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車飛率領(lǐng)卷天山嘍羅兵幫助詹廖二寨,共同擊退了逢家寨兵馬,詹母吩咐設(shè)宴款待車飛所部。
車飛雙手抱拳,大聲說道:“老夫人高見,車飛愿與詹廖二寨結(jié)為生死同盟,成為一家人。這樣,我們?nèi)幵诓柯淅锞湍芰⒂诓粩≈亓耍 ?
眾人大喜,將杯中酒喝了個底朝天。
經(jīng)詹母提議,在廖寨溝廣場上立了香案,詹明、廖萍、車飛拈香為誓,三處正式結(jié)為生死同盟。
緊接著,廖寨溝廣場上人頭攢頭,軍民們載歌載舞,歡慶來之不易的大捷。大家認為,有了三地聯(lián)盟,從今往后,逢家莊再也不敢進犯了,其它部落也會膽寒的。
數(shù)日后,車飛拜別詹母、詹明、詹虎、廖萍等人,率部徑回卷天山去了。
車飛走后,詹母說道:“龍兒已經(jīng)陣亡,和他爹爹長眠在龍頭山了。我決定詹家寨寨主由詹虎擔任。詹明就留在廖寨溝吧,一來協(xié)助廖萍姑娘護守廖寨溝,二來日后就和廖萍完婚。大戰(zhàn)后二寨人丁遽減,我撥詹家寨五百寨丁給詹明,負責看守瀾河大壩,廖萍姑娘帶領(lǐng)軍民駐守廖寨溝。這樣安排,大家以為如何?”
詹明說道:“娘深明大義、智謀過人,請到卷天山勁旅相助,才扭轉(zhuǎn)了危局。娘說什么,明兒就做什么,我沒意見。”
廖萍點點頭:“我聽娘的安排。”
詹母揮了揮龍頭拐杖,大聲說道:“明兒、萍兒,娘這就帶著虎兒走了,你們駐守廖寨溝,一定要抓緊時間修筑工事,努力發(fā)展生產(chǎn),有什么事,及時告訴我和虎兒。娘在詹家寨,和虎兒會一直惦記你們的,記住:詹家寨、卷天山永遠是廖寨溝的堅強后盾!”
詹母說完,扭過頭去,對詹虎說道:“虎兒,帶著我們的軍民,向詹家寨進發(fā)!”
詹明、廖萍和廖寨溝軍民一起,向詹家寨軍民揮手告別,彼此依依惜別,場面感人至深。但凡世間真情,總能打動人心的。
逢鷹帶著數(shù)十騎狂奔到逢家莊外,看到逢家莊內(nèi)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個寨丁走到逢鷹面前,大聲說道:“奉三公子命令,非常時期,凡突然進寨者,一律下馬步行。并經(jīng)過全身檢查,確認沒有夾帶兵器者,方可進入寨門。違令者,殺無赦!”
逢鷹聽了,真是渾身不自在,他瞪著血紅的眼睛吼道:“我是五公子,誰敢阻攔我進入寨門!”
寨丁冷笑一聲:“寨外不管來了何人,都不能違反三公子的命令。不要再向前靠攏,如若不聽,我們要弓箭伺候了!”
寨丁們立在寨墻上,張弓搭箭,這架勢明顯是要玩真的。
逢鷹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他連忙翻身下馬,將魔鷹槍往地上一插,耷拉著頭:“我說這位兄弟,我按這個規(guī)定做還不行嗎?快把木弓放下,有話好說,好說嘛!”
逢鷹部下只得紛紛下馬,將兵器丟在地上,都氣哼哼地站在原地。
只聽“嘎吱”一聲,寨門大開,寨墻上的守兵喊道:“你們可以進來了!”
逢鷹一行
衣衫襤褸,像叫花子似地進了寨門。
寨門口的幾個寨丁,對經(jīng)過面前的人員一一搜身,看有沒有夾帶短兵器。
逢鷹一行人員無奈,只得接受這樣的檢查。
這事終于結(jié)束了,逢鷹這才感到肚子餓得咕咕叫,他要求寨丁提供食物,寨丁們不敢怠慢,畢竟這位是五公子呀。
寨丁們把身邊好吃好喝的全拿了出來,讓逢鷹一行吃了一頓。
逢鷹吃完,抹了抹嘴,對一個寨丁說道:“這位兄弟,現(xiàn)在帶我去見我娘吧!”
寨丁不敢違拗,帶著逢鷹來到闕筱住的屋子。
闕筱此時端坐在會客廳的木椅上,一臉悲戚之色。在她左右二張木椅上,坐著逢謙、逢銳。
逢鷹剛剛來到逢家莊外,寨丁早把這事告訴逢銳了,所以逢銳才請闕筱、逢謙等一干人到會客廳集中。
闕筱臉罩寒霜:“鷹兒,你隨父兄出征,怎么只回來你一個?”
逢鷹將遠征詹家寨之事細述了一遍。
逢銳喝道:“逢鷹,我知道你一向巧言令色,我們聽了怎能相信?逢家莊五千精兵,現(xiàn)在就剩下幾十個人回來,就是天打雷劈,我也不相信!你肯定臨陣脫逃,致使父兄尸骨也沒有撿回來。爹爹、二哥、四弟,你們死得好慘哪!嗚嗚嗚嗚……”
看著逢銳一把鼻涕一把淚,闕筱心如刀割!
