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洛晨,激動的不出聲音來。
就這么定定的看著他。
陽光那么暖,風那么柔。
他的身影,宛如綻放在夏季最璀璨的那一朵花,驚心動魄的美。
不知過了多久,洛晨開口打破了沉默,他走到我面前,眼角微微下垂,睫毛抖動著,似有晶瑩溢出,聲音柔和如春風。
他說,“應晴,我來了。”
下一秒,我的身子就被他緊緊擁入懷中,他身上的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尖,我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那個被他抱在懷里寵著的女孩。
那一刻,我被再次相遇的喜悅沖昏了頭腦,我笑著回擁住他,“你終于回來了。”
我的意思是,他終于走出陰霾,愿意再次面對這個世界,面對我。可說出來似乎就變了味道,好像是相別已久的戀人終于重逢了一樣。
秦簡呆愣在一旁,手上的紙杯被他捏成一團,看不清本來的樣子。他默默得轉身離開,那背影讓我一下清醒過來。
“秦簡!”我本能的掙脫開洛晨的懷抱,沖過去牽起秦簡的手,“你去哪?”
他的嘴角浮出一抹酸澀的笑意,略帶薄涼,“我回教室。”
說罷不露聲色的移開我的手,頭也不回的向教室走去。
我想解釋,可是我解釋什么呢?
我不是已經選擇洛晨了嗎?可為什么此時此刻,我的心那么疼?
身后的男子,眸光一涼,似縈了水霧,緩緩暈開,又忽的明亮起來,嘴角暈出一抹笑意,他走過來,牽住我的手,“應晴,帶我去看看教室吧。”
“你看教室干嘛?”我回過神來。
“我已經提交入學申請了,我被分配在a班。”說完,他又恍然大悟似的拍拍腦門,“好像跟你是一個班哦!”
裝!你繼續裝!我就不信這是巧合。
我盯住他的眼睛,使勁審視他。
“哎喲,這么久不見,你這么看我干嘛?是不是想深深的把我印在腦海啊?”他的神似乎回到了一年前那個不可一世的少爺。
這才是他嘛。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的心似乎輕松了起來,好像一直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懈了。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了。
“應晴,你笑起來真好看,跟以前一樣好看。”他望著我,眸光清淺如水,柔和如光。
突然冒出這樣稱贊我的話來,這不管是以前的他或是現在的他,都不曾有過的。
我一下不知如何反應,狐疑的望著他,“你……干嘛?”
話音剛落,他就輕輕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說,“喜歡你啊。”
我捂住右臉頰,又羞又驚的望著他,說,“你……”
他擺出特賊的表,然后痞痞說道,“我知道了,你嫌不對稱。”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飛快的在我的左臉頰輕輕一吻,說,“現在好了。”
然后,他就歡快的往前跑去,留我一人在風中凌亂。
我雙手捂著臉,呆在原地。
他忽的回頭,無比討人厭的說了句,“看來我們家應晴已經喜歡的傻掉了。”
傻你妹,我心里暗暗罵著。
這樣的洛晨,讓我有些抓狂。
就這樣,我,洛晨,秦簡三個又跟初中一樣分到了一個班,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對這兩活寶,流光倒是興奮得很,嚷著要幫我考察這兩貨誰更適合我。
老班非常興奮,咱們a班首次有成績好,相貌同時好的學生,還一下來倆,他興奮的唾沫橫飛,學習委員李梅更是想盡了辦法跟兩帥哥套近乎,不過秦簡一向不搭理她,洛晨倒是恢復了他以前花花公子的本性,來者不拒,才一個星期,他就可以男女雙收,個個混熟。
對此,我還是感到無比欣慰的,畢竟他開朗了不少。不過這種開朗也給我帶來了一定的困擾。比如,在我收作業的時候,總是想盡各種花招拖延,還順帶戲弄我,比如在我回答問題的時候向我拋好幾個媚眼,比如在別的女生問他喜歡什么類型女生的時候,他大聲回答,喜歡像我這樣的。
現如今,班里每個人都認為洛晨喜歡我,于是個個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為此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
在李梅第三次在我的抽屜里放毛毛蟲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了,我一定要跟洛晨這家伙說清楚,要他昭告天下,他喜歡的人不是我。
午后,學校廢棄的籃球場,他如約而至,穿著白色襯衫和棕色半長休閑褲,露出好看的小腿肚子,徑直向我走來。
“怎么啦?我的小晴晴,找我有什么事?”他環顧四周,又邪笑道,“小晴晴,你約在這么偏僻的地方,難不成想非禮我?”
