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異卓是被司涅“拎”回飛船的, 一回到房間就直接被丟到牀上,好容易坐穩就看到對方扯下了皮帶,狀似隨意地在空中揚了揚, 竟然響起了清晰的破空聲。
臥槽, 什麼節奏, 難道要家暴?
“喂?!蹦疆愖可ぷ影l緊。
“非去不可, 嗯?”司涅交叉著手, 豎瞳緊盯著牀上的慕異卓。
慕異卓別開臉,明明沒錯,爲嘛要心虛, 於是轉回頭,鼓起勇氣, “我的確想去?!?
“‘他不去我去’, 嗯?”司涅單膝跪到牀上, 看著身下的人,將對方不安收到眼底, 壓迫性地問。
慕異卓被他逼得半躺著,只能靠手肘支著身體,本來就沒什麼氣勢,現在更是和氣勢不沾邊了,“我……尊重你的意願?!?
“慕異卓, 你翅膀倒是硬啊。”
“……我沒翅膀?!彼吐暪緡佒?。
“那你是不是想試試身上的肉夠不夠硬, 啊?”手起手落, 皮帶挾著破空之聲落到被褥之上, 掀起了一層棉絮。
慕異卓這下覺得不僅喉嚨緊了, 身上的肉都緊了,“好好說話, 你別打……被子啊?!?
司涅冷哼了聲,“你是怕我打被子,還是怕我打你?”
都怕其實,慕異卓撐住不讓自己認慫。
“有人跟你搭訕,你很開心?”某人接著算賬。
“……喂,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開心了?!眲e的不說,這點罪狀可真的是莫名其妙。
“不開心你磨嘰半天都沒拒絕利索?”
“……人孜孜不倦也能怪我?”
司涅揚起皮帶。
“喂,別亂來啊……喂喂,你抓我手幹什麼……媽的,怎麼機甲升級了還是打不過你……”掙扎無效,慕異卓雙手被皮帶縛著,高舉到頭頂上,司涅又跨坐在他腿上,使得他全身能動的就只有嘴而已。
“再吵,我把你嘴也堵了?!?
“你變態!”
“你才知道?”
“……這種事要你情我願……”
“我情願就夠了。”
“你……”好吧,確實被強迫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的身體能被強迫,精神是絕對不會服軟的。
司涅雙眸早就恢復了正常,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一臉“你愛上上,老子不怕你”的表情,玩味地湊近慕異卓,瞧瞧人渾身肌肉緊張的,他故意衝著對方耳朵吹了口氣,感受到慕異卓一個哆嗦,終於輕笑出聲,“你以爲我要做什麼?”
“你難道不是要……”慕異卓睜開眼睛,按照以前相處的慣例,對方瀉火不都不管不顧直接上的嗎,可今天看著又不像……轉性了不成?
“要怎麼樣?”司涅戲謔地追問,並沒有什麼“不良”動作,“你想要我怎樣?”
“……”想想剛纔自己慷慨就義的心態,慕異卓頓時覺得自己蠢死了,雙頰越來越燙,只是還嘴硬,“不怎麼樣你綁我幹嘛?”
“讓你反省反省。”司涅拍了拍慕異卓的大腿,從他身上下來。
“你開什麼玩笑。”慕異卓又掙了掙,甚至動用了初代的力量,愣是沒掙開皮帶,倒是把手腕弄得發紅。
“皮帶就是特地拿來對付機甲的,別費勁了?!?
“靠,你個死變態,什麼時候還偷偷準備了這玩意?!币婚_始搞來這皮帶是在打些什麼奇怪的主意?
“這兩天你就待在房間裡反省吧?!彼灸f道,邊打開房門。
“你就是不想我去是吧?”
“沒錯。”
“靠!你¥#……@?!ァ蹦疆愖坑质莿又郧?,又是曉之以理,又是破口大罵,無奈對方軟硬不吃,眼看著就要走出房間了,“喂,喂,別走回來,你把我關這裡面兩天,是想餓死我?。俊?
“淵豺會給你送飯?!?
“淵豺……你怎麼不怕他給我投毒?。课?,你回來,吃飯一回事,你當我不用上廁所的嗎?”
“拉房間裡吧?!彼灸P上了房門,隔著金屬製的門,依舊能聽到裡面的咆哮,“你個死變態!”他瞥了淵豺一眼,“聽到了?”