人到了這個份上,最容易失去理智了,闕筱氣極,對著逢鷹罵道:“你這小畜生,你讓父兄暴尸荒野,自己貪生怕死逃回來,你——你還是我的兒子嗎?!氣死娘了!娘不活了!”
闕筱說完,從木椅上站起來,一頭向后面的土墻撞去。
逢謙眼明手快,撲到闕筱身邊,一把抱住闕筱,“撲通”跪下,哭喊道:“娘,你老千萬不可尋短見呀,你如尋了短見,謙兒也就不活了!”
逢鷹心里總算有點明白了,他估摸著這是逢銳導(dǎo)演的一出戲,三哥呀三哥,逢銳啊逢銳,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損了?我跟著父兄遠征,九死一生呀,現(xiàn)在倒好,征戰(zhàn)最苦的人反倒成了最有罪的人!
我現(xiàn)在是有口難辯,有理難爭!
就是一頭跳到瀾河里也洗不清了!
逢鷹尋思無計,只得低低地說了一句:“娘,你冤枉鷹兒了!”
逢銳恨不得將逢鷹關(guān)進小黑屋,這樣他好順利地當上寨主。在內(nèi)心深處,逢銳多多少少還是怕逢鷹的。逢鷹從小聰明伶俐、能說會道,如果逢鷹日后重新取得了闕筱的信任,那寨主之位究竟誰坐,就說不準了。
過了好長時間,闕筱情緒才平息下來。
逢銳快步走到闕筱身邊,顯得十分謙恭有禮:“娘,逢鷹這次當了逃兵,犯了死罪,按寨規(guī)當斬。但他畢竟是你的親兒子、我的親兄弟,我建議將逢鷹逐出逢家莊,永遠不許他回來!”
真的要斬逢鷹,闕筱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逢銳這么一說,似乎還便宜了逢銳。闕筱一時間還真不好提反對意見,她木然地望著逢鷹,沒有明確答復(fù)逢銳。
那是因為闕筱當時氣呆了。
逢銳趁機宣布:“逢鷹隨父兄遠征,臨陣脫逃,罪不可赦,依寨規(guī)當斬。念他過去為逢家莊立過一些功勞的份上,加上是逢家莊的五公子,就免了死罪。來人呀,將逢鷹重打五十軍棍,趕出逢家莊,永遠不許他回來!”
寨丁不敢違拗,將逢鷹按倒在地,噼里啪啦就是一頓暴打。
逢鷹屁股發(fā)紅,疼得呲牙裂嘴,心想好你個逢銳,為了安心做寨主,竟然當著娘和大哥的面打我五十軍棍!你好狠心哪!他日我如發(fā)跡,我一定要將你生吞活剝,不報此仇,我逢鷹誓不為人!”
寨丁打了逢鷹大約二三十棍后,逢鷹雙目緊閉,裝出昏厥過去的樣子,逢謙見了,連忙喝令寨丁住手。
逢謙走到逢鷹身邊,抱起逢鷹,往外就走。
闕筱早被逢銳命令侍女攙扶到內(nèi)屋去了。
逢銳見逢謙出手援救逢銳,也就不好說什么,他望著寨丁,把眼一瞪:“誰叫你們打得這樣重的?都給我滾回去!”
幾個“執(zhí)法”寨丁放下軍棍,喏喏而退。
逢謙馱著逢鷹,來到自己屋子,放在床上。
逢謙命令隨從將逢鷹沾有血跡的衣褲脫掉,換上干凈衣服。
在換衣服時,逢謙看到逢鷹身上到處是傷口,慘不忍睹。
逢謙不禁熱淚翻滾。
過了一會,逢鷹不再裝作昏厥的樣子了,他慢慢睜開雙眼,對逢謙說道:“大哥,五弟冤枉啊,你可要在娘面前為我美言幾句啊!”
逢謙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五弟呀,我也覺得你有點冤枉,但父兄戰(zhàn)死,尸骨沒有帶回來,五千精兵損失殆盡,這些都是事實,你多多少少是有責任的。不管怎樣,你還是我的五弟,我們逢家五虎只有三只虎了。娘要我接任寨主之位,我是死活不肯。我不想再看到部落間的仇殺,這樣的日子活得實在太沒有意思了。”
逢鷹眼含熱淚:“不瘋魔,不成活,走到盡頭才成佛!大哥,五弟在逢家莊肯定不能呆了,因為逢銳隨時可以派人殺我啊!我從小頑皮掏蛋,思來想去,還是適合學些瘋魔的本領(lǐng),這樣或許有成功的一天。離開逢家莊后,我決心一路向西走,到中伊族、西基族那里取取經(jīng)。中伊族、西基族一帶,雖然離我們東華族很遠,但那里有不少修煉魔法、鬼法之人,我要找高人學習魔法、鬼法,學點奇門異術(shù)回來。”
逢謙勸道:“五弟,三弟固然做得過分些,但你們畢竟是親骨肉,大哥不想看到你們兄弟間骨肉相殘。東華族有不少修道之人,道行高深。你不在東華族學道法,卻跑到中伊族、西基族學魔法、鬼法,這樣會走火入魔的,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聽大哥一句勸,還是往東走,在東華族尋找得道高人吧,唉!”
逢鷹脖子一梗:“不,大哥,五弟決心已下,不能更改了。我現(xiàn)在就要離開逢家莊了,咱們后會有期!”
有分教:煮豆燃萁,相煎何急?畢竟逢謙能否說服逢鷹留在逢家莊,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