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廖萍手起劍落,斬了一頭雌虎,吩咐寨丁們將死虎抬入寨內,卻引來雄虎前來復仇,從草叢里跳了出來,撲向廖萍。
廖萍畢竟是習武之人,就在雄虎距離自己尺余時,聽到了異樣的聲音,她本能地一偏頭,躲過了雄虎那致命的一撲!
雄虎這一撲雖然沒有抓到廖萍的頭,但銳利的虎爪一路下掃,將廖萍的劍鞘緊緊抓住,用力一拉,只聽“嘩啦”一聲,劍鞘帶斷裂開來,劍鞘頓時滾落到草叢里面。與此同時,廖萍雪白粉嫩的左大腿被虎爪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迸濺,廖萍痛不可當,清淚直淌!
走在廖萍前邊的幾個寨丁見狀,各執刀槍,殺向雄虎。
雄虎怒吼一聲,山鳴谷應,一個寨丁聞聲失色,二腿一軟,“撲通”跌在地上,身子像篩糠般發抖!雄虎猛地撲上前去,一口將這名寨丁的頸項咬斷!
其余幾個寨丁哪是這只雄虎的對手,沒幾個回合,均被雄虎咬死!
雄虎齜牙咧嘴,一步步向廖萍逼來!
廖萍此刻身負重傷,躺在地上,劍鞘又丟到遠處草叢里,她縱然武藝高強,但如今龍游淺水,赤手空拳狀態下,這血肉之軀怎敵這斑斕猛虎?加之雄虎攻擊目標明確,是為“愛妻”報仇而來,就比平常的戰力更高一籌了!
廖萍危在旦夕!
也是廖萍命不該絕,就在雄虎張口撲向廖萍時,只見遠處飛來一塊石頭,不偏不倚砸在虎額上!虎頭上頓時一片殷紅。
雄虎痛極,身軀向后一縮,“騰騰騰”倒退了好幾步,立穩后大吼一聲,瞪起血紅的眼睛,怒視著石頭飛來的方向。
“孽畜休要傷人!”話音剛落,只見一位英俊少年郎旋風般地奔到廖萍面前,“嗖”地拔出鋼刀,怒視著雄虎。
雄虎吼聲如雷,幽幽的眼神瞪著少年郎,它忍著劇痛,弓起身子,尾巴一翹,四肢用力蹬向地面,使盡平生氣力,向英俊少年郎發起了強攻!它要一擊致少年郎于死地,再攻擊廖萍!
廖萍大驚,她艱難地支起身體,連連高呼:“壯士多加小心,快避開大蟲啊!”
英俊少年見猛虎不顧自家性命,已將虎爪全部張開,這一躍足有七八米遠、一人多高!令人毛骨悚然!雄虎不考慮防守,露出了灰白的肚皮,全力進攻英俊少年,這架勢就是在玩命。
好個英俊少年,竟然提刀迎著猛虎而去!
只聽“噗哧”一聲,鮮血飛濺!
廖萍驚視英俊少年,只見英俊少年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廖萍眼睛往上一瞧,嘿,英俊少年二手緊握的那把鋼刀竟然筆直地扎進了猛虎肚子里,虎爪無力地垂在英俊少年的雙肩上。
英俊少年武功超群,竟在虎爪抓到他身子前將刀穩穩地插進了虎肚里!并將虎肚掃開一個大口子,老虎的五臟六肺紛紛掉了下來,撒了一地。
雄虎臨死前,虎威猶在,它狠命地將爪子往下延伸,緊緊抓住英俊少年的雙肩!
英俊少年似鋼鑄鐵澆一般,挺立在廖萍面前。
廖萍忍著劇痛,猛地躍起,一掌拍向虎頭,這一掌足有千斤之力,猛虎耷拉著頭,“撲”地從刀尖上滑落,摔在路邊草叢里。
英俊少年猛地撕開自己的青布上衣,裹住了廖萍的左腿流血處。
廖萍見英俊少年雙肩血流不止,心疼地說:“壯士自己流血,卻要先給我止血,這是何故?”
英俊少年微微一笑:“廖姑娘可是廖寨溝的千金小姐,我當然要先為你止血了!我的雙肩雖然流血,但只是輕傷,因為我在虎爪抓我時,我使了縮骨術,有效減少了老虎的抓力。”
廖萍臉一紅,羞澀地說:“壯士救命之恩,廖萍此生不忘!不知壯士尊姓大名?剛才誅殺猛虎的絕招叫什么?”
英俊少年朗聲笑道:“廖姑娘,我是詹家寨的詹明,剛才那一招叫‘氣沖霄漢’”
廖萍聽了,秋波流轉,鶯聲瀝語:“原來你就是詹家寨的二寨主,你的大名早就在三寨間傳揚,詹家刀端的厲害,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嘻嘻!”
詹明呵呵一笑:“多謝廖姑娘的夸獎,我可擔當不起!”
二人說話間,詹廖二寨的一些寨丁紛紛來到他倆身邊,原來是一路找來了。
詹明一抱拳:“現在貴寨已經來人了,廖姑娘好生回去養傷,詹明就此別過!”
廖萍點了點頭:“嗯,二寨主回去后,趕緊弄些草藥,治好肩傷!我傷愈之后,定來詹家寨向你當面拜謝!”