淵豺難得尷尬,“我不是故意……”
“記得給他送吃的,不許投毒?!彼灸舆^淵豺收集好的資料,往書房走去。
其實慕異卓就算不吃,有初代用能量供著他,過個兩三天也死不了,所以淵豺送來的那一坨坨食物(如果可以稱爲食物的話),就算沒毒,慕異卓也不想吃,正好也省了上廁所的尷尬需要。
司涅那死變態,說關他兩天就真的半個人影也不露,也不知道跑哪裡浪去了。
慕異卓百無聊賴地躺在牀上數綿羊,可是睡了一整天,他是怎麼也睡不著了。正發著呆,房門忽然被人踢開。
“該死,你……”剛想罵淵豺態度越來越差,不想轉過頭,卻看到了兩個陌生人。
對方顯然沒想到房裡還有個大活人,愣了半天,纔想起要招呼同伴,“嘿,這裡有個被喪屍囚禁起來的傢伙?!?
被喪屍囚禁起來?
慕異卓在腦子裡劃著重點,雖然描述得很精確,但是在外人嘴裡說出來,好像含義就變了吧?
“你沒事吧?”很快就有人解開了綁了他將近兩天的皮帶,似乎很疑惑他身上沒有半點傷口。
“你們沒碰到喪屍?”慕異卓試探性地問。
“碰到了碰到了,你是被它抓起來的吧?放心我們已經抓住它了?!?
它?沒有們?一直呆在飛船裡的也就只有淵豺,那被抓的就是他了?
“你怎麼會被抓起來的?還……”看起來還一點傷都沒有。
“它把我抓起來……”慕異卓活動著發麻的手,隨機應變,“要把我獻給它的變態老大?!?
喪屍圈養人類,雖然稀少,但也不是沒有聽說,不是還有傳聞,說有的喪屍王把人類揚起來當禁臠,用完就吃嘛。
解救慕異卓的一夥人恍然大悟,看著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同情,其中同情心特別氾濫的一個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幸虧我們來了?!?
慕異卓哭笑不得。
“哎,你們都在這啊。”又有人走到房間裡來,瞥了慕異卓一眼,忽然咋呼道,“我認得你,你不是上次在加能站吵架的小情侶嘛,怎麼你對象都去庫魯羅派對了,你在這?”原來他是上次圍觀的路人之一。
慕異卓只能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順便不露痕跡地打聽淵豺的情況,然而他們卻說已經把它運走了,也沒明說運到哪裡去,慕異卓不好打聽得太明顯,只得找個藉口脫身,打算先去找到司涅再說,畢竟他們主僕二人有自己的聯繫方式。
遲則生變,他緊趕慢趕地到達庫魯羅宅前,偏偏被門口的人攔下來,說是無邀請函不得進入。
“邀請函在我朋友手裡,他先進去了,要不你們把他叫出來?!?
“你朋友叫什麼?”
“司涅。”
“沒聽過這名字,走走走?!?
司涅和慕異卓兩人的邀請函其實是西招的,西招本人就相當於一張行走的邀請,自然有沒有都無所謂,可他們不一樣,名字並沒有記錄在冊,只能憑邀請函入門。
“那西招呢,我認識西招?!?
擡出西招,總算讓守門人鬆口,說是要進去裡面問問,然而過不了一會他再出來,臉色不善,“哈,我也認識西招大人呢,可是我還得在這裡守著,省得你這種人渾水摸魚?!笔亻T的要氣死,虧他還真去問了西招大人,結果被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慕異卓?誰?沒聽過,沒看我忙著嗎?”
其實真不怪西招,司涅出現在派對,早就把慕異卓不能來的藉口編排好了,陰差陽錯的,從當時發出邀請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提到慕異卓的名字……
“還不走?再不走我叫人拉?”
“你叫,你他媽倒是叫,大爺我是正兒八經被邀請過來的,你煩不煩?!蹦疆愖勘魂P了兩天,又急得一頭火,正愁沒人當沙包呢,也懶得理庫魯羅是多大的名頭,直接給了門衛一拳就衝進去。
“抓住他!”守衛口齒不清地在後頭喊。
然並卵,慕異卓風似的刮到了內場,一眼就看到了和西招談笑風生的司涅,火苗蹭蹭蹭往上冒,好啊,不讓我來,自己在這享受,還握手,碰你妹的手哦,他慕異卓連連拒絕人搭訕都不行,他倒是好,還和人握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不是!
“司涅你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
全場寂靜。
嘩啦啦啦,他後頭追著的一串守衛也跟到了。