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家嚨拿危屩芰阍诓呗韵祷斓眯U好,安娜主任很看重他,偶爾談話的時候也會說到一些可說可不說的隱晦事情,比如說這一次的神秘建築侵入案。
“那棟建築究竟是做什麼的?爲什麼會有人要闖進去,闖進去幹嘛?”知道周零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說的,慕異卓問的時候不由得壓低了聲,免得話傳到安娜耳朵裡,害周零被罵。
“她也沒多說,不過據我推斷,確實和這位兄弟說的差不遠,既和機甲有關,又和喪屍有關。學校之所以那麼勞師動衆,恐怕是怕潛入的人是喪屍,想要取得裡面的什麼東西。”
“怎麼可能,哈,要是喪屍的話,想通過綠曼陀的重重屏障,最後還若無其事地混在學生羣裡,怎麼著都得是個喪屍王級別的吧,真有那個級別的到了人堆裡,不死一片還好了,還用得著那麼偷偷摸摸的?”
“曼陀學院是機甲老巢,恐怕就算是喪屍王,也得忌憚三分吧?!敝芰悴毁澩涡壅f的,“如果我是這樣智慧和人類相差無幾的生物,想要到老巢裡來取些什麼,首要做的肯定是不動聲色地混進來?!?
“再怎麼有智慧,還是殺戮成性的,更何況吃人是他們的本能,也是補充能量的主要手段,有了智慧雖然不一定會大咧咧地殺人,但是誰知道暗地裡?吃的人多了,總該有風聲露出來吧?可我從來都沒聽說學校有什麼失蹤人口?!比涡蹞u頭說,他在學?;斓哪觐^比慕異卓周零長,認識的人很多,像這種無論學校消息封鎖得多緊,總會有零星消息透露出來的大事,真有肯定會聽過。
“所以,如果真是喪屍作祟,那麼就有兩個可能?!敝芰憬Y束碗裡的飯,“第一,這喪屍剛進校不久,還來不及危害人類。這就證明他是混跡在新生裡,也能解釋爲什麼今天學校只盤查新生的舉措。”
任雄喝了口啤酒,轉頭看了眼從剛纔就認真扒飯的慕異卓,“你剛纔不是很感興趣的?怎麼就不說話了?”
“聽著呢,不妨礙我吃飯啊?!蹦疆愖考傺b自己很餓很想吃飯,實際上心裡千轉百回,波濤洶涌。
周零掏出紙巾擦擦嘴,又分別給了慕異卓和任雄一人一張,前者默默接過來,後者正要用衣袖擦嘴,看這兩個斯文人的做法,也只好裝模作樣地接過,“那第二個可能呢?”
“第二?!敝芰愠烈髁艘幌拢按笕膶W生,是實地操練吧?”
任雄微微變了臉色,實操的學生,不在校,在綠曼陀外,由導師領著,和真正的喪屍進行戰鬥。雖然去的地方經過學校的千挑萬選,已經是喪屍攻擊力最弱,數量最少的地段了,不過也不排除每年會有實力弱的犧牲掉。
對此學生的父母雖然悲痛,卻也自豪,畢竟自己的小孩是在戰鬥中死去的。
可如果就周零這麼說,那些地段有喪屍王出沒的話,導師早就該把學生撤退回來了,而不是仍舊在外,校方也不該聽之任之。
換句話說,這第二個可能,倒是暗指學校和喪屍有勾結了。
任雄無法消化這個推想結果:“你別胡說八道!”
“我只是正常推理?!?
看周零那個 “我就是客觀說話”的樣子,任雄氣也不是,不氣又對不起自己這麼多年對學院的膜拜,只能回頭尋找認同感,“異卓,你覺得哪個可能性更高點?”
“第一個吧?!蹦疆愖苦?,無視了心滿意足的任雄,心裡發慌——
這真不是可能性不可能性的問題,第二個可能也就是可能,第一個他可是明確得很:那喪屍王可不就是混到新生堆裡跑進來了,昨天還看到了呢,不就是司涅那傢伙。
難道昨晚入侵的人是他?
所以這就是他來曼陀學院的目的?
“你怎麼那麼浪費糧食。”
真是想誰就看到誰。
慕異卓一頭黑線地看著司涅無比自然地在自己面前坐下來,無比自然地把盤子裡挑剩的菜都夾到他碗裡,無比自然地吃著堆成小山高足有三個人份的飯,有點慶幸自己已經吃完了,不然這種吃飯看著都撐。
“咳,我已經吃完了,就先回去睡覺了,等下還有課?!比涡壑樽R趣地站起來,見周零還坐在那,順手就扯了一把,“你們策略系那麼閒?吃完飯還不去做功課?”
