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逢鷹因為沒有當上新寨主,十分郁悶,跑到西寨抱月亭借酒澆愁。
恰在此時,一個美艷異常的姑娘來到他身邊,責備逢鷹不該消沉,要振作起來。
這個姑娘是誰?為何敢在逢鷹面前這樣說話?
原來姑娘與逢鷹早就認識,可謂青梅竹馬,二小無猜,彼此間早就有意。只是因為戰亂不休,逢鷹東奔西走,一時顧不上籌辦婚事。
姑娘喚作楊眉,怎生模樣?
螓首蛾眉,香艷奪目。柳眉如煙,星眸微嗔。小巧的鼻梁,愛抿的小嘴。修耳隆鼻,似出水芙蓉,端麗冠絕。
數載不見,逢鷹想不到楊眉出落得如此美艷,一時驚呆了!
楊眉再也不是逢鷹小時候看到的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了,你看,成熟的胸脯,似小山隆起,引起他無限遐想。好在這樣的大美人只能屬于他逢鷹所有,因為楊眉小時候,她的母親就染病身亡了,父親是逢家莊的一員名將,在一次抗擊外族入侵的戰斗中陣亡。逢進與楊眉父親素來交厚,就決定讓逢鷹長大后與楊眉成親,可以說是訂的娃娃親。如今逢進、闕筱已亡,逢鷹也是一個沒有父母的人了,和楊眉同病相憐,愛意更濃了。
在逢家莊,逢鷹現在只聽得進二個人的話,一個是長兄逢謙,另一個是楊眉。
可見楊眉在逢鷹心目中的位置。
楊眉說道:“鷹哥,你這次沒有當上新寨主,照我看呀,這也不算壞事。”
逢鷹問道:“不是壞事?眉眉,你在取笑我吧。”
逢鷹從小就叫楊眉為眉眉,一直沿用這個叫法。
楊眉臉一板:“鷹哥,你這是什么話?!你可不要把好心當作驢肝肺,你這次雖然沒有當上寨主,可是也有不少人選了你,你在西寨,依然有相當大的號召力,這些都是你東山再起的資本。我可告訴你,你不要學那逢銳,暴虐成性,搞得眾叛親離,落了個被鎖逢祖陣的下場!”
逢鷹聽了,心中不由得一懔!
他仔細惦量楊眉的話,不無道理。
楊眉繼續說道:“鷹哥,聽說這次人事有大變動,你要有思想準備。我相信大公子不會瞎弄的,你是他的親弟弟,在人事安排上要和你大哥保持一致,至少不能添亂!”
逢鷹苦笑一聲,說道:“魚兒掛臭,貓兒叫瘦。我就不信,有朝一日,我就不能在人氣上超過大哥?大哥現在的名頭的確蓋過我的風頭,但我年輕,更有朝氣,我依然想在將來做上部落首領,這樣才不枉此生!”
楊眉勸道:“鷹哥,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大公子仁德素著,眾望所歸。論文論武,你哪樣比得上他?安安穩穩當你西寨的頭,我這輩子呀,就圖個安穩日子。將來我為你生個聰明的兒子,說不定能當上部落首領呢,嘻嘻!”
逢鷹的臉變得更難看了,眼里射出一股股寒光,甚至有些殺氣:“不管是誰,只要擋著我逢鷹實現理想的路,都得讓路!”
楊眉聽了,頭一扭,一溜煙地跑了。
把逢鷹孤零零地扔在抱月亭!
別看楊眉長得婀娜多姿,其實也有一身好武功,只是很少出手罷了。
她性格相當剛烈,因為逢鷹有稱王稱霸的想法,就是不安分,楊眉很是看不慣,所以
和逢鷹的聯系越來越少。
逢鷹見楊眉負氣離去,知道自己說話不注意,露出了很大的野心,才使楊眉生氣。
“眉眉,等等我——”
逢鷹向楊眉奔跑的方向追去……
且說逢冢選舉大會結束后,逢謙被選為逢家莊的首領,逢家莊軍民并沒有看到他們的新寨主,因為逢謙無意功名,一年里絕大多數時間在外云游。
只有在逢家莊有大事時,逢謙才回來一段時間。
季橫將兵馬駐扎在逢冢附近,目的是做好逢家莊的治安工作。
不久,王六回到逢家莊,見到了季橫。
季橫問道:“王六兄弟,這次你外出聯系大公子,速度挺快嘛,說說大公子那邊的情況。”
五六答道:“逢家莊軍民真有福,這次我在菊花谷見到了大公子,大公子和菊花谷主閻容下圍棋,正巧被我看到了,呵呵!”
季橫說道:“大公子有沒有關于逢家莊人事的具體安排?他說什么時候回來?”