再說廖兵身先士卒,親自帶領廖寨溝男女老少在瀾河和淺水灘里捕捉魚蝦,只見一只只漁網撒入河中,不少魚蝦無處可逃,被眾人捕捉到木筏上。
廖兵親自選了十幾個青壯男丁,攜帶一些新鮮魚蝦,趕到詹家寨,當面向詹家寨人致謝。
詹家寨三個寨主是親兄弟三人,乃詹龍、詹明、詹虎,三兄弟的父親詹木去年在林中伐木時被玄蜂所蟄,不幸中毒身亡。詹母大哭一場后,讓三兄弟料理了夫君的后事,然后根據詹木生前的決定,讓大兒子詹龍擔任大寨主,二兒子詹明擔任二寨主,小兒子詹虎擔任三寨主。詹家寨數千口人丁在三兄弟的管理下生機勃勃,出現了六畜興旺、五谷豐登的局面。
廖兵一見詹母,當即單膝跪下,感激地說:“嫂嫂,廖兵代表廖寨溝全體成員,對詹家寨人的幫助表示感謝!這些魚蝦,讓詹家寨人品嘗品嘗!”
因為廖兵和詹木同為一寨之主,三寨結盟時寨主間以兄弟相稱,論輩分,廖兵和詹母是同輩,詹木比廖兵大幾歲,故稱詹母為嫂嫂。
詹母雖然年過六旬,白發滿頭,但頭腦清晰,為人處事相當干練,她仁慈愛民、教子有方,深受詹家寨人敬重。
詹母說道:“廖寨主快快請起,折殺老身了!龍兒、明兒帶人相助你們伐木,那是應該的。詹廖逢三寨在數百年前就結成了盟約,遇事有福同享,有苦同當。這次大洪水,可謂百年一遇,把我們三寨
男女老少害慘了。相比之下,詹家寨和逢家莊損失小一些,你們廖寨溝可遭了大難了!唉,!日子雖然艱難,但我相信,只要我們三寨恪守盟約,不管遇到啥事,就能逢兇化吉,安穩度日!”
詹母說完,以目示意詹家三兄弟。
詹明見狀,快步走到廖兵身邊,將廖兵攙扶起來。
詹龍說道:“廖寨主,區區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既然廖寨主帶了魚蝦爬山涉水而來,恭敬不如從命,這些魚蝦我代表詹家寨全體成員收下了!我們這兒有一些自釀的米酒,請廖寨主和我們喝一杯!”
廖兵大喜,拱了拱手:“你們三兄弟真乃爽快之人,和你們的爹爹一樣直來直去,好,今兒個我就在詹家寨里喝幾杯,哈哈哈哈!”
詹家三兄弟連忙招呼廖兵一行到草屋里就坐,開懷暢飲。眾人用瓦釜作酒具,劃拳吆喝,個個喝得酩酊大醉,快樂極了!
臨別前,廖兵雙手抱拳:“詹家寨人熱情好客,廖兵沒齒不忘!”
詹母拄著龍頭拐杖,帶著詹家三兄弟將廖兵送到寨門口,就在廖兵翻身上馬時,詹母喊了一聲:“廖兄弟,請留步!我有一言相告!”
廖兵連忙轉過身來,向詹母深施一禮:“嫂嫂此時有話和愚弟說,肯定是有什么要事,但講無妨!”
詹母微微一笑:“廖兄弟,我家明兒上次回寨后,和我講起了深山伐木時相遇廖萍姑娘一事,那時廖姑娘身處險境,明兒奮不顧身地救了她,殺死了猛虎。明兒有意與廖姑娘結為百年之好,不知廖兄弟意下如何?”
廖兵一聽,正中下懷,但凡古時婚姻大事,一般都是男方主動提親。詹家寨和廖寨溝數百年友好相處,關系不同于一般村寨,可謂血濃于水。這次詹家寨數百青壯為廖寨溝災后重建而到深山伐木,再次證明了二寨間的密切關系。
廖兵立定身子,爽快地說:“嫂嫂此話,正合我意。只是我只有萍兒這個獨生女,如果你我二家結親,我須將詹明賢侄招贅入寨,廖家寨香火不能在我手里斷絕,尚望嫂嫂理解!”
詹母一聽,面有難色:“不知明兒能否答應?”
詹明站在詹母身邊,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廖叔叔,此事重大,容我們詹家商議決定。按我們詹家寨的世代規矩,男人都以入贅他家為恥。不錯,我是喜歡廖姑娘,可如果因為這個讓我入贅廖寨溝,我感到對不起過世的爹爹,對不起詹家寨的列祖列宗!”
廖兵聽了,好大不快,臉有慍色:“我剛才看在嫂嫂面上,才答應了這門親事。嫂嫂既然正式提出了二寨聯姻,為何出爾反爾?!這事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惹天下人笑話?”
詹母嘆了一口氣:“唉,可惜詹木過世得早,假如他在,就能當場拍板了。廖兄弟,你不必生氣。明兒年輕氣盛,一時想不通,我好好開導他!”
有分教:洪災降臨貴互助,可惜大壩生枝節。畢竟洪災后三寨格局如何演變,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