“等一下異卓啊,他不是也快吃飽了?”
任雄按嘆,明明是榆木腦袋,究竟是怎麼才能開出剛纔近乎腦洞一般的推測的,不得已悄悄和他說:“你做什麼電燈泡。”
“我是人啊,什麼電燈泡?”周零一臉茫然。
“……你特麼腦袋是木頭做的啊?!比涡塾悬c崩潰,“你半夜睡覺開著電燈泡不會覺得亮得慌?”他就指望著對方說句是,然後自己就可以很順水推舟很婉轉地說,你現在坐在人小情侶旁邊就是這種效果。
然而周零的回答是神來之筆一般的,“我舍友怕黑,晚上都開燈泡,我習慣了?!?
任雄徹底放棄和他溝通的意圖。
這要是平時,慕異卓早就拉著周零跑了,不過剛談的那個話題,讓他覺得有必要和司涅說一下,本來想著任雄隨口說一說,周零也就走了,沒必要自己開口坐實誤會,就一直沒說話。
結果周零不愧是周零,他只能哭笑不得地說:“你先回去吧。”對著任雄一副“我懂的”的表情,真的是有冤沒法喊去。
“難得你主動留下來。”對於這個發展,最滿意的莫過於司涅了,也就剛纔那麼幾分鐘,他的碗裡已經空空如也。
“吃飽了?”
“嗯?今天轉性了?”司涅露出招牌“月牙兒”笑,迷得後頭幾個不明所以的女生暈頭轉向,“我要說沒有,你會怎麼做?”
“我就好奇了,以前你吃得那麼多,今天就吃這麼少?”想起剛纔任雄提到的“喪屍都是殺戮成性,人類的血肉纔是他們補充能量的主要手段”,慕異卓的臉色就沒好到哪裡去。
雖然比起正常人,他今天的分量也算是多了,可是比起在自己面前解決到“滿漢全席”的那一次,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總還是要留點給別的學生吃?!闭f得好像真的很爲人著想一樣。
“是嗎?還是因爲你吃了別的東西,所以胃口變小了?”慕異卓緊盯著他的眼睛,目光灼然,像是要把一切虛假都焚燒殆盡。
“確實?!?
“你!”他一怒,有些忘情地拍了桌子,碰地一聲,惹得過往的人不斷往這邊張望,他努力鎮靜下來,一手抓住司涅的手腕,把人往僻靜的地方帶。
暗戳戳圍觀的人更加多了。
“看吧,都跟你說過了,攻受早分!休息室事件大家就有目共睹了,你還不信?!?
一擊。
“我就不信,你看司涅那一臉不變應萬變的樣子,說不定慕異卓纔是炸毛受呢?!?
二擊。
“炸毛受會這麼攻氣全開?什麼叫做以不變以萬變,那是小媳婦聽話跟著走的乖巧模樣好不好!”
三擊。
……
等到慕異卓穿越艱難險阻,終於抵達無人之地的時候,膝蓋已經中了好多箭,如果這些八卦之箭實體化的話,他肯定和刺蝟沒什麼區別。
他今年肯定是犯太歲,爲什麼好好的想找個地方問個話,也能造成這麼不可收拾的景象啊。
簡直毫不懷疑明天一覺醒來,本就誇張的謠言會變成什麼樣。
他的一世英名……
按理說緋聞就緋聞吧,他也不是那麼怕緋聞的人,可是爲什麼要和一隻喪屍鬧緋聞啊。
好累愛。
司涅站在偏僻的小樹叢裡,好好地欣賞了一下慕異卓滄桑的背影,這纔好整以暇地開了尊口:“有什麼說吧,我聽著?!?
……您能別搞得好像有人要表白了一樣好嗎?
慕異卓的背影更加沉重了。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少年白頭的。
司涅也不催他,盤腿坐下來,像是個郊遊的少年,歪著腦袋倚在樹幹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老半晌,慕異卓終於從“明天要面對各種曖昧不清的眼神,我的緋聞已經被我自己作死坐實了哦呵呵呵呵”這樣的負面情緒中掙扎出來,有氣無力地說道。
“上學啊?!?
“……你拿我當三歲小孩哄?。俊?
“那你覺得我來幹嘛的?”
“……昨晚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事?”
“別裝傻!今天學校還在盤問!”
“哦。”草叢裡有螞蟻在爬,司涅把手指靠過去,那些螞蟻就一隻只地爬上來,他稍稍一摁,就死了一大片,“昨晚我上完課就回宿舍,舍友挺好的,不怕黑,沒有大半夜還開燈,所以很早就睡了?!?
傳說中喪屍王的作息,竟然比人類還正常?
“倒是你?!彼牧伺氖稚系奈浵亴企w,“聽說你被問話的時間格外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