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連枷在逢家莊祭祖大會上跳上祭臺,施展鬼法,一下了攪亂了會場。
逢銳大驚,帶著手下一干人狂奔離去。
逢銳為什么這樣做?
因為此刻他惦記的是大寨中央暗道機關。
如果暗道機關被逢鷹一伙占領,那他就沒有退路了,肯定會一敗涂地。
逢銳一行沒走多遠,前面一個三岔路口上,只見曹冬雙手叉腰,橫眉冷目,傲然站立。
逢銳說道:“夫人離家出走好幾天了,為何如此模樣?”
曹冬怒叱:“呸,你這個該死的男人,身為一寨之主,竟然舍不得為老婆購一雙新鞋。我告訴你,我從今往后,不再是你的老婆,我已經投奔五公子了!”
逢銳大怒,挺起伏虎槍,向曹冬搠來。
曹冬掄起火云杖,來戰逢銳。
二人一上一下,一來一往,大戰了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
若論武藝,曹冬自然不是逢銳的對手,但此時的逢銳哪有心思戀戰,他要急著奔回暗道機關,所以虛晃一槍,奪路就走。
“哪里走?看杖!”
曹冬緊攥火云杖,窮追逢銳。
鄭革揮舞赤銅刀,潘坡掄起青銅斧,截住曹冬廝殺,保護逢銳突圍。
曹冬抵敵不住,只得拖杖敗陣。
逢鷹拎著魔鷹槍,前來接應曹冬。
雙方混戰一場,彼此損失了數十個軍士,這場追擊戰算是告一段落。
連枷不舍,施展鬼法,在半空中疾飛。
郗鎖、竺燁怕連枷有失,在后緊隨。
連枷終于追到逢銳面前,大叫:“逢銳休走,連枷來也!”
說罷,連枷張牙舞爪,來抓逢銳。
逢銳唬得魂不守舍,拍馬狂奔,一邊逃一邊叫:“救命啊!”
連枷冷笑:“逢銳,今天我要讓你死得明白,我們三個鬼師是來協助五公子做寨主的!”
說罷,連枷跳到逢銳馬前,一掌劈向逢銳坐騎。
坐騎一聲暴叫,馬頭開裂,仰臥在地,四腿在地上蹬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很顯然,逢銳的坐騎沒氣了。
可見連枷掌力的厲害。
逢銳只得攥緊伏虎槍,大吼一聲,殺向連枷。
涮涮涮一連幾槍,伏虎槍挽出數十道槍花,逼得連枷不斷后退。
這人要是玩命開打,神鬼也怕三分。
連枷雖然掌握了不少鬼法,但論武藝,卻輸逢銳一大截。
所以一開始逢銳這小子占了點上風。
逢銳狂叫:“連枷,你這鬼師,竟然從西基族跑到東華族來鬧場子,我今天就收拾了你,讓你魂歸逢家莊,哈哈哈哈!”
說罷,對著連枷狠命剌來。
連枷急忙抱住一棵大樹,躲在樹后,伏虎槍一下子剌在樹上,槍頭盡入。
逢銳急忙拔槍,連枷見狀,張口對著逢銳身上一噴,那嘴里冒出一股黑煙,在逢銳面前飛舞。
逢銳知道連枷在玩鬼法了,急忙轉過頭去,躲避那道黑氣。
但黑氣像長了翅膀似的,很快竄到了逢銳的鼻子底下。
逢銳感到喉嚨癢癢的,忍不住輕吸了一口氣,那道黑氣很快鉆入他的鼻孔!
逢銳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再也拔不動伏虎槍了,二腿一麻,撲通倒在地上。
此招乃連枷的獨門絕技“鬼氣鉆鼻”,常人難以提防。
逢銳不會什么法術,自然難逃黑氣的入鼻。
連枷見逢銳已經倒地,就提起右腳,向逢銳頭部狠狠踩去。
逢銳雖然倒地,但他畢竟有較深的武學底子,連枷的這一動作他是察覺的,可是沒有力氣躲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連枷那只腳向他踏來。
逢銳雙目緊閉,等待死神降臨!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連枷的右腳快要挨到逢銳臉部時,遠處飛來一團黑糊糊的液體。
那黑黑的液體恰好碰到連枷的右腳上,連枷像觸電似地跳了起來,蹲在地上,二手抱腳,臉部變色,呆若木雞。
只見一個黑影奔到逢銳身邊,背起逢銳就走。
此時逢鷹已經趕到,看到連枷倒在地上,急忙扶起連枷。
逢鷹見馱逢銳的背影十分熟悉。
他終于想了起來,救下逢銳的,就是六天前窗前的那條黑影。
逢鷹大叫:“壯士留下姓名!”
那人頭也不回地應道:“南澳南宮痕!”