呸呸呸,鬼才想非禮你。
我瞪圓了眼睛,使勁把聲音壓低,“你不覺得這地方很適合殺人滅口嗎?”
他向后退了幾步,故作害怕狀,“我好怕,我好怕哦!”
這樣子真欠扁,如果可以,我真想化身喬峰,用降龍十八掌劈死他,再化作周芷若,用九陰白骨爪饒死他。
“如果你在跟班里女生說你什么什么我,我就真的殺人滅口。”我舉起拳頭,做揮拳狀。
誰知他一把捏住我的手,往前一拉,我立即重心不穩,撲進了他懷里。他摟住我,明知故問,“我什么什么你了啊?我不明白”
“你……”我又羞又惱,可身子完全被他抱住,我無法動彈,看他這么高高瘦瘦的,原來力氣這么大。
我的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胸膛,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我驚得哇哇直叫,“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找你了!你愛怎樣怎樣!讓我先走吧!”
他想了想,說,那你喊,“皇上,饒命!”
這什么怪癖好?
他說,“你就喊‘皇上,饒命!’然后我說‘饒你一死,給朕退下’,然后你就走好了。”
我無奈,只好說,“皇上,饒命!”
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愛妃,朕寵你還來不及,怎么舍得要你性命?”
“不是‘饒你一死,給朕退下’嗎”我極度氣憤。
“我忘詞了,重來一遍。”
不是吧……我無奈,這家伙分明是耍我,可我現在沒法脫身,只好答應,“皇上,饒命!”
結果他說,“好吧,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又坑我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吻住我的唇,深深地。
這超過我的預期之外,我徹底呆住,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又氣又委屈,“你干什么?”
他看著徹底傻掉的我,眼里含著戲謔的笑,“應晴,你忘了嗎?我們不是第一次接吻。”
我愣住,往事一幕幕浮現,壓抑,內疚又如藤蔓滋生開來。原來在我內心深處,總在責怪自己變了心。
最不可追憶的,就是往事。它緩緩的走過,輕輕的走遠,淡出時光的軸線,可念及時,卻又呼嘯著鋪面而來,逼得人不能喘息。
他這是逼著我回憶從前,逼著我想起跟他在一起的一切。
可他不必這么做的,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只是,就算記得,那又怎樣?我心里的他也不再是原來的他了啊。
我特委屈,特心酸,本來打算跟他說清楚的,卻被他這么戲弄,心里復雜得要命,眼淚吧嗒一下流了下來。
他頓時慌了,“別哭別哭。”
然后,他抬起手,輕輕的碰觸我的臉,試圖給我擦去臉上的淚,那么心疼的表。
我狠狠的打開他的手,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罵道,“拜托你別再這樣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班上的人都因為你而討厭我,在我抽屜里放毛毛蟲,還丟掉我的作業,還在我的椅子上放口香糖,我都穿壞三條褲子了,我不是你,有能力買那么多衣服褲子鞋子,我一年到頭就只有三套衣服。”
他突然愣住,眼底淡淡悲涼散開,我忽的記起他家已經破產了,再不能像以前那般奢侈,心底一慌,“我不是要諷刺你,我只是說你以前,你以前……”
唉!越解釋越亂。
他用食指輕輕抵住我的唇,“別解釋,我知道你的。”
這姿勢,似乎有些不妥,我往后退了幾步,慌亂道,“我……我先走了。”
說罷,撒丫子就跑,頭都不敢回。
經過這次事件,我再也不相信能跟洛晨好好交談了,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我想著,之前我跟在洛晨身邊,是為了幫助他走出家里破產的陰霾,現在既然他走出來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全身而退,繼續我和秦簡,還有流光的浙大夢?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自私了?
我努力晃晃頭,算了,不想了,反正先努力考上浙大,到時候愛這件事自然會有答案。
教室里,空無一人,這個時候,流光和秦簡應該在教室里自習的啊,我往窗外望去,只見流光,秦簡,安雅三人一人手里一杯酸梅湯,往教室走來。
心里立即涌出淡淡的酸楚,原本應該是我們三的啊,什么時候變成他們三了?
還有秦簡手里的酸梅湯,讓我心里空落落的。
正當我郁悶之時,他們結伴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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