王六答道:“大公子說了,他雖然被選為寨主,但不想在近期內回來。他說他本來不想接受寨主之位,但考慮到軍心民心,為了逢家莊的安全,就決定擔任寨主。他還親自在菊花谷的一個小閣樓上,寫了一份關于逢家莊人事安排的信件,讓我交給季老將軍,請過目。”
說完,王六從衣袖里取出書信,交給季橫。
季橫打開信封,仔細看了一下。
書信內容如下:
逢家莊軍民們,謙被選為寨主,為了全莊安寧,愿擔任此職。
這是逢家莊的人事安排,望各遵守執行。
代理寨主:季橫
軍師:曲博
東寨負責人:鄭革
南寨負責人:潘坡
西寨負責人:逢鷹
北寨負責人:鄔壘
逢家莊衛隊負責人:趙六
聯絡員:王六
其它人員,各司舊職。
注:銳弟在逢祖陣服役,寂寞愁苦,為保證他的健康,特安排其妻曹冬到逢祖陣伺候,如違反此令,殺無赦。
還有,南澳三殺手、西基族鬼師等外來武林人士,張貼此信后,限十日內離開逢家莊,逾期不走,殺無赦。
這封關于逢家莊人事安排的書信,看似簡單,實則變動相當大。
看官,逢家莊原來寨主是逢銳,現在是逢謙了。
但逢謙并沒有到逢家莊上班,而是搞了一個代理寨主,讓老將季橫掌舵。
東寨原來是逢銳的勢力范圍,鄭革主動歸順逢謙,讓鄭革來管理東寨,人事等熟悉,也體現了逢謙對鄭革的信任。
南寨與攜月山莊相鄰,一向太平無事,讓潘坡來管理,很是恰當。
西寨原來是逢鷹勢力范圍,依舊讓逢鷹管理。
北寨則由鄔壘管理,鄔壘原來擔任逢家莊衛隊長,掌握著逢家莊最精銳的部隊,現在調到北寨,來防備萬奴臺人的南侵。
其實聰明人能看出來,鄔壘到了逢家莊北面偏僻之地后,就算有叛變之心,也翻不出多少浪花。
因為萬奴臺人有一個傳統,一律不接受降將。
這就是說,像鄔壘這樣的降將,到了北寨,只有拚死守衛
,想再投降人家,人家才不理呢。
而逢家莊衛隊則由逢謙的心腹大將趙六擔任,控制住了這支軍隊,逢家莊就不會亂。
王六依然擔任聯絡員,相當于外交部長。想和逢謙聯系,只有王六有辦法。
最苦的莫過于曹冬了,要到逢祖陣陪伴逢銳。
而此前不久,曹冬與逢銳感情不和,大吵了幾場,跑到逢鷹那兒,和逢鷹睡在一起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事也讓逢謙知道了。
所以逢謙才這樣懲罰弟媳。
過了幾天,季橫通知逢家莊主要的軍政人員到逢冢集中,宣布新寨主逢謙的人事安排。
話休絮煩,到了那天,逢家莊各方面的頭頭腦腦都來到逢冢。
他們不敢不來,因為誰不來出席逢家莊重要會議,根據逢氏祖先規定,是要被開除莊籍的。
季橫站在祭臺上,當眾宣讀了逢謙的這封書信。
眾人聽了,只能接受。
因為寨主相當于一個部落首領,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他的話,部落子民必須聽從。
誰敢說半個不字,就要被開除莊籍,攆出逢家莊。
只聽哇的一聲,一個女的哭聲響起。
眾人驚視之,原來是曹冬,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這個喚作地掃帚。
只有在情緒失控時,才有這樣的表現。
曹冬哭道:“季老將軍,大公子好狠心哪,逢銳暴虐成性,被關在逢祖陣,這是罪有應得。可我是個清白的女子啊,我作為逢家莊人,為逢家莊的發展作出了不少貢獻。我就想不通,大公子為什么要這樣懲罰我?!”
季橫聽了,輕嘆了一口氣,徐徐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大公子為何要這樣安排,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折不扣地執行大公子的命令,才是我必須做的事!”
曹冬央求道:“季老將軍,能否讓王六兄弟再辛苦一趟,外出找大公子,替我求求情。我真的適應不了逢祖陣的地獄生活,這不是把我往火炕里推嗎?”
季橫一聽,來了氣:“哼,女人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想平安無事,當初就應該好好勸勸三公子施行仁政,現在悔恨,晚了點。老老實實到逢祖陣去吧,去晚了,惹怒了逢氏先祖,有你好果子吃!”
幾個衛士走到曹冬身邊,不由曹冬爭辯,架起她就走。
曹冬這個刁蠻的女人,受到了應得的懲罰。
原始部落就是這樣的規則,不忠于丈夫的女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除了曹冬,感到氣惱的還有一些人,像鄔壘,本來是衛隊長,如今一下子調到北寨,那里寨冷偏僻,肯定是苦日子了。
鄔壘無奈,只得受命上路了。
第二天,逢謙的人事任命書在逢家莊的每個地方都張貼出來了。
軍民們都知道了,歡呼雀躍,稱頌大公子施政有方,一改逢銳弊政,逢家莊有救了。
南宮痕、池草、侯舉看到此布告后,不敢再呆在逢家莊了,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
隆墨、連枷、竺燁只得向逢鷹作別,回原地去了。
有分教:君子祭出利器,仁愛長存天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