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問林沫沫是不是關於吳秋燕的事情有些無法接受。
林沫沫卻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早已經習慣了,身邊的朋友,背叛我,欺騙我……表面上對我好,背地裡全一個勁兒的說我壞話,在別的同學面前惡語中傷我,說我是爛女人……雖然,她要嫁禍給我,這種事情,剛纔聽你說,我也感覺有些震驚,但想一想其實也沒什麼,這和平時她們對我做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分別,只不過這一次做的比較嚴重一些而已。”
我心裡頭有些泛酸。
我真心不知道,林沫沫的這種釋然,是來自於成熟還是絕望,我也不知道她這樣是好是壞。
她說到這裡,我不由得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其實,我……我是因爲你……”她忽然說道。
“什麼,因爲我?”
“我只是覺得,連我自己都絕望了的事情,連我自己都相信了的事……你卻可以爲了我,全部推翻,明明沒希望了,卻還能給我找到希望……”林沫沫一面抹著眼角一面說,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好了,沒事。”我說道,“我只是還原真相而已。”
“保安,你真的太好了……”林沫沫說,“你對我太好了,你可以不要對我那麼好嗎?”
“爲什麼?”我愣了一下,說道,“爲什麼不要對你好,對你好難道也有錯嗎?”
“不是的……”林沫沫啜泣著說道,“我是害怕,我好怕,我怕自己會離不開你……”
“你……”
“如果有一天,我徹底離不開你了。”林沫沫說道,“那個時候,你卻忽然不在我身邊了,我改怎麼辦?
”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急忙說道。
“不,你會。”林沫沫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現在是保安,可是你總有一天會不再做保安了,你總有一天會離開這裡。我也總有一天要畢業,或者被勸退,反正終歸要離開衛校的。那個時候,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就算有,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住在一起,待在一起嗎?”
我一世語塞。
林沫沫忽然苦笑,說道:“我真的有些害怕了,我現在已經感覺,沒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做不好,什麼都做不了,即便你昨天那樣說我,誤會我,我出了事,第一個想到的卻還是你……”
這個時候,我著實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林沫沫依賴我,在我看來本是一種好事的,哪個男人不希望有漂亮可愛的女孩依賴自己,何況還是林沫沫這樣的。可是,我卻又能明顯的感覺到,林沫沫似乎不喜歡這種依賴,就像是還不太信任我似的,而現在,我們所經歷的一切,也是危機重重,我著實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讓她信任我,一時間,我有些挫敗感,還有些表達不出來的鬱悶。
我選擇了沉默,這是最傻逼的辦法,可我偏偏還是用上了。
過了一會兒,林沫沫說道:“對不起,我可能說的太多了,保安,你早點兒休息吧,我也去睡了。”說完站起身來,往房間裡走。
這個時候,我心裡忽然有些失落。
而她進房間之後,把房門緊緊關上鎖死了,在客廳裡,我聽見那一聲房門上鎖的聲音,更加感到莫名的失落。
我到底是怎麼了?
這一夜,我沒有回屋裡睡覺,而是選擇了直接睡在客廳裡,自然是根本睡不好的。
而且,第二天,
倒還是林沫沫叫醒了我。
我桌上的手機,那個時候已經響了好幾回了,但我太累了,居然一直沒有聽到。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了王隊的聲音。
他告訴我說,趙六白已經把大概的情況都說過一遍了,而且通過技術檢測,從現場遺留的很多證據來看,這個案子也疑點頗多,一開始確實是他草率了,林沫沫可以確定不是兇手,而兇手應該是一名審稿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的男性。他還一個勁兒的向我道歉,又說讓我有機會就向林沫沫也道個歉。
我一聽他這誠懇的語氣,就覺得沒什麼好事,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果然,很快,他話鋒一轉,就說:“雖然是排除了嫌疑,但是我和林沫沫,也是本案的重要關係人,又瞭解不少內情,所以最好還是能去支隊坐坐,做個筆錄,例行公事。”
雖然有些反感,但既然找到頭上來了,不去是不合適的,於是我答應了下來,勸了林沫沫好一陣子,她才答應和我一起去做支隊做筆錄。這個時候,她精神狀態已經好了不少,但我的心結還是沒有解開,昨晚她說的那些話,還一直縈繞在我的耳邊。
筆錄的確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並沒有花太多時間,但我沒想到的是,這公事例行完了之後,王隊這個傢伙卻依然不肯放我走,說要我和他們一起來研究一下監控錄像,反正我也看過,再看一遍,一起討論討論案情也好。
我當時就蒙了,說我一個當保安的討論什麼案情,我又不是他們內部的人。
而王隊卻說,羣衆協助警察辦案也是常有的事情,不算違反紀律。
看他這態度,我當時就意識到,趙六白肯定對他說了什麼,他才這麼熱情的。敢情這趙六白,是非要把我拉下水當“偵探”不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