原來是南澳三殺手之一的南宮痕。
左丘霸率軍撤回左丘冢后,南宮痕、池草、侯舉覺得無趣,就離開魔軍,來到逢家莊,找到了逢銳。
逢銳南澳三殺手當作自己的王牌,隱匿在大寨暗道機關里,專門用來對付逢鷹那邊的人。
因為有南澳三殺手防守暗道機關,曹冬雖然知道暗道機關的密碼,但攻不進去,只能退出來,恰好遇到從逢冢狂奔回來的逢銳,才有了前面的一幕。
南宮痕背著逢銳,如飛一般回到暗道機關。
緊接著,逢銳手下的不少兵將也來到暗道機關。
逢銳有氣無力地吩咐:“快,快把暗道機關堵上。”
暗道機關的門重重地關上了,逢銳這才松了一口氣,頹然坐在地上,長吁短嘆,一臉愁容。
池草問道:“逢寨主,如今我們主要成員安然無恙,你為何發嘆?”
逢銳說道:“我現在只是名義上的寨主,被西基三鬼師這么一鬧,逢鷹已經公開向我叫板,逢家莊兵將開始分化瓦解。眼看著北伐萬奴臺的計劃要泡湯了,我豈能不嘆?”
池草螓首低垂,挨近逢銳額角,勸慰著:“逢寨主不必沮喪,你對我們南澳三殺手有知遇之恩,你的困難就是我們三殺手的困難。有我們三殺手相助,逢鷹身邊的三個西基鬼師翻不出什么大浪!只要我們上下一心,就一定將逢鷹這股勢力逐出逢家莊!”
逢銳嘆道:“論實力,我們在逢鷹之上。但我們如公開討伐逢鷹,有三個障礙。”
侯舉問道:“哪三個障礙?”
逢銳此時恢復了常態,侃侃而談:“其一,逢家莊不少軍民會認為我們以大欺小,親兄弟相拚,此為不義;其二,大公子逢謙肯定不可能袖手旁觀,如果我方與逢鷹那方拚得二敗俱傷,這寨主之位,我做不到,逢鷹也做不到,只能由逢謙擔任,而這是我不想看到的;其三,逢家莊發生內戰,周邊部落就會找我們的麻煩。特別是詹廖二寨,主戰派較多,會趁機攻占逢家莊。屆時我們實力大
損,難以招架。逢家莊滅亡,更是我不想看到的!”
聽逢銳這么一說,眾人都覺得十分棘手。
南宮痕說道:“我聞曲博先生智謀出眾,何不請他發表一下意見?”
逢銳點點頭:“上次攻打廖寨溝,我對曲先生多有得罪,如今他賦閑在家,不知肯不肯出山相助?”
潘坡說道:“哼,姓曲的如不肯出來,我就提著斧頭把他抓來!”
逢銳搖了搖頭:“我知道曲先生的]秉性,是牛性子,你越是硬搞他,他越是不從。我看南宮兄弟說得有理,還是去請為好。”
逢銳覺得抹不下面子,就請南澳三殺手前往曲博家里,請他出來議事。
第二天,南宮痕、池草、侯舉從暗道機關出發,來到大寨議事廳,彼此議論了一會兒,就向曲博家里進發。
于路無話,約莫走了二天,終于來到曲博居住的那個小村莊。
小村莊依山傍水,楊柳依依,春風拂來,讓人倍感舒暢。
三殺手不知經歷了多少血腥嗜殺的場面,經常在死人堆里打轉,如今來到風景如畫的小村莊,感到格外開心。
侯舉說道:“春日融融,正是友人會面品茗敘話的好時機啊。”
池草也變得風雅起來:“春光多么美,我陶醉在這大好春色之中,真想將春色抱入懷中。”
南宮痕淡淡一笑:“今日你們二位雅興不小啊,能不能來點自由詩遣一遣興呢,呵呵呵。”
這三個殺人狂魔竟然想吟起詩詞來了。
侯舉搖頭晃腦,第一個開吟:“春色無邊應沉醉,殺手遁跡蕩扁舟。”
池草緊急著吟了一句:“莫道南澳春無際,棲身逢家心似鐵。”
南宮痕笑道:“我也來吟一句,世人但言春色好,不知秋景更美妙。”
三個殺手互相吹捧,十分肉麻,令人作嘔。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終于看到曲博家的門了。
只見曲博家坐落在一條小河邊,房前屋后種滿了楊樹。
南宮痕喃喃自語:“如果我沒有記錯,這里好像叫楊村,因為這里的楊樹多。”
池草聽了,接口道:“痕哥說得是,這里肯定叫楊村,因為我曾經路過這里,一個村民還送了鮮美的瓜果給我吃。”
侯舉說道:“池妹肯定用了什么手法,否則那個村民為啥要送東西?”
池草抿嘴一笑:“這世上沒有我池草得不到的東西,如果那個村民不給,我就搶唄,嘻嘻。”
侯舉笑道:“池妹這樣的女魔頭,誰惹得起?”
南宮痕陰冷一笑,盯著池草,一字一板:“池妹,你該不是用美色得到瓜果的吧。如果你是用美色得到的東西,你會把送東西的人給做了,是不是?那個村民八成被你做了!”
池草嘻嘻一笑:“痕哥算是把池妹的心看透了,不錯,那個村民色膽包天,竟敢占老娘的便宜,我讓他吃不著兜著走,哼!”
南宮痕不再言語,只是直視著曲博家的門,緩緩道:“曲先生的家到了,現在不要再亂說什么了!準備請曲先生出山!”
有分教:殺人狂力邀狗軍師,難料結果;奪寨位屢生稀奇事,誰是贏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