙六白情緒有些不對,想了想,問道:“不是說先奸後殺嗎?警方不是可以提取出被害人身上的毛髮或者精斑什麼的嗎?”
“時間太長了,無法比對。”趙六白說道,“但是在死者的指甲裡找到了皮屑,還有身體上找到了一些別人的毛髮,經過比對,得出來的結論,讓我身邊的警察都說了句:要是不比對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